然而江平深知人的劣根性。
如果一直免費的話，那些吃白食的家夥非但不會感激，反而可能還會逐漸挑剔起來，一旦讓其不爽，那就是深仇大恨。
這就是升米恩鬥米仇的由來。
要知道滿意度不能超過五，他可是連一丁點經驗值都得不到的。
因此三天的免費期，淺嘗即止，剛剛好。
既聚攏了人氣，又傳播了菜品，還培養了大家的用餐習慣。
最重要的是，給他開辟了一個新的經驗來源。
單靠民間自己的傳播，還是太慢了點。
這麼久過去，他在青雲山上傳下來的菜譜，現在可能大多都沒出過青雲縣城呢。
這也是時代的局限性。
大家都有一種敝帚自珍的思想，就算他們得到了江平的免費菜譜，可想到的也不是教給彆人，還是留下來自己用，作為傳家秘方。
隻有一些特彆簡單的菜譜會慢慢被人學去。
甚至或許再過個幾十年，那些秘製菜譜就成了當地特色菜肴。
這可不是江平希望看到的。
他需要的是更多人知道，更多人需求，隻有這樣，他的經驗池增長速度才能儘快達到一個井噴期。
這一切的起點，就是神仙居。
江平要豎立起一個標杆，當他能夠製定這個行業的標準之時，他所說的話就是權威。
就算他說屎好吃，人們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反駁他，而是得先去嘗嘗，再來破口大罵這是個騙子王八蛋一樣！
就得是這麼個境界。
當然，現在的神仙居還不行。
它如今隻是一家在外人看起來人傻錢多，遲早要玩完的虧本酒樓。
……
包廂內。
邱道雨已經吃好，正愜意地剃著牙。
江平放下手中茶杯，說道：
“走吧，老邱，咱們也得去見見今天的重頭戲了。”
啪嗒！
房門推開。
鐵觀音捧起一個香酥小乳豬，低頭一口，就咬下整個豬頭，把嘴巴塞得滿滿的，油水四溢。
她不禁露出十分滿足的笑容。
好吃！
聽到開門聲，鐵觀音頭也不抬的說道。
“菜放下來就行了。”
正細細思量如何開場的江平見此名場麵，簡直不忍直視。
“咳咳……”
他趕緊輕咳幾聲，當作沒看見。
鐵觀音這才抬起頭來。
見是江平，她不慌不忙，先將嘴裡的豬頭一口吞了下去，然後才慢條斯理地撕下一片小豬肉，在醬碟沾了沾，小口小口吃著。
全程細嚼慢咽。
老娘可是淑女來的！
“你來乾什麼？”
鐵觀音吃完小小肉片，而後問道。
“聽說貴客臨門，我這個當老板的當然要來招待一下。”
江平帶著邱道雨坐下，一旁正美美喝著酒的酒仙人瞄了一眼邱道雨，而後低下頭，繼續喝酒。
“我這兒不興客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鐵觀音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話語中帶了點火氣。
老娘吃豬你也敢打擾？
鐵觀音眼神餘光盯著那頭被她咬了一口的小乳豬，暗暗吞了口口水。
小豬小豬彆著急，我馬上就把你吃到肚子裡。
“呃……”
江平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噎了一下。
按理說，接了他的請柬，又受了他的酒席，這女人應該明白他的意思啊。
他瞄了瞄旁邊的酒仙人。
酒仙人眼神轉到一邊，一副關老夫屁事的樣子。
老家夥，白買這麼多酒招待你了！
江平暗罵一句白眼狼，然後朝著鐵觀音尬笑道：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和鐵大人合作。”
“合作什麼？”
“自然是這神仙居的生意了，不知道鐵大人覺得我這神仙居如何？”
“嗯，菜不錯，很好吃。”
“那鐵大人覺得神仙居的前景如何？”
“三個……不，一個月倒閉吧。”
鐵觀音細細思量了下，說道。
江平：“……”
“大人說笑了，三日免費隻不過是一種促銷方案，雖然看似損失頗重，但今後自會有好處顯現。
不知道大人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沒興趣。”
鐵觀音簡單粗暴的回應，堪稱話題終結者。
江平：“……”
你這人過分了啊！
儘管心裡已經把這位鐵觀音統領擺成了十八般姿勢，每個姿勢還有三種解法，但江平表麵上還是僵笑道：
“大人就不想知道更多消息嗎？”
這就一下子說到鐵觀音心坎上了，這次關於夜雨樓的行動她可是大出風頭。
要是再搞幾回，不僅副統領的位置穩了，等到統領榮退以後，她接任上去也就順理成章了嘛。
這下誰敢再說老娘是靠關係升上去的！
鐵觀音心裡叉腰大笑。
不過表麵上她不動神色地瞄了江平一眼，帶著不信任的語氣道：
“你還知道夜雨樓的什麼消息？還是你上次根本沒有把所有情報告訴我？”
一念至此，她的眼神都微微變冷。
阻擋她立功，就是生死大仇！
江平不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不過這時候可不能要她誤會，他連忙擺手道：
“怎麼可能，我知道的全都跟大人說了，這一次我要跟大人說的不是夜雨樓，而是萬裡獨行萬伯光。”
“這個淫賊！”
鐵觀音死死盯住江平，眼冒凶光，有一種擇人欲噬的感覺。
“你知道他在哪兒？”
“隻是一個小小的消息。”
江平終於扳回一局，老神在在地說道。
萬裡獨行萬伯光，此人乃是武道大宗門神刀門的棄徒，一手快刀三十六式，宗師之下，堪稱無解。
加上他奇遇得到了一門輕功萬裡獨行，一經施展，就算是普通的宗師也追之不及。
因此被他屢屢犯下大案，這些案子中，大多是女子被辱，其中不乏員外千金，富家小姐。
不過此人生性謹慎，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因此被屢屢逃脫，至今沒有被捉拿歸案。
據說他在神捕司的賞金已經累積到了五萬兩白銀，曾經惹得一位宗師出手。
最後因為他的高絕輕功，被逃脫出去。
而後這萬伯光趁著那宗師外出，暗中潛入，侮辱其家中女眷，那宗師回家見此情景因此理智全失，沿著萬伯光故意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結果落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
堂堂宗師，最後竟被一位淫賊暗算致死。
此事過後，更加助長了萬伯光的囂張氣焰，就算是一些宗師想要出手，也要掂量一下，萬一被他逃脫，會不會牽連家人。
因此一直讓他逍遙法外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