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君最後冒出來的這句話讓尚福海心裡有點惴惴不安,什麼情況,政法高官惦記上我了?
我最近不是挺老實的,沒犯過什麼事吧!
尚富海還挺認真的想了一遍,確認沒有政治錯誤,他說:“許叔,您能不能給我說一下,葉書記他惦記我乾什麼?我也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哈哈,小尚很有趣啊,比我那倆兒子可強多了。”許忠君笑的更暢快了。
他擺擺手說道:“不嚇唬你了,老葉就是純粹想見見你,和你聊一聊,他老早就給我說,想見見那位時不時就給濟東省下邊消防、公安警務捐款的年輕小夥子到底什麼模樣,他想親口替崗位上的工作人員感謝你。”
“哎呦,許叔您可不能再這麼說了,再這麼說下去,我怎麼感覺我這好不容易才鼓起來的腰包又得癟了。”尚富海直接冒出來這麼一句,把許忠君都給說愣住了。
“你啊,你啊!”許忠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從走上組織部的頭把交易後,頭一次有人敢在他麵前這麼說話。
許金旭在旁邊看的都暗自佩服,他覺得老尚這膽子上絕對是長毛了,敢這麼油腔滑調的和他爸說話,可讓許金旭更羨慕的是,他爸竟然沒有責備尚富海,不服不行。
家裡的其他人並不知道尚富海是誰,偶爾有幾個人看著尚富海有點眼熟,一時之間又沒想起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等到九點半以後,許中友準備安排家裡這些人去定好的酒店,許金旭也招呼著孫慶德讓他幫忙開著勞斯萊斯去接任了。
“慶德,你跟著過去,一切聽老許的安排。”尚富海在關鍵時刻確實很給麵。
他們這邊也有許中友提前安排好的車輛把家裡的這些親戚給送到酒店去。
尚富海前腳隨著許忠君、許中友父子倆一塊出了門,這個時候總算有人想起來在哪裡見過尚富海了。
立馬就‘啊’的驚叫了一聲,接著喊:“剛才那個年輕的是不是尚富海,是那個人吧,我想起來了。”
瞧著他激動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見到大明星了。
他這一嗓子也喚起了其他人的‘記憶’,一個個都‘哦’了一聲,一副我也知道的架勢,下一刻有幾個人明顯加快了出門的腳步,想著去找尚富海打個招呼,最好是能聊聊天。
可電梯是有人數上限的,再加上沒有多少人跟在許忠君身邊還能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這一下子就錯開了。
他們很後悔,等到了酒店之後,再想著找尚富海去聊天加深感情的時候,就看到尚富海已經同另外一個看著精明乾練的老人聊上了。
再看著本家最位高權重的許忠君也在旁邊陪著,然後今天的訂婚主角許金旭和一身紅色禮服的葉怡雯也在旁邊陪著,他們就猜到了那位應該就是他們本家的親家了。
事實上也沒錯,此時正在和尚富海說話的這位就是濟東政法委的一把手葉傳山。
看著笑嗬嗬的和鄰家大爺一樣,但他一雙眼睛特彆有神,稍不注意就感覺自己有種被盯上的錯覺。
尚富海不是很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他們的職業敏銳性太強了,不過要是能和葉傳山搭上點交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尚啊,我聽說你又給博城那邊的公安警務捐了1000萬,好,好啊!”葉傳山很高興。
他不是直管公檢法的,但也有從屬關係和監督權,另外作為一個從公安隊伍中打拚出來的政法高官,他本身對公安警務還是很有感情的。
對於尚富海這麼個動不動就給公安,消防捐款的青年俊傑,他很看好。
尚富海聽他提起這個事,倒是沒有什麼可遮掩的,也沒自命清高,他說:“我也是想著讓咱們公安警務的一線工作人員的工作條件能夠更好一點,我幫不上什麼大忙,這點力所能及的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瞧瞧,人家小年輕的憑什麼能發展起來,首先這說話就很有一套。
在人家看來,給公安和消防捐款就是‘力所能及的小事’,葉傳山寧願更多人也能辦成這點小事。
不過他也清楚,真這麼辦的話就是強人所難了。
彆說捐個一千萬了,一年到頭就是捐個幾百萬,甚至幾十萬,十幾萬塊的企業都很少。
倒是有一些企業讚助的,這個幾萬塊錢,那個幾萬塊錢。
但還是那句話,凡事就怕對比,濟東出了尚富海這麼個奇葩玩意,一對比就顯得人家那幾萬、十幾萬的讚助寥寥無幾。
另外就像去年的集團公司年會上,尚富海曾經說過的那樣,寶菲便利店沒到一個地方,都會給那個地方的消防捐款200萬。
單憑這一點,就贏得了當地消防、公安和政法委領導的好感。
兩百萬可是不少了。
今天的主角畢竟不是尚富海,提前訂好的時間到了以後,許金旭和葉怡雯二人就開始按照規矩開始認親,這個時候的尚富海就是個看客。
在他身邊還坐著軍區政委馬榮剛,馬榮剛和許忠君的私人關係很好,這主要是馬榮剛年輕的時候是跟著許忠君的父親乾的,那可是個老軍人了。
馬榮剛完美的繼承了軍人爽利的性子,許金旭和葉怡雯二人還在忙著收紅包的時候,馬榮剛看著身邊的尚富海,問他:“小夥子,你就是那個尚富海?”
“馬政委,我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尚富海。”尚富海笑嗬嗬的說道。
馬榮剛看了他一眼,說:“小夥子,你是不是對我們軍區有什麼誤會啊!”
“……”
尚富海沉默,這話從何說起?
再說他敢對軍區有誤會嗎?
哪怕他現在存款不少了,可也不敢和軍區掰腕子啊,這是什麼行為?
很純粹的煞筆行為!
“馬政委,我沒太聽明白您這話的意思。”尚富海關鍵時刻還是挺硬氣的。
可他的硬氣很顯然找錯了對象。
馬榮剛直接說道:“我知道你給咱們省內的公安係統這一塊捐了不少錢,也給消防捐了不少錢,怎麼獨獨就漏了我們軍區這一塊了,小夥子,你可不能一碗水端不平啊,我們就不保家衛國了?”
“哎呦喂,馬政委,您這頂帽子可太重了,我承受不起啊,我也是給軍區捐了不少的……”尚富海尋思今天算是碰上了一個臉皮厚還特彆不講究的領導了。
“什麼時候捐的,我怎麼不知道?”馬榮剛疑惑的看著他,我很忙,你彆是逗我玩吧。
尚富海覺得太冤枉了,他說:“馬政委,我真給博城軍區捐了。”
“咦,這個事也沒個人給我說一聲,不行,回頭我得問問他們,還有組織有紀律嗎,簡直反了天了,想占山為王嗎?”馬榮剛套話一堆一堆的往外倒。
尚富海乾脆不和他說話了,就沒法說清楚。
不過也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像其他那種貪財的領導。
許金旭和葉怡雯兩個人還在忙活著,尚富海今天純粹是以朋友的身份過來的,即便他的身份很耀眼,可今天也不是搶風頭的時候。
再說尚富海這個人也不太愛搶風頭。
中午開席後,許忠君和葉傳山分彆和尚富海喝了一個酒,這是作為長輩感謝他今天到場。
但馬榮剛不一樣,他好喝酒,非得拉著尚富海多喝幾杯。
堂堂一個省軍區政委要和你喝酒,尚富海覺得多喝幾杯業無妨,和對方拉拉關係也是好的。
幾杯酒下肚,尚富海不勝酒力,有點頭暈了,他說什麼也不喝了。
馬榮剛很鄙視他的酒量太差。
“小尚,是爺們首先就得有個好酒量,你這半斤白酒的量還是太差了,回去得好好練練,下回你來濟城了,再給我打個電話,我帶你去軍區裡喝好酒。”馬榮剛很爽利的說道。
尚富海擺擺手:“馬政委你厲害,我喝不過你。”
“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這麼快就認輸了啊,你也忒差了點。”馬榮剛繼續鄙視他。
接著馬榮剛看上去頗有些粗獷氣息的臉上,一雙看著好不相配的眼睛靈活的轉動了一圈,他說:“尚總,咱倆剛才可是說好了,你喝酒輸了的話,就要幫我安排一百個退役軍人的工作安置問題。”
“……”
尚富海使勁晃晃腦袋,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馬政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他嚴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馬榮剛可不知道客氣,酒杯又端了起來:“看看,看看,尚總還清醒得很,還沒喝醉,咱倆繼續喝……”
得嘞,尚富海提前認慫了,安排就安排吧,也不知道他老婆的寶順物流倉儲有限公司那邊現在還缺不缺派件送快遞的,一百個退役待安置的,應該可以容納下吧。
至於說會不會虧待了這些當兵的?
尚富海不太想討論這個,什麼叫虧待?
寶順物流倉儲那邊現在派件的,每個人的收入都在五千塊人民幣以上,這個收入在當前的博城平均收入水準中式很高的了。
更不要說你隻要肯乾,任乾,一個月上萬也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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