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那幫學生。
再次看到王奎,艾萱臉上洋溢著無比喜悅的激動。
她捋了下發梢,往裡做了一個位置,讓出一個路邊的空位。
王奎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坐在了旁邊。
原來今天也是他們玩完回學校的日子,幾人簡單交流了這幾天都去了哪裡。
艾萱看到他放在一旁的黑色長條布袋,來的時候,她可沒見過這個,“奎哥,這是你購買的紀念品麼?”
“算是吧……”
王奎雖然有獵人證和管製刀具使用資格,但安檢員明白,普通人並不一定明白,小苗刀畢竟還是太過誇張,他並不想讓彆人知道太多。
出了下治鎮。
沒等兩人聊多久,路邊忽然有人攔車。
下一刻,令王奎瞳孔皺縮的是,竟然走上來一個高個子,身穿藍黑色工裝服,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糙臉男子。
雖然他全身上下都捂得很嚴實,但王奎仍舊蔥對方凹陷的眼眶,聚神的雙目,自己雙手的叨痕判斷出:
此人正是五天前那個同行上車的帶頭獵人!
按理來講,平山縣森林警察應該已經把他跟他的同夥列為滹沱河濕地黑鸛投毒案的重大嫌疑人。
王奎這幾天也沒看新聞。
沒想到他們既沒有被抓,也沒有離開下治鎮。
難道是跟警察玩“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還有。
他另一個同伴怎麼沒了?
高個糙臉獵人一路走過去,還是跟上次一樣,坐在了客車後座靠窗的位置。
王奎跟警察的談話,幾個學生根本不知道,他們自然也不認識這個獵人。
由於他的座位是靠著過道。
身後也沒有人遮擋。
未免被那個獵人發現,王奎自然地向裡座傾靠,右手掏出電話,開始給森林公安發短信提醒。
但艾萱不知道他的活動。
她隻感覺到王奎逐漸向她貼近,聽著對方充滿魅力的呼吸聲,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臉也越來越燙,鼻頭、臉頰的毛細血管因為緊張而充血,變得癢極了。
下一刻。
艾萱終於憋不住,她已經有窒息感了,趕忙扭頭呼吸著空氣。
“你怎麼了?”
王奎看她喘不過氣的樣子,“用我幫你開窗麼?”
“謝謝……我……我沒事!”
艾萱紅著臉,趕忙擺手。
眼見對方無事,王奎開始搜索著滹沱河濕地相關的新聞,由於地方太小,新聞報道並不多,但還是有幾條相關的公告:
“日前,有盜獵分子此前多次在冀北省石門市山平縣滹沱河濕地投毒,致國家一級保護瀕危鳥類黑鸛大量死亡,情節極度惡劣。10月13日,石門日報記者從山平縣森林公安局獲悉,警方目前已查明犯罪分子4人,其中3人被刑事拘留,另1人目前在逃。”
下麵還附明了一副畫像,正是王奎之前給森林警察提供的嫌疑人畫像側寫的圖片,底下標注著:公安懸賞一萬元提供在逃犯罪分子重要線索。
看來他另一個同伴已經被抓了。
王奎給黑臉警察發的消息是儘快派人過來,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盜獵者會從哪下車。
事實上。
犯罪分子非常喜歡鄉鎮客車這種交通工具,因為鄉鎮消息閉塞,且客車招之即停,隨時可走,也不需要核查身份信息。
所以。
眼前這個盜獵者,估計就是想利用鄉鎮客車來回倒班,從而逃出石門市。
那麼,要想成功抓住他,必須趕在客車進入石門市區之前!
二十分鐘過去了。
就在客車準備離開鄉道,並入省道的時候,忽然間,前方有一輛綠色的老舊2700,也就是老霸道吉普,擋在了路中央。
見狀,司機趕忙踩住刹車停下來。
“什麼情況?怎麼還擋著路……”
司機拉開車窗,對著霸道SUV喊了一句,可沒等說完,他便看到屁股尾部的車牌,是白色的,末尾寫著一個紅色的“警”字。
車內的乘客也在抻著脖子看,小聲討論的時候。
王奎注意到左後側的那個糙臉盜獵者明顯壓低了帽簷。
隨後,他伸手慢慢打開車窗。
但客車的車窗開口跟小,想從這上麵悄無聲息地跳下去,根本不可能。
隨後。
有兩個身穿深色便服的男子走了上來,那幫大學生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前幾天在滹沱河濕地教育他們的黑臉和胖子警察!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以為是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趕忙把頭低下。
而這個時候。
糙臉盜獵者終於忍耐不住,一把衝了過來,抓住了一名中年婦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色的獵刀,惡狠狠地立在婦女的脖子前!
“啊!”
“啊!殺人了!”
……
距離車頭最近的幾個乘客直接嚇得逃了出去。
而離車尾較近的乘客,隻能蜷縮著躲在座位下。
至於坐在客車中間的幾個學生以及王奎。
剛想起身逃跑,沒想到糙臉盜獵者跟著就挾持婦女走過來,胡亂劃刀。
劉剛看著刀刃亂砍,嚇得登時腿就軟了。
林晨更是麵色慘白,完全傻在了在了哪裡。
想想自己當初竟然還慪氣說要對付盜獵者,此時看到刀子,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手腳根本不聽使喚,動都動不了!
“退後!退後!”
盜獵者大吼著。
同一時間,胖子警察立刻掏出92手槍對準了盜獵者。
黑臉警察伸手開口:“放鬆!千萬彆激動!你要想想,盜獵和挾持人質是兩個罪名,這對你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你的同伴自己買方都已經落網,現在投降,還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誰知,糙臉盜獵者根本不聽:
“媽的!彆想騙老子!我已經回不了頭了!那片沼澤我經常踩,我沒想過搞這麼大,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十幾隻黑鸛,為什麼會死那麼多,我本來隻想殺一兩隻的……”
盜獵者越說越激動,手中的刀不斷地在中年婦女的脖頸前抖動,嚇得她又哭又叫。
同樣。
艾萱也被盜獵者瘋癲的樣子嚇得渾身發抖。
要知道,盜獵者現在的位置,就在她旁邊不遠,隻隔著一個王奎!
見狀,王奎按住了她的手。
也許是手心的溫度令她感覺到非常舒服,也許是王奎一直以來帶給她那種強烈的安全感。
總之,手一放下來,艾萱就不抖了。
她看著王奎的側臉,棱角分明,充滿野性,但他並沒有在看自己,而是在跟對麵的警察用眼神交流。
黑臉警察瞬間領會到了王奎的意思。
他想救人!
說實話,盜獵者跟那個中年婦女貼的太近了,而且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帶著人質左搖右晃,胖子冒然開槍,很容易誤傷。
但王奎雖然距離盜獵者很近,也有突然偷襲的優勢。
可他怎麼能保證百分百成功,在傷害婦女人質前,奪下獵刀?
萬一他自己受傷怎麼辦?
但蹲在地下的王奎,已經悄悄拉開了黑布袋的繩子,並將右手慢慢伸了進去。
艾萱注意到這點,不由有些不解。
這不是紀念品麼?
可下一秒,她卻看到布袋的邊緣,冒出來一道包裹著密銀雕刻的黑色棍狀物體,像是……像是……
“我再說一遍!後退!!不然我立刻殺了她!啊!!”
鋒——!
就在糙臉盜獵者揮刀嘶吼的刹那,隻聽一道金屬的蟬鳴!
艾萱眼中,一輪比明月還要青亮的光芒,瞬間從她麵前閃過!
快!
太快!
鮮血迸濺在旁邊的座椅套上,轉眼間,盜獵者的手指,仿佛斷掉了的珍珠項鏈,一顆一顆,連帶著那把銀色獵刀,一起掉在了地上!
“!!!”
所有人都懵了。
黑臉警察!
胖子!
劉剛!
林晨!
艾萱!
甚至糙臉盜獵者自己!!
當他們把視線挪移到始作俑者身上,隻見,王奎半蹲在地上,弓著身子,右手反持著一把三尺七寸長的苗刀,刀身如雪,未染一塵,甚至連血都沒沾,斜立在客車過道中央,如江湖刀客!
剛才那一刀!
是他劈的!
這尼瑪,是在拍武俠電影麼!苗刀都搞出來了!
劉剛像是被刷新了世界觀一樣。
“啊!”
而這個時候,糙臉盜獵者剛剛反應過來手指疼痛,黑臉警察迅速衝上去,將盜獵者製度。
幾個學生得救後,連逃跑都忘了,全盯著王奎那把小苗刀,完全癡住了!
“太帥了!我的天,簡直就像武俠電影裡的大俠一樣!”
“奎哥,你是古武高手麼?四大世家,三年之期已到,龍王回歸,不再隱瞞!”
“看來電影裡說的都是真的,七步之內,拳快;七步之外,槍快!人真的能快過手槍!”
……
劉剛、王悅,包括一直不怎麼愛說話的陳誌斌,全都圍上來,一個勁兒地稱奇。
“我們先下去,彆妨礙警察辦案!”
王奎將刀收回,領著幾個學生下車,同時回答道:“你們說的太誇張了,剛才那招,隻不過是最簡單的拔刀式。”
“無論是華夏傳統刀法,還是現代日本劍道,亦或者歐洲軍刀,都有拔刀這一招,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出其不意!”
“加上那個盜獵者的注意力全在警察身上,對我沒有任何防備,這招才能這麼成功。”
說完這幾句,他又看向陳誌斌。
“至於你說的拳快還是槍快,這句話本身其實是形容武術意境的,無論是拳、刀還是槍,真正快的是人,是人的神經反應!”
即使王奎如此解釋。
這幫學生還是一副癡迷崇拜的模樣,尤其是劉剛跟陳誌斌,試問有哪個男人心裡沒有一個武俠夢呢?
艾萱看著王奎手中的黑色長布兜,心裡又驚又笑。
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都會出其不意地解決所有問題。
她的腦海中,反反複複地回想著王奎在他麵前的那一刀,果斷、狠戾、充滿攻擊性!
幾乎將男人最危險,也是最迷人的點,全都體現了出來!
恐怕。
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王奎拔刀的那一幕!
糙臉盜獵者被押進了警車。
黑臉警察同時走過來,拉住了王奎的手,重重地握了一下:“再次感謝剛才幫忙!”
“應該的,主要是你們給了盜獵者很大的壓力,令他根本無暇顧及彆處……”
說話間,王奎看到黑臉警察一個勁兒地看著他左手的小苗刀,便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在下治鎮請人打的,我這裡有公安局的管製刀具攜帶證明。”
“我知道你是職業獵人。”
黑臉警察擺了擺手,“隻不過沒想到獵人也用苗刀這麼長的武器,你的身手真好啊,不乾森林警察可惜了……”
他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其實是國內職業獵人厲害的太多了。
如果人人都像王奎這樣遵紀守法倒還好,可如果一旦走上偷獵盜獵的路子,危害比普通人了大太多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
如果王奎這種人誤入歧途,該出動什麼級彆的警隊,才能把他抓住!
十五分鐘後。
又一輛班車過來,將乘客重新拉走,因為之前的客車已經作為挾持人質的案發現場,正被警察提取證據。
車子很快開到了石門客運站。
下車後,王奎揮手跟學生們道彆。
王悅用屁股頂了一下艾萱:“你的奎哥哥馬上就走了,不說幾句?”
聽罷。
艾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衝上去抱住了王奎。
因為她個子不高,隻有165,正好整個腦袋可以埋進王奎懷裡,“剛才在車上謝謝你安撫我,我一定會努力學習,將來去找你!”
說完,她便紅著臉,一溜煙兒地逃了回去。
“找我?找我乾嘛?”
王奎撓著頭,一臉不解。
人群中,林晨默默地看著自己暗戀的人跟王奎,心裡竟然連嫉妒都沒有了。
算上剛才在客車上,王奎一共救了他們兩次。
跟這種人,不,是神。
林晨再沒有一絲敢競爭的念頭。
王奎本人自然不知道他已經在這幫學生的心中,原地成神了,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機場!”
哎呀!
終於能回家了!
一想到回歸訓練和狩獵,王奎渾身上下的每一顆細胞,就忍不住興奮!
看來這放鬆也是要適度的。
要不是今天收刀結束,王奎恐怕真要在山平縣玩膩了!
黑熊狩獵季,我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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