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夜道：“病案室在工作樓三層，建議從A樓三層直達。”

“收到。”袁忘轉身，赫然看見一個人就在自己麵前10公分，險些撞上，嚇的袁忘原地蹦了一下。

是名患者，瘦乾高個，他對袁忘做個噓的手勢：“躲狗狗？”（貓貓不知道和諧與否，安全第一。）

神經病……貌似人家確實是患者。袁忘沒理會他，自顧朝樓上走。快到三樓，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那家夥如同影子一般的跟著自己。袁忘再次被嚇到，高人啊，自己竟然沒聽見動靜。病人對袁忘做個手勢：噓。

袁忘點點頭，準備出去，病人一把拉住袁忘，袁忘回頭，病人做手勢：噓。而後輕巧後退到二樓上台階處。袁忘想了一會，也跟隨病人下去。很快，兩名巡邏保安從樓梯口經過。袁忘看病人，用右手手指在左手手心鼓掌，再舉大拇指。

病人嬉笑，袁忘繼續出發，病人跟隨。

袁忘貼牆而行，走了十來米，病人一拉袁忘，袁忘學他蹲下走過一扇窗戶。順利到達通往C樓的ID門：“小美女，我到ID門。”

門開了，病人一臉震驚看袁忘，四處尋找，他似乎不理解袁忘雲開鎖技術。

袁忘不解釋，兩人繼續前行。

葉夜道：“出ID門十二米後左轉，第三個房間。”

貼牆遊走，到了房間前，袁忘崩潰無語：“機械鎖。”與自己病房鎖不同。

葉夜：“難怪我找不到。”駭客隻是駭客，不是異次元魔法師。

這還得去找開鎖工具，袁忘僥幸的看病人，指指門。病人看袁忘，袁忘雙手做推手勢：進去。病人點頭，袁忘大喜讓開位置。

病人蹲在門鎖，雙手摸索身體，然後一個縱身，咣當一聲把門撞開。

我特？袁忘一臉懵圈。比袁忘更懵圈是裡麵正在電腦尋找龍嘯天資料的秦夢瑤，她被嚇的心臟病都快犯了，和袁忘神情對看一眼。袁忘當機立斷，拔腿就跑。跑的過程脫下一個袖子捆在臉上。

一出轉角，先撞上兩名護工。先下手為強，袁忘借助衝擊力左胳膊將一名護工衝摔在地。另外一名護工下意識抓袁忘，袁忘右拳打擊其腹部，再一推，擺脫糾纏後跑路：“開ID門。”回頭看，有四個人在追自己。

ID門打開，袁忘回到A侗：“鎖門，鎖門。”

“你乾了什麼？”

門鎖上，一名保安刷卡，沒打開，再刷還是沒打開。隻能聽著袁忘腳步聲消失。

倒黴的秦夢瑤被抓住了，被四麵包圍後，秦夢瑤原地打轉暈倒，如同被嚇醒的夢遊症患者。至於能不能糊弄過去，秦夢瑤沒底。

不僅是袁忘和秦夢瑤，連海嘉和光頭夠卷了進去，他們才出門就聽見四處動靜，果斷的回房。

秦夢瑤把袁忘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了。自己馬上，即將要拿到資料。由於對係統不熟悉，又沒有全麵的搜索功能，秦夢瑤花費了點時間才熟練操作係統。搜索本月入院者資料，正在查看時門被撞開。這就算了，還有一個瘋子見到自己非常憤怒：“女人，女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腿不讓走，最終被人包了餃子。

回到病房，袁忘立刻躺下，一會會有人查崗。袁忘尋思，自己應該弄一套保安或者護工的衣服，方便晚上行事。還有那個竹竿患者是誰？這家夥隱然是個專業級彆的高手。

……

第二天上午七點三十分開始戶外活動。大家可以隨意曬太陽，發呆，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隻要不攻擊他人，現場護工就不會阻止。醫生們比較關心自己病人，特彆是新病人戶外表現情況。不少醫生站立在公園附近，要麼手拿筆記本，要麼手拿錄音器，記錄自己病人的行為特征。

袁忘見到了海嘉，海嘉正在舉水袋鍛煉臂力。原本是舉石頭，擔心他傷人，故而被換成水袋。海嘉是健身狂魔症，喜歡鍛煉身體，在有人地方秀肌肉，彆人不看還非要彆人看，再不看，就揍人。

發呆靜坐的袁忘沒有看見趙霧和光頭，至於女舍的公園在另外一邊，不清楚秦夢瑤的情況。

靜坐的袁忘身處公園邊，護工，醫生，保安，護士等時常在其身後走過。從零星的對話可以得出一些信息。信息一：昨晚抓到三名亂跑的病人。信息二：他們今天都接受觀察。信息三：由於是三位新病人，院長親自介入了解病人情況。信息四：正在尋找一名昨晚毆打護工的精神病人，此病人有侵害性。

龍嘯天呢？龍嘯天動了手術，肯定不會出來放風。

現在的麻煩不在於病案室難以入侵，袁忘也會潛入。相比趙霧潛入水準雖然低劣，但是袁忘可以不講道理將人打暈。要進入病案室並不算太難，特彆在昨晚有了一次經驗後，應該說比較輕鬆。麻煩在於幾位獵人互相坑害……雖然暫時沒有其他獵人坑害袁忘的事件發生，但袁忘深信他們隻是沒有機會。

既然趙霧和光頭暫時消失，那就可以接觸下海嘉。

海嘉注意到袁忘對自己挑下眉毛，海嘉走到袁忘麵前擺個健美姿勢。袁忘忍著，不笑，很痛苦，並且克製住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的衝動。兩人的醫生都注意到他們，並沒有阻止。

海嘉單膝跪地，另外一腳膝蓋成90度下蹲，雙臂舉，亮出二頭肌：“合作？”

袁忘：“好。”

海嘉：“晚上九點。”

袁忘：“202，你找我。”

海嘉：“好。”

袁忘：“第一次聽說健身精神病。太假。”

海嘉：“對不起，我要符合人設。”

“什麼？”

海嘉一拳頭把袁忘打翻在地，上前暴揍。左右護工急忙上前拉住。

草XX！

袁忘被護工扶坐好，心中特彆想複製趙霧的精神病，進行人格分裂，然後暴揍一頓海嘉。

遠處院長：“注意這個打人的病人，有暴力傾向。把他送到觀察室，觀察24小時。”

海嘉因為逞一時之快，在十分鐘後被護工帶走，其一臉懵圈。袁忘忍住笑，這家夥暴力恰巧補上了自己昨晚的人設。

接下去是文雅和袁忘的互動，文雅非常高興袁忘對自己命令的服從。不過彆誤會，文雅已婚，丈夫是一名牙科醫生，兩人之間純粹是病患和醫生之間的互動。

……

一切按部就班，到了晚上九點，自然沒有海嘉來敲門。袁忘連線葉夜：“準備出發。”

今天袁忘很小心，也沒有遇見竹竿病人，一路順風順水到了病案室。白天有準備，袁忘製作了一個簡易開鎖器，一張硬卡片。袁忘撬鎖技術含量比較低，如果這張硬卡片損壞的話的話怎麼辦？當然還有第二張硬卡片。還有第三張，第四張……袁忘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甚至做好了撞擊破門的打算。

門感應到袁忘有將自己擊破的打算，很乖巧被第一張硬卡片打開了。麵對此類凶徒，能忍則忍。

電腦，電腦！

電腦沒關機，激活屏幕，然後點文件，尋找看了好一會，找到過濾方式。袁忘選擇時間過濾方式，看這五天的入院記錄。沒有人打擾袁忘，看完之後，袁忘沒找到龍嘯天。又以年齡等方式查了一遍。還是沒有龍嘯天。

難道龍嘯天是秘密進入病院？或者是進入病院後，醫生刪除檔案或者沒有入檔？袁忘查找醫生資料。發現有兩名醫生具備外科手術的能力。一位是自己主治醫生文雅，一位是四十來歲男子醫生。

文雅肯定不是，否則她不會那麼閒，對自己的出現有會有懷疑。可是另外一名醫生正在休假。

難道是動完手術後，秘密送入病院？

袁忘查詢病房資料，發現最秘密的病房是B棟三層A區，那邊是特彆觀察室。

宿舍？會藏身醫生、護工他們居住的宿舍嗎？

袁忘呼叫：“小美女，我找不到龍嘯天資料。”

葉夜：“愛莫能助。”

袁忘：“趙霧情況如何？”

葉夜：“不清楚。”

袁忘：“飛煙呢？”

葉夜：“睡了。”

袁忘：“葉夜？”

葉夜：“加油。”

葉夜這態度好奇怪，難道身邊有人，不方便說話？可是如果有外人，柳飛煙怎麼可能去睡覺呢？被挾持了嗎？如果被挾持，自己沒聽見小拉聲音，說明小拉已經陣亡。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袁忘急忙關閉顯示器，藏身在側麵。側麵是一排檔案櫃。門被打開，燈亮了，一男子聲音：“李三，我找到你了。”

李三？袁忘回憶，自己叫李篤的。

袁忘頭頂傳來一句話：“我在這啊。”

袁忘抬頭看，隻見那位老相識，竹竿患者躺在檔案櫃上，其不知道哪弄到一件和牆體一色的白衣服，與牆體融為一體。袁忘看呆了，自己在這個房間超過半小時，就沒發現房間內有人。

竹竿跳下來站在袁忘身邊嬉笑，大漢自然看見了竹竿身邊尷尬的袁忘。袁忘立刻進入狀態，呆傻看門口。竹竿助攻，拉袁忘的手腕：“我們被找到了。”

護工大漢拿對講機叫人，再來兩名護工，大漢將竹竿帶走，袁忘就跟著走。文雅聞訊而來，穿著睡衣的她披了一條白大褂和護工一邊說話，一邊跟隨袁忘與竹竿移動。很快文雅下結論：“是李三把他帶走的，他自己是不可能走的。”

李三是北山院最著名的病人，他本名不重要，他入院後一直自稱李三，大家都叫他李三。此人有個最大特點：隨時消失。剛開始大家找的不亦樂乎時，他才會現身嗬嗬笑。到後來大家都習慣了，有空大家就去找一找，沒空也沒人理他。

李三也希望大家能和他一起玩，於是就留很多線索，比如花朵，樹葉等在地上。如果有護工見到明顯的線索，知道李三一個人玩的不耐煩，於是就會跟隨線索找到李三，結束這次躲狗狗。

文雅牽著袁忘離開李三，回到袁忘的房間。文雅嘗試和袁忘聊天，袁忘心中想的是怎麼找到龍嘯天。自己在病案室的電腦折騰了半小時沒找到人，葉夜也幫不上忙，實則自己留在病院沒有任何用處。

再者趙霧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既然如此，不如承認本次臥底失敗，退出臥底。

這是很理智的想法，袁忘看向文雅，文雅以為袁忘開始注意自己，還有幾分興奮，袁忘開口：“文醫生，不好意思，我不是精神病患者，我是一名賞金獵人。”

文雅驚恐，站起來靠到牆邊。

袁忘：“不要緊張，我是正常。”

文雅：“彆過來，來人啊，來人啊……”

什麼？

袁忘莫名其妙的被兩名大漢包夾，在六名大漢的包圍下，被送到特彆觀察室。特彆觀察室三麵牆體，一麵鐵門。其中有一麵牆體是單向玻璃，外麵人可以很清楚看見裡麵人的情況。

環境也大不一樣，整一個白色的世界，地板，天花板，床鋪等都是白色的。看起來特彆的乾淨。

六十來歲，頭發蓬亂的院長看著袁忘，問：“這是第五名類似患者？”

文雅：“對。”

院長：“他也和李三接觸過？”

文雅：“對。”

院長：“這是什麼原理？”一臉懵圈，從業四十年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文雅問：“院長，會不會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真的是賞金獵人？”

院長想了好一會：“視頻交談。”

……

護工送來一部筆記本電腦，兩名強壯護工站立在袁忘身後，袁忘看電腦，是多人視頻通話。

趙霧、光頭、秦夢瑤、海嘉都在其中。

院長在中間，院長道：“五位先生和女士，你們好，我是本院的院長。你們都說自己是賞金獵人，都因為抓捕一名叫龍嘯天的人，臥底到精神病院。”

五人同聲道：“對。”

院長：“從邏輯來說，我是很願意相信的。要麼你們說的是實話，要麼我遇見了精神病學創科以來最詭異的事件。首先你們要能提供一份客觀證據，有什麼可以證明你們不是病人的證據。”

袁忘：“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多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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