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律師通話後繼續開車。在地下停車場時袁忘沒閒著,已經換掉了車牌。最少在明天早上有人報警自己車牌被換掉之前,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輛車。現在老毒那邊還沒有消息,不知道要等多久,東方已經發紅,太陽即將露出嬌羞的臉龐。
袁忘問:“血十字就不能幫忙嗎?”當他用這口吻說話時,表示自己已經束手無策。
鄭燕:“一是不想參與這種對錯兩可的事。二來拜絲麥畢竟是聖教信徒,很容易被有心人做文章。”
袁忘道:“我們可以躲藏,但是總要有個時間和解決辦法。亞曆山大那邊情況不明,我覺得十有八九是他賣了我們,否則警察不會找這麼準。哥斯達黎加去不了,我們誰陪同拜絲麥去哪裡呢?”不是小拉,是一個孩子,必須有要落腳點。
鄭燕沉默一會:“我不知道。要不?你下車吧,我來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
袁忘內後視鏡看了眼鄭燕:“我一直信任你,但是我現在弄不清楚諾亞對你的影響。”
鄭燕:“諾亞是一位很和善的人,我很尊敬諾亞。”袁忘這句話怎麼和前文接不上。
袁忘開車到一邊停靠,下車走進公園,坐在長椅上打電話。
粗獷:“嗨。”
“又是你。”
“不喜歡我嗎?”粗獷來點娘娘腔:“這樣是不是能讓你滿意一些呢?”
袁忘:“哈哈,我隻是一直覺得麻煩你不好。”
粗獷:“我喜歡麻煩,如果沒有麻煩的工作一點意思都沒有。”
袁忘:“情況是這樣的……”
袁忘介紹完道:“有什麼渠道和辦法嗎?”
“稍等,這種事我需要向管家彙報。”
袁忘掛斷電話,再點根煙,等待幾分鐘後接電話:“喂。”
粗獷道:“管家說他可以收留拜絲麥,如果拜絲麥有回家意願,他隨時負責送她回家。”
袁忘一怔:“比我想的要好。”
粗獷:“嘿,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會互相幫助。管家讓我轉達,他對你願意救助和幫助拜絲麥表示高興。他說他沒有看錯人,你內心有明確的是非之分。”
“他看錯了,我隻是收了一百萬。”
“嗬嗬,是嗎?真的隻是為了一百萬?如果是十塊呢?我認為你隻是需要一個幫助拜絲麥的借口。也許你對新聞中的此類事沒有對錯感,但拜絲麥在你麵前,你就有了對錯感。”
“隨便你說,反正我是為了錢。”
粗獷不爭論:“你和鄭燕現在都是目標人物,你要做的是將拜絲麥送到安全屋,我們會在24小時內接走她。”
“萬分感謝。”
粗獷:“哈哈,很高興收到你發自內心的感謝。紐唐天快亮了,抓緊時間。”
……
李尋在上午八點找到了袁忘和鄭燕,兩人在路邊攤喝豆漿,吃油條,有說有笑。
李尋拉凳子坐下:“人呢?”
袁忘看李尋:“李探長,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李尋:“拜絲麥呢?”
袁忘疑問:“什麼白絲黑絲?”
李尋:“亞曆山大已經招供。”實則是誘供,視頻是假的。好在到處都能弄到反美視頻。
袁忘反問:“亞曆山大已經被抓住?他綁架的小女孩呢?”
李尋:“你彆我扯有的沒的,人呢?”
“人?曹律師,這裡。”袁忘站起來招呼。
一名三十多歲胖乎乎的男子走過來拉椅子坐下,雖然天氣已經有些寒冷,但是男子坐下後還用手扇風。
“吃什麼?”
“豆漿,小籠包。”
李尋看男子:“律師?有點眼熟。”
男子笑嗬嗬拿出一張名片:“請多多指教,沒請教?”
“李尋……曹越!”草XX,紐唐最臭名昭著的狗律師竟然就是這個死胖子。這家夥打起官司沒人性,依仗懂得點法律知識敢和法官叫板,甚至用正義之聲把陪審團罵哭過。曹越也是聯調局紐唐分局掛了名的不好惹的刺頭。
這兩人為什麼會認識?
袁忘心中也罵娘,他和曹越認識,並且挺熟。原因是曹越是孤兒院第二年收留的一名少年,他是被十字軍送到紐唐的七人之一。曹越偶爾會去毒神酒吧蹭酒,結婚時特意帶準新娘一起請老毒這位救了他幾次命的恩人出席。
袁忘之所以罵娘,這王X蛋,熟歸熟,錢歸錢,隻給自己打了五折,一開口就要10萬。
曹越不是江湖人,他隻是一名律師,有一位美麗漂亮的妻子,還有一對龍鳳胎孩子。他不接任何與江湖有關的案子。
袁忘和曹越因為不是一路人,很少來往。但袁忘打電話求援時,曹越毫不猶豫的開了價。求援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亞曆山大的反水。
李尋隻能笑,知道被袁忘算儘機關。但李尋疑惑的是,拜絲麥去哪了呢?李尋相信袁忘和鄭燕絕對不會殺害拜絲麥。
李尋一攬袁忘肩膀:“私下告訴我,她安全嗎?給我和艾瑪一個交代。”
袁忘在李尋耳邊道:“本傑明。”
草!忘了這家夥有這一路援兵。本傑明幫忙,估計拜絲麥已經在去南美的路上。李尋站起來,拿出兩張二十美元放桌上:“我請客。”
袁忘鄙夷:“謝謝你請的豆漿。”
此事讓袁忘對獵團產生了那麼一點的認同感。一個月後,袁忘看見了拜絲麥發來的視頻,她過的很快樂,她用簡單的英語感謝了袁忘。也請袁忘代她向亞曆山大夫妻與鄭燕問好。亞曆山大正在坐牢,且不說綁架罪等是否成立,他因為棄保潛逃被捕後,已經不能再被保釋。
……
“那個啊。”鄭燕上車後欲言又止。
袁忘開車:“哪個?你就彆管是不是本傑明。”
“不是。”鄭燕:“我、我、我沒錢。”
袁忘一腳刹車,險些讓後車追尾,一名男子按喇叭,伸頭出窗外大罵。
袁忘收回看鄭燕的眼光,繼續開車。
鄭燕心虛道:“本來是有點錢的。”
“不是有點錢吧?”袁忘道:“我記得你爸媽是做生意的,在加拿大做礦砂生意,相當有錢。”
鄭燕:“兩個月前和他們吵架,他們停了我的信托。一百萬給我肯定會給,寬限我一些時間。”
袁忘痛心疾首:“不孝女,怎麼能和爸媽吵架呢?”導致自己收不到錢。
鄭燕也很無奈:“之前就提過,如果25歲時我還沒有比較穩定,讓他們滿意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就會停了我的信托。沒想到他們真的這麼乾了。”說到這裡,鄭燕頗覺得氣憤。
袁忘:“既然父母有要求,你就應該答應,趕緊的去找個男朋友,沒事彆和諾亞他們混。”
鄭燕:“我現在就靠十字軍一點補貼過日子。不和他們混,你養我哦?”
袁忘:“喂,作為債主還要養你……太曖昧了吧?”
鄭燕又沒底氣:“你看能不能寬限一些時間?要不我找秦舒借吧?”
袁忘:“彆,彆讓晚娘和我師父知道我收你錢,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時間。”
鄭燕抿嘴:“要不?你陪我去一趟加拿大?後天恰巧是我爸生日。”
袁忘:“也可以啊,債主都上門了,你爸媽怎麼也得替你還債。”
“你……”鄭燕開始燃燒怒火:“不是。我意思是你以我男朋友身份出給我爸過生日。雖然他們不會滿意你,但是應該能對付過去。”
“神經病,先欠著吧。”袁忘再度提醒:“彆告訴秦舒、晚娘和我師父。”
鄭燕嘴角抖出一絲笑容:“哦。”
袁忘:“我前麵下,車牌還是假的,自己處理。”
袁忘靠邊停車,下車。袁忘對一百萬敏感度不算很高,畢竟自己加入了偵探聯盟。按照獵團那邊的協商,自己將獲得499萬+499萬的5%+(499萬的5%加上499萬)的5%。粗獷沒說錯,袁忘幫助拜絲麥不是為了錢,隻是需要一個借口。
這事情是對是錯呢?袁忘主觀認為應該幫助拜絲麥,畢竟是一位很可愛的女孩,至於拜絲麥的風俗和民眾關我屁事。但是袁忘沒理由和立場去管,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有錢就不一樣了,自己就有理由幫助拜絲麥。反過來,拜絲麥的家族即使願意拿一千萬,袁忘也不會為之心動。
……
肖邦先袁忘回新基地,不過情緒並不高。在肖邦強烈表現出問我啊,問我啊的表情下,袁忘隨便給了一瓶水作為台階,肖邦說明心情不美麗的原因。
複雜點說,因為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簡單點說,合不來,分開一段時間。
核心矛盾在於米娜習慣在小鎮郊外,距離荒野和森林比較近的地方生活。肖邦始終離不開城市。一個多月荒野生活體驗已經讓他非常膩味。兩人坐下來好好的聊了一聊,決定暫時分開。
“嗬嗬。”袁忘:“人家趙霧賤是賤在明處,你賤是賤在暗處。”
“怎麼罵人呢?”肖邦正義凜然的指責,不就是分個手嗎?
袁忘問:“你對葉夜有什麼看法?”
“很好啊。”
袁忘:“作為葉夜前男友你對葉夜有什麼看法?”
肖邦看袁忘,萬分驚訝:“你……怎麼會知道的?”
袁忘:“我就因為太信任你的人品,一直沒朝這方麵想。偵獵社三個男的,我不是,趙霧不吃窩邊草,那隻有你了。但你為什麼又和米娜戀愛了呢?我想起會議中飛煙說的一句話,她保證葉夜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女朋友。”
袁忘:“這瞬間我以為自己推測錯了,情侶之一根本不是葉夜。在巴厘島我才想明白,雖然難以置信,但唯一符合所有條件的結論是:你和葉夜戀愛,被飛煙發現,告知你們必須向她報備,隨後不久你們分手。”
肖邦歎氣:“趙霧說的很好,彆吃窩邊草。我們也是因為氣氛感染,情不自禁,四目相對,然後親親。鬼使神差,我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要麼怪血十字?”血十字居住508時,葉夜和肖邦值夜……
肖邦忙道:“袁忘,彆說出去,我沒關係,得考慮葉夜的感受。”
神經病,我知道了,柳飛煙知道了,你知道,葉夜知道,不知道就趙霧和秦舒。有保密價值嗎?袁忘問:“為什麼分手?”
“接觸之後,覺得還是做朋友比較好。”肖邦看窗外:“他們回來了……那姑娘是誰?新人嗎?”
袁忘看窗外,看見了阿娜特。阿娜特和柳飛煙手牽手,有說有笑。
“秦舒,大家回來了。”袁忘朝樓上喊了一句。
袁忘和肖邦起身接待,多日沒見,大家倍感親切。互相擁抱,說幾句思念的話。擁抱要注意弓起後背,把頭探出去,避免胸膛的接觸,否則就不是禮節,而是耍氓流。和趙霧就不擁抱了,互相擊掌而過。
阿娜特微笑伸出雙手,袁忘選擇和阿娜特握手:“意誌缺失,嗬嗬。”不爽,不爽的不是阿娜特騙自己,袁忘就沒全信。不爽的是被秦嵐說中,代表著自己根本不帥,沒有魅力,不幽默,鋼鐵直男……
“介紹一下。”柳飛煙道:“偵探聯盟阿娜特……”
剛下樓的秦舒聽見偵探聯盟悲歎一聲,到一邊角落畫圈圈去了。
柳飛煙:“阿娜特原是以色列便衣警探,聽從偵探聯盟的建議,離職後來北美發展。我在以色列一位朋友聯係我介紹了阿娜特。我考慮偵獵社還缺一名外勤,在見過阿娜特後,我認為阿娜特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袁忘毫不客氣:“怎麼?又編了一套履曆?”
柳飛煙:“袁忘,禮貌一點。阿娜特告訴我,你在偵探聯盟考核中對她不是很禮貌。”
袁忘:“是,怎麼了?”
阿娜特道:“我可以給你追求我的機會,但請你也尊重我的私人空間。”
“我特?”
阿娜特:“對不起,我隻是猜的。你壓在我身上,還是在我臥室,我以為……”
大家齊刷刷看袁忘,原來渣男在這裡。
袁忘笑:“你覺得他們信我,還是信你?”
“開玩笑了,開玩笑了。”阿娜特笑嘻嘻。
柳飛煙圓場道:“阿娜特告訴我你們考核的過程。無論袁忘有沒有輕薄阿娜特,我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矛盾,隻要認真工作,不妨礙工作,私人的事情我們概不過問。”
柳飛煙意思是,她不管阿娜特是什麼人,反正不會是來搞破壞的。隻要阿娜特儘心工作,不搗蛋,就沒有關係。
柳飛煙補充:“按照偵獵社規定,阿娜特有三個月的實習時間。這三個月阿娜特會和我們住在一起,請大家好好相處。另外阿娜特,在實習期間你每月可以獲得八千元的補貼,如果缺錢,可以私下和我說。”
原本是袁忘有想法,現在大家都有想法了。偵獵社哪有實習期,聽起來每月八千補貼相當不錯,但相比分紅收入根本是九牛一毛。
“歡迎。”肖邦和阿娜特握手:“我叫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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