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道：“出發前我查了丁威的一些信息，發現他是一位比較正派的商人。”

柳飛煙：“媒體的正派我不信，袁忘你說的正派，應該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袁忘解釋道：“丁威有一條船叫雷丁號，他把船賣給了彆人。一年之後，雷丁號發生石油泄漏事故。按照法律來說，丁威和雷丁號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但他還是花了巨資幫助處理雷丁號造成的環境汙染。但我不太肯定他是不是老謀深算，事情發生後，他收獲了極好的口碑，並且獲得了很多國際大企業的訂單。”

柳飛煙道：“算不了那麼遠的。我知道你說幾家大企業。這幾家大企業都是和航運公司合同即將到期，轉而選擇和丁氏集團簽訂運輸協議。丁氏能拿下這些協議，應該和他出資處理海洋汙染有關，但並不是那麼有關。商人逐利，同利選德。”

葉夜道：“我也查詢了丁氏集團的材料。丁威從前年開始拆分丁氏集團，出售集團資產。他對記者說，他不想為了金錢忙碌一生，在未來十年內，他會出清丁氏集團的所有資產。更有意思是，在非死不可上，丁威幾乎不談論工作和生意，更多內容是家庭和生活。“

葉夜讀了非死不可上的一些內容。

為了女兒過十八歲生日，丁威提前結束西班牙商務會談趕回紐唐。

兒子公司的經營狀況不錯，但是丁威希望他把更多時間用在談情說愛上，畢竟他還有幾十年做生意時間，但隻有幾年的黃金戀愛時間。

準兒媳非常聰明、漂亮和乖巧，希望兒子多給她一點時間。

柳飛煙：“我以為袁忘你對丁威背景沒有興趣，隻對西門有興趣。”說案子時，袁忘心不在焉。

袁忘沒否認：“沒錯，我是因為對西門有興趣才對丁威有興趣。如果丁威是個壞蛋，我認為他一定知道王小梅。丁威是個正派商人的話，不太可能用非法力量來達到目標。因此我們的蹲守才有價值。”西門知道丁威是正派人，不會查到王小梅頭上。

柳飛煙心中暗想：袁忘是有心機的。日常表現的急智是因為他擅長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還是因為他懶的想太多呢？

袁忘如果知道柳飛煙這麼想，會告訴柳飛煙：這是犯罪行為學。

“王小梅出來了。”

袁忘看向入口，王小梅單獨推了一輛大購物車。袁忘縮身體，王小梅推車從袁忘車前過去，到自己的汽車，打開後備箱，開始搬運物品。

結束後，又推車回到超市。

五分鐘後，葉夜道：“王小梅在取現金……總共一萬元。”

王小梅將疑似裝了錢的紙袋放到汽車後備箱後開車汽車。

袁忘等待兩分鐘後，柳飛煙：“袁忘跟上進市區，趙霧走7號公路。”

葉夜這邊盯住卡口，柳飛煙報出路線，指揮兩輛車從兩條路跟隨王小梅。信息時代的跟蹤，不再是老式電影中的貼身跟蹤。

跟隨了二十分鐘後，葉夜道：“目標進入加油站匝道。”

柳飛煙：“不對。葉夜，上次王小梅刷卡加油的時間。”

葉夜回答：“前天傍晚。”

柳飛煙：“這車加滿一箱油可以跑八百公裡，西門很可能在加油站，西門賬戶被監控，他需要現金。”

袁忘道：“我接近匝口，進不進加油站？”

柳飛煙沒有馬上回答，問：“加油站監控全覆蓋嗎？”

葉夜搖頭：“便利店內非公共監控，沒聯入治安網，我需要時間。”

袁忘：“我這邊沒時間，快。”

柳飛煙果斷下令：“不進。”

袁忘：“收到。”

柳飛煙看監控：“加油站監控畫麵很一般，臉部都是馬賽克。”

葉夜彙報道：“王小梅從加油隊伍中出來，把車開到一邊，下車，前往洗手間。”

監控畫麵比較模糊，並且沒有洗手間的畫麵。這讓柳飛煙有些擔心，自己不讓袁忘進加油站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王小梅離開洗手間，進入自己的汽車，但是並沒有開動汽車。一分鐘後，王小梅下車，從後備箱拿了一瓶礦泉水，人站立在後備箱位置一邊喝水一邊觀望。

柳飛煙如有所悟：“王小梅在反偵察，她在看自己之後，有沒有車輛在摸魚。她在等這批車輛加完油。王小梅沒這麼聰明，一定和西門有聯係。”

葉夜道：“我監視了王小梅的電話，沒發現有通信和社交互動。王小梅難道也持有預付費和衛星電話？”

柳飛煙靈光一閃：“她兒子的電話，電話手表。”

葉夜查詢：“涉及兒童隱私，手表軟件服務商進行了多重加密。我需要點時間。”

“我看不需要了。”

監控畫麵中，王小梅旋緊礦泉水蓋子，一輛摩托車停靠在王小梅的汽車後。王小梅左手摸到後備箱中一個紙袋，拿起紙袋。摩托車車手從汽車後備箱經過，伸手接過紙袋，前往男洗手間。

摩托車車手上摩托車，開摩托車離開。

袁忘在道路的臨時停車區停車抽煙，問：“確定是西門嗎？”

葉夜：“戴了頭盔。”

趙霧：“指揮部，下一步怎麼行動？”

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西門，就代表袁忘和趙霧兩位獵手不敢下手。賞金獵人畢竟不是警察，無權要求對方停下來配合自己檢查身份。

以摩托車的機動性和這條道路的速度，一旦被對方發現跟蹤，很容易被甩掉。柳飛煙這次沒有馬上做出決定。

袁忘弱弱道：“要不……我們報警說摩托車很可疑？”

柳飛煙一怔：“你這點子……”

葉夜已經撥通報警電話，將話筒給柳飛煙：“我喜歡這點子。”

……

接到報警之後，指揮中心反饋信息給附近的警員，讓他們注意這輛摩托車。一輛沿公路巡邏的警車發現摩托車，拉響警笛，跟隨在摩托車後。

監控中，摩托車靠邊停下，警車跟隨靠邊。警察下車，摩托車手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武器。

警察接過駕駛證，要求摩托車手拿掉頭盔，摩托車手照做。柳飛煙道：“不是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