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逼仄的空間裡,小男孩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正在躲避“災難”的到來。
最開始的時候災難來自於那些會漂浮在半空中的怪物――
這個避難所並沒有接入全球通係統,這裡的人原本大多都屬於同一個社區,一個老聯邦人社區。
他們有著普通人以及年輕人難以想象的固執,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在如此發達先進開明的社會中,這些人還在堅持血統論。
這種環境,其實在聯邦有很多,但他們不會說出來。
比如說每個城市都會有一些非常有名的“本土土著社區”,他們不歡迎三代以內的移民裔,甚至是五代以內的移民裔。
隻要你的祖父的祖父是第一代移民到聯邦居住的人,那麼你就無法住進這個社區。
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離開這,如果非要住進來的話。
還有專門為聯邦本土土著提供的教堂,同樣不歡迎任何移民裔以及重膚色者。
他們會很禮貌的邀請你離開,如果你不離開,保安會給你幾拳,然後拿著槍讓你離開。
聯邦警察們相信這些“老聯邦”的說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代表的就是最核心的聯邦價值觀。
還有為老聯邦人提供專門服務的超級市場,裡麵大多數都是蔬菜和高檔的牛羊肉製品,偶爾會有一些雞肉類製品,也儘可能的不把它們烹飪成炸雞之類的。
“老聯邦”是一種品味,是一種生活的態度,他們堅持著這種做派。
理所當然的,也比其他人更願意用憲章中的規定來捍衛自己的權利,不管是隱私權,還是其他什麼。
不接受來自全球通的係統接入是他們最後的堅持,他們願意生活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中,並且樂此不疲。
如果沒有什麼外力的乾擾,這裡很有可能會逐漸的成為一個小型的獨立王國,或者具有宗教儀式性的居所。
但,這件事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當外星怪物開始入侵這裡的時候,人們並沒有驚慌失措的逃走,對他們來說麵對威脅和怪物的入侵,拿起武器反擊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不管是怪物還是聯邦政客,又或者是一些不友好的警察,隻要他們敢入侵他們的地盤,或者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敢端著槍給對方來一梭子。
這是憲章和聯邦法律賦予他們的權利,捍衛自己財富與領土的權利。
不過怪物並不是很吃這一套,它們大量的從通風係統湧入,麵對那些反抗力量它們開啟了屠殺模式。
大量的反抗者都被撕成了碎片,然後被怪物們吞進了肚子裡,隻有少數青壯年和女人,小孩,沒有被殺死。
不過他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那些怪物會把一條觸須插進人們的嘴巴裡,然後那些人就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倒在地上。
他們會被隨意的堆放在路邊,怪物們接著就會去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小男孩跑得很快,他的祖父是這個避難所的管理者之一,他的父親要求他躲進倉庫裡。
這裡很偏僻,在第二層,也相對來說很安全。
很小的時候他就和父親以及祖父來過這,他們說他將會繼承這裡的一切,等他長大之後。
所以他對這裡很熟。
每一個心中懷揣著某些夢想的男孩,都會有一顆渴望探險,發現驚奇的心!
他把自己藏在了一個櫃子裡,儘量放緩呼吸。
在這個糟糕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都有些太吵了!
那些怪物會不會聽見心跳聲從而發現他?
他不敢大口的呼吸,甚至希望自己的心跳能慢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帶來的恐懼已經退去了不少,他變得沮喪起來。
他親眼看見了他的祖父被兩隻怪物卷到空中,然後撕成了兩片。
鮮血,內臟,嘩的一下子從空中落下來,一瞬間那個在他眼裡如同總統先生一樣充滿光芒的祖父,就成為了過去式。
他有點想哭,不過他想起了家庭的教訓,他是一個男子漢,他不能哭!
可能是一直緊繃著的神經讓他始終處於高度的緊張中,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體力,他在這個櫃子裡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樓上,戰鬥已經走向了尾聲……
責任先生一腳踩爆了一個外星怪物的腦袋,然後從房間裡走出來。
“這應該是最後一個,我們不確定這一層還有沒有其他的,需要徹底的搜查清楚才知道。”
責任先生聽著工作人員的彙報,麵無表情,“那就去做,你以為你和我說這些我會告訴你‘既然差不多就結束了’,彆天真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我需要知道這一層還有沒有隱藏著的外星怪物,如果有,殺死它們,如果沒有,就做給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