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裡,周圍的石壁上雕刻著一個前所未見的巨人。
列車長揉了揉肚子,他差點被灌滿了,他以為自己會成為這個社會上的一個笑話,因為他的死因――
“死於給怪物一個口活”
哪怕是他最近親的人也會在他的葬禮上笑出眼淚來!
不過好消息是,他現在還沒有死,雖然肚子有些脹。
洞穴裡的燃燒的火把熏黑了一些石壁,那些攻打了列車的怪物們紮根在土中,它們平靜的統一的麵朝著某一個方向。
就在列車長準備用“你好”來打破人類和怪物之間的陌生時,一名赤果著身體的女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女人的身材很好,也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知性和高貴的氣息!
明明她那麼的好,又渾身赤果,列車長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每一根毛。
但他就是沒有什麼欲望,沒有衝動,隻是覺得好看,僅此而已。
這種感覺其實很正常,沒有衝動或刺激的感覺,這就像是一隻渾身汙垢的野狗隔著鐵柵欄看著莊園裡草坪上,那種金光閃閃的,被傭人們圍繞的貴婦犬。
貴婦犬是一個犬種的名字,這不是暗喻。
野狗不會有衝動,也不會有幻想,連對著空氣拱一拱腰的欲望都沒有。
它隻會看幾眼,然後就離開,因為它知道,它們之間不可能。
連一隻野狗都有這樣的決定,列車長肯定也有這樣的覺悟。
當然這也和周圍都是怪物有關係,他沒辦法有衝動。
“你們有兩條路可以走。”
女人走到列車長的麵前,直視著他,“聆聽神的旨意,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或者,成為食物。”
她伸手摸了摸列車長的胡須,“如果不想死,你們最好靜下心來,去聆聽,來自神國的聲音……”
她收回了手臂,“仔細看,仔細學,這關係到你們是否有未來。”
一大群人被推搡著帶去了一個空間更大的洞穴裡,這裡被火光完全照亮。
一些怪物不斷將什麼東西丟進了火堆中,讓火焰燃燒得更加的旺盛。
因為火光太旺盛,列車長好一會才適應了從昏暗到明亮的過程。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被怪物丟進火焰裡的,是一些屍塊。
他有點惡心,而身邊已經有人吐了出來。
女人走到了祭壇上,就如同列車長在電視節目上看見的,月球上的那個祭壇一樣的祭壇上。
她跪伏在一個高台下,用一種很荒涼的聲音哼唱著一首怪誕的歌曲。
這首歌曲沒有什麼歌詞,隻有曲子,而且聽起來很彆扭。
仿佛每個音節都出現在了最讓人不舒服的那個音域當中,它甚至都不能算是一首曲子,更像是一個瘋子的低語。
周圍的怪物們都停下了工作,重新把自己的身體插進了泥土裡,隻露出一個腦袋和上半身。…。。
它們同時都麵向了同一個方向,看著它們那張雪白的,平靜的,緊閉著眼睛的麵容,每個人都有一種來自骨子裡的戰栗!
幾名看上去還不是怪物的人,手裡拿著匕首,走到了祭壇的邊緣,他們切開了自己的脖子,然後匍匐在地上。
鮮血順著地麵的紋路不斷的湧動,最終圍繞著幾根陰刻線,以一種不科學的速度和姿勢,湧入了高台中。
高台上有一個黃金打造的酒杯,酒杯中逐漸的從虛空之中獲得了一些美酒,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整個過程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當女人的哼唱結束時,黃金酒杯中已經積蓄了大約三分之一的液體。
她站起來的那一刻,怪物們也重新從泥土中把自己拔出來。
它們把已經死亡的屍體扶起來,然後抓住祭品的腦袋和脖子,幾條手臂一樣的觸須在祭品的背後用力一推,然後抓著腦袋的手臂向上一抽。
祭品的腦袋連同著他們的脊椎,就被抽了出來。
而其他的部分,軀乾,四肢,這些,都被丟到了火堆邊上。
被抽出了的如同權杖一樣連著脊椎的頭顱,則被它們帶走了。
女人端著黃金酒杯走到走了過來,她麵容平靜的看著列車長,以及其他還活著的人們。
“這是神的恩賜……”
她用食指點了一點,然後點在了列車長的眼睛上,點在了他的耳朵上,點在了他的鼻子和嘴唇上。
“你們終有一天,會感謝你們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而不是悔恨。”
晚上,一群人被關在一起,這些怪物們似乎並不害怕他們交流,商量著是否要逃跑的事情。
當然就算他們真的能夠逃出這個洞穴,大概率也是活不下去的。
他們身上沒有防寒服,沒有足夠的補給,在純白色的冰天雪地中也分不清方向,離開這同樣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