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咳嗽的聲音從房子裡傳出來,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有些擔心。
那是她的兒子,已經連續咳嗽了一周左右的時間。
她帶著他去了附近的醫院看過了,醫生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沒有感冒,沒有發燒,隻是一直在那乾咳。
他們還動用一些先進的醫療設備來輔助診斷,像是X光之類的,但是都沒有發現異常。
最終,醫生認為這個年輕的孩子咳嗽,是因為過敏或者心理性的。
聯邦人很奇怪,幾乎大多數人都會對某些東西過敏,而且過敏的症狀會非常的……強烈,乃至於致命。
在過去這些年裡,因為花生,因為乳製品,因為蔬菜或者某些花粉過敏死亡的,每年都有很多起。
這也導致了在聯邦的加工食品中必須注明一些可能導致過敏的原材料,比如說花生,而且還要準確到有多少顆或者多少克。
除此之外聯邦人的心理也十分的脆弱,幾乎所有人都會罹患心理疾病,並且很容易把一些自己的問題歸於心理問題。
比如說他們厭煩吃某種食物又不願意承認這是自己的問題時,他們就會說自己對這種食物有一種恐懼,這是一種心理疾病,而不是他們不願意吃。
連帶著,也有很多醫生搞不清楚的特征,也會被他們認為是過敏,或者心理問題,比如手一直咳嗽,一直打嗝,一直放屁。
是的,查不出原因的一直放屁也被認為是過敏或者心理疾病導致的。
就像現在這個年輕人,他一直在咳嗽,醫生查不出是什麼導致的,那麼不是過敏,就是心理問題。
他給這個家庭開了一個診斷書,建議他們去嘗試查一下過敏源和相應的脫敏試驗,或者去找一個心理醫生。
前者他們大概需要個人支付五十塊錢到沒有上限的醫療費用,在報銷之後。
而後者,他們需要支付每次四十分鐘大約二十五塊錢的心理診療費用,並且需要持續至少兩周時間。
這個費用是這個家庭承受不起的,哪怕這個家庭有兩個工作的工人,每個月他們的家庭收入大約是接近三百塊新幣。
但他們依舊支付不起這筆費用。
既然咳嗽並不是病變或者感染導致的,那麼就讓他繼續咳吧。
這可能也是大多數家庭麵對這些疑難雜症唯一的解決辦法,他們沒有經濟基礎去支持年輕人解決這個問題,就隻能把希望寄托於時間和自愈。
根據聯邦醫療集團沒有公開的一份報告中統計,有超過百分之四十的病人最終痊愈都是依靠自愈能力,而不是藥品或者其他。
並且這個數字可能會比它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
聯邦的安慰劑類藥品,也是全世界最多的。
“給他送點吃的,然後把門關上,我不想聽到這個聲音。”
男主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有些煩躁的讓妻子把食物送給孩子。
現在的工作不太好做,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其實符合了工人階級曾經的訴求中的一部分。
更少的工作時間,更多的休息時間。
每天每個人隻需要工作六個小時,其中還有二十分鐘是用來休息或者上廁所的。
聽起來是不是很好,但他媽的現在他們連一頓飯都不管,同時還實現了四班倒。
幾乎絕大多數工廠都是這樣,每個車間都有四個班組,每個班組的工作時間都是六個小時。
現在依舊采用過去的時間計時方式,哪怕實際上外界一天有三十小時了。
但是在避難所裡,人們依舊遵循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的規則去生活工作。
工作量減少,工資就不可能拿那麼高,以前兩個班組的工作現在被四個班組做了,那麼以前一個工人的工資,自然也被兩個人分了。
六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要說不累,其實也還是累的。
在差不多累的基礎上工資少了一半,是個人都不會高興。
但這又是沒辦法的事情,社會需要更多的工作崗位來穩定民眾情緒,給他們一點收入讓他們能夠改善生活。
那麼隻能把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工作,分配給三個人,四個人甚至是五個人去做。
每個人得到的都很少,但畢竟這是一份工作,社會也因此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人們已經渴望工作太久了,能有一份工作,還有工資收入,已經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妻子也在工作,工作時間更短,隻有四個小時,收入也更少。
她端著一些食物去了房間裡,目前可食用菌類成為了各大避難所的主要食物來源。
而且這些菌類經過加工之後還有各種的口感和味道,對於普通人來說,比那種流質食物要好吃得多,也更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