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些人的麵色如常,有些人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
外來的資本家們想要在聯邦這片神奇的土地上賺錢,就必須順從聯邦的遊戲規則。
而擁有“政治代言人”,就是聯邦資本遊戲的門檻。
小到在城市裡經營的小商人,他們得結識一些城市議員甚至是市長,才能在競爭中最少獲得相對公平的待遇。
大到那些在金融市場裡叱吒的大資本家,如果沒有國會議員為他們發聲,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麵臨著尷尬的局麵。
所以在這個國會席位更變的關鍵節點,一些外來的資本已經不能再等下去,開始主動出擊。
有人找過蘭登參議員,而且不止一人,提出了要給他二十萬甚至是五十萬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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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需要他在那些資本家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時候,幫他們說話。
聽起來就和他媽在路邊撿到了一塊金磚一樣簡單,但實際上這隻是資本家們的試探。
當他收了錢,接下來資本家們就會一步步緊逼,從最開始的“我害怕被迫害”轉變到“我有一個想法”。
其實這種事情他已經體驗過了,林奇當初就是這麼做的。
所以他很警醒。
這些表情有變化的人也落在了蘭登參議員的眼中,他沒有點名出來,隻是看向了剛走進來的林奇,還有他身後的幾個人。
並不是所有馬裡羅來的人在簡單的談過一些事情後就回去了,也有幾人留了下來。
這些人後來又私底下找到了林奇,表示願意聽從林奇先生的吩咐,為聯邦和馬裡羅政權和平過渡貢獻自己的一份微薄的力量!
有人很理想化,就會有人很現實。
這些人在馬裡羅依舊非常活躍在政治場合中,即便沒有林奇,他們的目的也是希望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連續兩任大總統的死亡給他們帶去了太多的震撼,或者說兩個響亮的巴掌把這些人打醒了!
前前任大總統幾乎可以說已經解決了軍閥割據問題,結果一轉頭就死了。
前任大總統剛回到首都,還沒有來得及讓已經調停的軍閥團結在一起,又死了。
仿佛有一隻手在操縱著一切,讓所有的苦難都留在馬裡羅。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有聯邦的影子。
理想主義者終將在人們冷漠的注視下死去,隻有市儈的自私自利者,才能自由的活在陽光下。
他們找到了一個值得跟隨的人,一個能給他們開出好價格的人,那麼為什麼這個時候不表一表忠心?
就連馬裡羅下一任總統也成為了林奇的密友,他們其實早就沒有了堅持的必要。
林奇對於願意和自己一起玩耍的朋友們還是很康慨的,正好這幾天有一場小會,他就帶著這幾人過來了。
林奇進入房間的瞬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如果說蘭登參議員是約克幫明麵上的核心,那麼林奇就是約克幫的靈魂,是王!
林奇一邊抬手虛按,一邊給大家介紹身後的幾人。
當這幾個馬裡羅人聽說這間房間裡最次的都是國會眾議院議員時,一種由內而外的對林奇的尊敬,從他們骨子裡透出來。
他們坐在人群的角落中,但離林奇不遠。
“我剛進來的時候聽說你說什麼有人找你了?”
有人為林奇送來了酒水,有人為他點上了香煙,整個房間在他進來之後,房間以及房間裡的人,都在圍繞著他打轉。
蘭登參議員熄滅了手中的打火機,點了點頭,把他剛才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林奇聽完之後啞然失笑,“這些人的錢不好拿,你拿了他們的錢,很大可能就要和聯邦國家稅務局打交道。”
“他們和我們不同,我們的根在聯邦,無論怎麼做,我最大的產業都在聯邦。”
“我不可能丟掉這些,所以即便是我,也要遵守聯邦的遊戲規則。”
“但這些人不同,他們的根不在這裡,他們不在規則的控製內。”
“當他們認為自己已經被逼到角落時,他們就會掀桌子!”
“而這,是你們無法承受的!”
點到即止,再往下說就沒有什麼更多的意義了。
今天大家聚會的宗旨就是聊聊天,交流一下情報。
因為國會議員並不是真的天天都待在國會大廈裡,大多數人隻有開會的時候才會去參加會議,平時都各有各的事情。
所以想要人這麼齊的聚集在一起,也得找個機會。
每次例會結束後,林奇就會讓大家聚集在一起聊聊,增進一下感情。
大家平時聊的幾乎都是關係到國家未來方向的大事情,這讓新加入這個群體的馬裡羅來的幾人,有一種很震撼的感覺。
第一次,他們感受到權力是真實存在的,是能夠被掌握,被看見的!
這些聯邦的議員們每一個想法都有可能成為一份提案,隻要通過,就可以立法!
就能夠改變這個社會,這個國家!
這才是真正的權力!
而他們,現在離這份權力,如此之近!
晚上大家聊的差不多,都紛紛去放鬆了。
這也是一種傳統,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流程。
也許隻有大家一起招過應召,才能更接近彼此的心靈!
不過蘭登參議員留了下來,還有另外一名眾議員。
“喬克想要更進一步。”,蘭登參議員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年輕人”。
說年輕,其實也有四十二三歲了,但這個歲數在國會的確不算老,也稱得上年輕。
這是一名很典型的多混血聯邦人,也可以稱作為土著。
他有一頭亞麻金的發色,高大帥氣,給人的印象很好,目前是聯邦國會眾議院議員,在工業發展委員會裡跑腿。
其實說是跑腿,多少還是有一點實際權力的。
這個委員會也屬於權重委員會之一,它主要的工作就是推動促進工業技術的發明進步。
麵向有自己獨立研發能力的大企業,或者各大院校。
同時也負責產業的規劃和發展設計,在眾多委員會裡算是一個有一定權利的地方。
他在這裡乾了五年半,在國會裡也算是有了一點自己的人脈,現在他想更進一步了。
這其實也是國會眾議院議員們畢生為之奮鬥的一個目標,有朝一日能跨過那條看不見的線,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喬克表現得很謙虛,明明他比林奇大了十一二三歲,但在林奇麵前乖巧得就像是一個孩子。
林奇打量了他一番,“我原則上支持你那麼想,以及那麼做,我希望我們的人都能更上一個台階。”
“不過我們也要明白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告訴我,你打算如何說服我?”
喬克很快就談起了自己現在具有的優勢——
“我的父親是……”,他先說了一個老參議員的名字,然後又介紹了他所在州的一些情況。
州議會提交的兩個人選中,有一個的年紀差不多到了,黨派內對他的支持力度也不那麼大。
大多數“老頭子”都是前任委員會主席時代的人,格來斯頓繼承了前任委員會主席的衣缽上台,所以他沒有太大的去把這些老東西都丟掉。
而是有選擇的逐步讓他們一點點離開政治核心,這種做法無可厚非。
畢竟他也有一幫子小兄弟,他不可能一直讓這些不是自己的人坐在那些位置上。
現在有一名參議員要退,黨內和州政府內部就有很多人都盯上了這個位置。
還有幾個月時間,大家已經開始競爭了。
林奇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這也是目前最常見的一種狀態。
畢竟沒有永恒的生命,也沒有永恒的權力。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
喬克鬆了一口氣,林奇能談到這裡,就說明他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他很誠實,“我需要你幫我說服一些人,還需要資金上的支持。”
“兩百萬到三百萬,也有可能會更多一點。”
“我們得給他們退讓的一些人補償。”
林奇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錢不是問題,這點錢能把人送到參議院去,對我來說很值得。”
“不過我也有一個疑問,你有多少的概率,能搶到這個位置?”
蘭登參議員略微側著臉看向喬克,後者也不像剛才那麼有信心。
“大概……一半的機會。”
他其實說謊了,他認為隻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機會,但如果有林奇的幫助,比如說他去說服一些人,那麼概率就會上升。
林奇抿了抿嘴,“比我想象的少了不少,我也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參考一下。”
喬克立刻老老實實的坐著,就像小學生那樣。
他很尊敬林奇,尊敬林奇的錢,尊敬林奇的人脈。
“看到我帶來的那些人了吧?”,喬克點了點頭,林奇則繼續說道,“本來這件事應該過段時間和你們說,但現在我提前告訴你。”
“明年馬裡羅重新規劃行政區域,會有多出來的州長和國會席位。”
“與其把錢和精力用在你不一定能拿到的位置上,不如我們稍稍挪動一下位置。”
“馬裡羅那邊來的國會議員也是議員,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