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十分,車隊進入了斯勒姆。
荒涼的郊外瞬間被繁華的城市所代替,擁擠的人潮一度讓車隊的行駛速度變得緩慢起來。
車裡人的目光,也開始在周圍的建築物,以及人流上停留。
有些人甚至對著一些巨大的霓虹燈發出了低聲的驚呼!
那些在聯邦本土明顯會觸犯法律的霓虹燈在這裡比比皆是,充滿了各種性元素的東西十分的露骨。
但是在納加利爾,在斯勒姆,這些都是合法的。
「他們不覺得羞恥嗎?」
一名眾議員忍不住開始聲討這些東西,可他說完之後,並沒有什麼人附和他的觀點。
這讓他顯得有些尷尬。
並不是這些人對澀情行業有什麼鐘愛,而是有小道消息稱,斯勒姆的***等成人行業大爆發的背後,也是超高的稅收。
可能第一個月從***服務業征收的稅就會超過三千萬!
要知道,整個行業還沒有拓展開,遊客的人數還沒有達到巔峰。
未來僅僅是這個行業的稅收也會非常的可觀,一年十幾二十億不是什麼難事!
這就是說,這又是總稅收入的千分之五!
這裡仿佛遍地都是黃金,有些眾議員覺得,在國會給參議員當狗,不如想辦法調到這邊來。
不管是做市長,還是在地方議會,都遠比他們在國會裡要舒服的多!
車隊緩慢的前進,最終停靠在一家豪華的酒店門外。
酒店並不是林奇的產業,這是組長要求的。
他不確定林奇會不會提前在他們訂好的房間裡布置一些探聽設備,隨著科技的高速發展,現在探聽設備的體積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隱蔽。
車隊停下來之後,本地負責聯係車隊的商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這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性,他有著非常得體的儀表,看得出他現在的生活環境非常的優渥。
優渥的生活環境有助於人們培養自己的氣質,他的氣質就很不錯。
他親自為組長的車拉開車門,恭敬的站在車外自我介紹,並同組長握手。
「太麻煩你了,可我們在這邊沒有什麼朋友,感謝你及時的伸出援手。」,組長的氣質很隨和,他握著商人的手,說著感謝的話。
這讓商人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眼前的人,是他巴結都巴結不到的人。
而他此時隻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能換來這樣的人情,這也太值了吧?!
他連忙稍稍避讓了一步,「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畢竟你們來這裡也是為了聯邦,作為一個聯邦人,我無法在工作上幫助你們什麼,但這些生活上的事情,都交給我吧!」
一邊吹捧一邊表忠心,組長其實也不介意多一個「盟友」。
此時的他對這座城市來說都是陌生的,他需要一些人手,一些「本地人」,能夠幫助自己打開局麵的人!
他稍微用力搖晃了一下緊握著的手,「我們坐車坐了一天,非常的疲憊,先讓我們稍微休息一會。」
「晚餐的時候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聊聊。」
商人立刻驚喜的答應下來,然後很識趣的讓人領著組長去他們的房間。
參議員們,每人都是一套單獨的行政套房。
有獨立的書房,獨立的會議室,獨立的客廳,它說是一個酒店裡的套房,倒不如說是一個獨立的帶休息區的辦公區域!
而其他眾議院,則住在普通的單人房裡。
斯勒姆的酒店業早就做好了迎接大量遊
客的準備,所以每個酒店的房間都很多,麵積也都很大。
如果不是林奇規定隻允許有九張牌照,不少酒店業都打算在酒店內部組建小型的賭場。
晚上用餐時,商人包下了一整個餐廳——
酒店有很多個餐廳,以應對不同的需求,畢竟有很多類似旅遊團性質的團體需要相對獨立的用餐環境,這個時候這些獨立的餐廳就能發揮作用。
商人坐在組長的那一桌,在廚子以半表演性質的上完了最後一道主菜之後,於大家的掌聲中離開。
用餐,開始了。
「白天的時候我有些累,忘記了問,你是做什麼的?」
組長一邊品嘗著以前沒有品嘗過的烹飪風格和美味,一邊有些好奇的詢問著。
這樣的豪華酒店,這樣單獨的餐廳,以及這滿桌子豐盛的菜肴。
加上車隊,僅僅是今天一天的花費,可能就要幾萬塊。
如果他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過長,比如說一周,十天,半個月,可能他要花掉幾十萬。
倒不是組長怕他沒有錢了,隻是單純的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生意敢於承包下自己這些人的衣食住行。
對於那些有些名氣的資本家,組長大多都有所了解,但很顯然,商人不在這群人的範圍內。
商人有些驕傲,「我有一家金融公司,提供一些財務上的幫助。」
組長微微頷首,沒有絲毫顧慮,「高利貸嗎?」
大多數財務公司都是從事高利貸業務,這些業務在聯邦屬於灰色以及違法的生意,至於怎麼界定到底是灰色產業還是違法產業,得律師和法官說了算。
組長的直接讓商人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還補充了一句,「除了這些我們還經營建材生意,聯邦的經濟快速的發展產生了許多的建築需求……」
「建材嗎?」,組長有些意外,但反應很不錯,「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行業,整個世界都麵臨著戰後重建工作。」
「建材市場會進一步的擴大,隻要你能把自己的品牌打出去,賺錢不是什麼難事!」
組長這時臉上多了一些笑容,如果商人隻是經營高利貸生意,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就不會和這位商人再見麵。
畢竟灰產和違法的東西會影響他的正麵形象,但商人還有正當生意,這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到時候萬一出問題,他完全可以用「不知情」為理由甩脫責任。
而且高利貸的暴利,足以提供給他們此行所有的花費和需求。
在規模如此之大的賭城做高利貸的確是超級暴利的生意,賭場和銀行其實也提供貸款。
但是他們提供的貸款是需要有抵押物的,如果沒有抵押物,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款。
而且就算有抵押物,從他們那裡拿錢,往往也會「不劃算」。
十萬塊的房子,從他們那裡隻能拿到四五萬,還要簽訂違約合同。
但是從財務公司拿錢,可能都不需要有什麼合同,他們就敢把錢放出去。
因為在這裡,在納加利爾,人本身就是一種財富!
至於建材,完全是走了狗屎運。
戰爭末期,有關於蓋弗拉重建,納加利爾重建,安美利亞重建的消息一直在流傳。
這三大地區的重建肯定離不開各種建材,於是他成立了一家建材公司,並且很快開始實現盈利。
這也是他即將跨越商人階級進入資本家群體的原因,隨著建材公司的盈利率不斷升高,已經有人在和他談上市的問題了。
隻要財報做得好看一點,年末或者明年年初,就能在三大交易所掛牌上市。
一旦掛牌,他就能成為真正的資本家!
這也是他迫切的希望能夠認識更多的政客的原因,他手裡畢竟還經營一些違法的生意,需要有政客能為自己保駕護航。
對於組長的稱讚,商人全盤接受,然後他們就談起了有關於斯勒姆的一些事情。
「這裡的一切都讓人驚奇,仿佛在這裡沒有法律的概念……呃……」
商人說得有點快,他偷看了一眼組長,發現組長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變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國會和法律在人們的心裡往往是聯係在一起的。
組長一邊品嘗著食物,一邊說道,「說說看,我剛來這邊,對這裡的了解都流於表麵,也許你能為我提供一些思路。」
商人點了一下頭,「當然,先生。」
「要我說,這邊最特彆的地方就是中央角鬥場!」
「每周都會有兩到四場角鬥賽,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會有人死亡。」
「他們或是被野獸殺死,或是被其他人殺死,但沒有人覺得這些是不正常的,畢竟死了人!」
他的嗓門有些提高,到這一刻,突然停了下來。
他第一次去看角鬥的時候,也非常的不適應。
到處都是鮮血,屍體,被撕碎的肢體,流出來的內臟。
即便有人清理場地,但一樣令人反胃!
他覺得自己放高利貸都已經是非常……可怕的犯罪了,但在這裡,卻有人做著更可怕的事情,還不需要受到懲罰!
組長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他微微頷首,「我聽說過,兩場十幾億的投注。」
兩人的關注點顯然不在一起,對組長來說,每天這個世界上都有可能幾千幾萬十幾萬人死去。
自然死亡的,非自然死亡的。
隻要人類還存在於這個世界,在沒有破解死亡之前,誰都無法阻止死亡的到來。
關鍵的地方在於,死亡,是否是有意義的!
如果死掉一兩個人能夠為聯邦提供幾千萬的稅收,那麼這些犧牲,明顯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