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國防部門口,林奇隨便將一份身份卡掛在前胸,很簡單的通過了國防部門口的安檢。
他的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作為國防部和軍方最大的軍火供應商之一,不管是在國防部還是在軍方,他都成為了門衛必須認識的麵孔之一。
剛進國防部,就有人迎了上來。
“林奇先生,我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一名少尉軍官,國防部是一個行政機構,它雖然負責軍事行動的安排和計劃,可實際上真正執行的人,是軍隊負責。
兩者可以說是一體的,都是軍人在為這些機構服務。
軍方的人一直不認為國防部是軍人的一部分,特彆是一些較為極端的軍人認為,國防部裡的軍人實際上隻是穿上了軍裝的政客。
他們的手上沒有長期開槍訓練留下來的老繭,他們從來都不會去戰場的最前線,甚至他們都不需要每周保持一定程度的操練。
如果這也叫軍人,那就是對真正軍人最大的侮辱。
國防部這邊因為掌握著行政的便利,他們也時不時會插手軍隊的運作,大多數時候都是找麻煩。
兩邊人彼此不喜歡——
你以為這是真的?
當國防部和軍方團結起來,才是災難,現在這樣挺好的。
“我要見……少將。”
一名戰略指揮部的少將,林奇和他比較熟悉,因為之前有過合作,在黑石安全的境外軍事行動上。
就包括現在,一些境外的,不太適合聯邦軍方出動的軍事行動,也依舊承包給了黑石安全。
更高的完成率,更高的效率,沒有理由不選它。
少尉軍官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帶著林奇前往了少將的辦公室。
少將的辦公室並不是很大,不過裝修得不錯,裡麵還有一條小型的高爾夫球道。
這個玩意自從被人們發明以來,冠以“在辦公室內享受極致的高爾夫風情”,很快就在聯邦上層社會中風靡開。
其實這玩意就是湖弄人的,一條彎彎扭扭,最短隻有四五米長有所起伏的球道,真的能體驗到大力揮杆的快樂嗎?
很顯然,不,但人們就是喜歡它。
門開時少將已經站在了靠近門的地方,看見林奇時他迎了幾步,和林奇握了握手後一邊讓人送咖啡來,一邊和林奇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我沒聽說你要來……”
很平和的開場白,既沒有太親切,也不會顯得很陌生。
林奇點了一下頭,隨後談到了今天的葬禮,“奧斯汀,以前保護過我,做過我的保鏢,她死了。”
少將愣了一下,戰爭爆發以來每天都會有士兵死亡,有些是死在前線上,有些是死在後方。
但不管如何,總會有人死亡。
哪怕沒有戰爭,也會有人死亡。
他不認識奧斯汀,這方麵不是他負責的,但他認識林奇,他抿了抿嘴,“我很抱歉。”
很虛偽,不過林奇也不是很在意,“我了解了一下具體的情況,他們在馬裡羅中線以北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伏擊了,現在馬裡羅境內還有很多反抗組織嗎?”
少將剛準備說話,他的秘書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他招了招手,端了一杯給林奇,一杯放在自己的麵前。
“先嘗嘗咖啡……”,他看了一眼秘書,後者快速的離開,並且關上了房門。
林奇抿了一小口,挑著眉梢把它放回桌子上,“比總統府的咖啡好喝多了!”
少將聽了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總統府的曝光程度太高了,就算是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也會有一群記者舉著照相機在總統府周圍等待著大新聞。
之前總統府的茶水處是有高檔咖啡豆和咖啡機的,但一名記者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一張近距離拍攝的相片,然後刊登到報紙上。
他用《納稅人的錢正在被消費》為標題寫了一篇文章,一部分人自發的跑到總統府門口抗議,最終總統府取消了茶水處裡的高檔咖啡和高檔咖啡機。
現在那的咖啡又酸又難喝。
相比之下,國防部的顯然好很多。
至少沒有記者能在不得到允許的情況下進入國防部到處亂拍照,也更不可能拍了照在不經審核的情況帶出去。
鬼知道他會不會觸及一些保密法?
少將也喝了一些咖啡,歪了歪頭,“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向媒體和社會完全的公布那邊的情況。”
“兩任總統都非正常死亡,加上現在聯邦代理政府的執政,有一部分既得利益者對現狀非常的不滿。”
“他們之前和彭捷奧合作時,彭捷奧人給了他們很多的武器彈藥,多到完全可以打一場戰爭的程度。”
“馬裡羅人從一生下來就是最合格的戰士,加上他們對我們一些政策的不滿,那邊的反抗組織比我們公布的要多得多。”
國防部對外公布的形容詞是“小股”,實際上還是有幾個武裝勢力在割據。
隻不過現在馬裡羅人口南遷,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北方就算讓他們割據也沒有太大關係。
他們這些軍閥,武裝分子不是農作,如果他們不想自己在惡劣的環境下種地,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南歸投降。
現在軍方主要的戰鬥力都在向彭捷奧本土戰爭傾斜,馬裡羅方麵隻留下了大概十幾萬人。
這些人字麵上看起來很多,但是分布到各個地區之後,每個巡邏站就隻有一兩百人,根本做不到繼續對北方使用武力的程度。
聽著少將耐心的解釋,林奇也逐漸明白了那邊的情況所在。
他想了想,談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你知道,我和國防部有一係列的合作計劃,其中有一款殺蟲劑的研發。”
少將點頭稱是,“我知道這些,它怎麼了?”
“現在殺蟲劑的研究在實驗室數據上已經達到了我們理想的數據,可是自然環境是複雜的,我們不確定它是否能夠在大自然的環境中如我們想象的那樣發揮效用。”
“聯邦這邊暫時沒有遇到大規模的蟲害,而且也沒有合適的環境。”
“我聽說馬裡羅北方已經差不多清空了,也許我們可以在馬裡羅方麵嘗試具體的實驗一下它的威力。”
少將看著林奇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所謂的殺蟲劑實際上是一種高致命性毒氣彈。
因為之前和彭捷奧,以及更多國家簽訂過禁用化學毒氣彈的一些條約,這些肯定是不能出現在正麵戰場上的。
有時候國際社會的輿論和道德標準很奇怪,你可以用子彈奪走一個人的生命,但不能用毒氣,當然這也是聯邦最先提出來的。
畢竟比起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襲擊,聯邦才是最有可能頻發的重災區!
雖說大家都簽訂了不研究,不適用的條約,但不代表就真的不研究。
林奇的飛行研究所受聯邦農業局的委托,研發一款用於滅殺害蟲的殺蟲劑。
這絕對不是國際條約中禁止研究使用的化學毒氣彈,這就是一款殺蟲劑,隻是它的毒性稍微大了一點而已。
在馬裡羅大規模投放毒氣彈……
少將心裡有些發寒。
他接著抬手搓額角的動作掩飾了一下眼神中閃過的不安,“你的意思是……”
“隻是殺滅害蟲,順便為殺蟲劑對自然的破壞進行取樣。”
“為了確保數據的準確性,可能規模會稍微有些大。”
“這不是軍事行動,是農業輔助用藥的研發和實現。”
最後一句話,讓少將明白了林奇的決心和意思,如果國防部不批,他就去找農業局,農業局政治氛圍更濃重一些。
以林奇所擁有的那麼多政客朋友,他能夠輕鬆的讓農業局的人作出支持他的決定。
少將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得上報,他說明了一下情況,隨後就讓林奇回去。
一旦有進一步的消息,他就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林奇。
林奇這邊一走,他就打電話給了其他高級軍官,最終林奇的申請以紙麵形式出現在特魯曼先生的麵前。
不管林奇怎麼說它不是軍事行動,但從國防部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場標準的軍事行動。
在戰爭時期,任何主動軍事行動都必須有聯邦總統的授權——流程規則上來說是這樣。
特魯曼先生看完報告之後沉思了一會,在報告上簽署了自己的意見和簽名,他同意林奇去馬裡羅北方撒農藥。
一方麵是他對林奇重感情的性格很喜歡,這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個“聖人”。
擁有強大力量卻無欲無求,這才是最可怕的。
林奇所表現出的複仇欲望,是他人性的閃光,也是他人性的弱點。
隻要是弱點,就能夠被利用。
與其讓他對自己不滿,並且懂得更多的去掩蓋自己情緒上的變化,不如多給他一些發泄的機會。
其次,特魯曼先生自己也是軍方出來的人,他對這種襲擊軍方巡邏站的行為也非常的反感。
如果不是彭捷奧本土的登陸戰即將打響,他肯定也會要求軍方對馬裡羅裡那些反抗組織進行一次大清洗。
現在林奇願意自己做,還不用撥款,那不是正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