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一個南半球的金融中心!”
“其實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接下來,這座能夠影響到南半球金融和經濟的城市,就在我們手中創建!”
公司董事會談到這個非常的興奮,聯合開發公司並沒有指定某一個人成為公司的總裁。
公司的日常工作是由兩部分組成。
第一部分,是公司的董事會,董事會成員來自股東大會的投票,一共有十五人。
他們商量著作出有關於公司未來的一些方向和大概的計劃,然後把這些內容交給公司的第二部分,秘書辦公室。
秘書辦公室是一個真正的執行階層,他們會填充計劃的內容,然後具體的去執行。
所以秘書辦公室的主管,雖然不是董事會成員,但有資格出席這樣的會議。
隻是相較於董事會的“知名程度”,秘書辦公室也許沒有那麼的有名氣,但他們的權力不小。
這也是多方製衡下的選擇。
能製定未來發展方向的人,和具體執行的人不是一夥人,這就是避免腐敗的方法。
加上股東大會作為第三方監督機構,聯邦人在搞這些問題方麵的確走得更遠。
會議上股東們都有些興奮起來,戰勝彭捷奧帶來的不隻是對戰爭的自信,還有開始快速滋生的野心!
聯邦人的野心很現實,搞錢!
這一項基本上沒有人站出來反對,很快就通過了,選址也選了一個不錯的地方,位於兩大河流之間,離海灣大約有兩百公裡的距離。
這看上去好像有點遠,其實並不算太遠,火車可以縮短這個距離。
而且離海灣太近有一些風險,萬一有人想不開,哪怕隻是開來一艘炮艦炮擊這座城市,也會帶來可怕的影響。
而且城市的外圍必然要建立眾多的倉庫,也許有可能從城市到港口之間會被倉庫填滿,加上內陸河流的水運,這個位置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在短暫的休息過後,就是談論納加利爾具體重建的內容。
“……我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將納加利爾徹底且簡單的分成兩個部分,南方,還有北方!”
董事會的代表這麼一句話出來,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哦”了一下,南方和北方,他們聯想到了聯邦。
北方工業城市較多,南方金融經濟城市較多,環境和氛圍也不一樣,貧富情況也不一樣。
加上之前的那個議題,林奇也知道了他們的想法。
說白了,就是為了方便收割。
讓有錢的納加利爾人往南方轉移,貧窮的納加利爾人就會自然而然的遷移向北方。
北方會成為聯邦控製範圍內最大的工廠,而南方則會逐漸的成為納加利爾最大的消費市場!
其實納加利爾人中也有不少有錢人,像是過去的統治階級,宗教統治階級之類的,這些人很有錢。
而且林奇還想到了更深的地方,通過營造一種南北方的差異化,把矛盾從納加利爾和聯邦之間,轉移到納加利爾本土的階級之間。
他們還會憎恨聯邦人,但同時,也會憎恨那些有錢的同胞,隻有這樣,當這部分人在未來某個時刻開始走向意識覺醒的時候,另外一部分納加利爾人才會站出來,成為聯邦最可靠的盟友。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最凶狠的永遠是自己人。
這個議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南方將用更合適的規劃來建造城市,人工的進行人口密度和成分分布。
然後是一些細節問題,城市的重建,重新規劃,這需要很多的力量,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水泥從什麼地方來,鋼鐵從什麼地方,木材從什麼地方來,這些物資的供給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因為現在還在戰爭期間,有很多物資被納入了軍事管製狀態中,哪怕聯合開發公司能從聯邦政府那邊那拿到一些份額,想要一口氣把所有城市撿起來也不太可能。
這得有一個計劃,一個過程,以及這些好處,該給誰吃。
公司那麼多供應商,都想吃掉這麼大的訂單,但總會有人吃不上,或者吃得不夠多。
討論完這些已經到了中午,公司的二樓就是餐廳,他們準備了一個簡單的冷餐來把午餐湖弄過去。
大多都是一些常見的食物,不算很豐盛,但也不算太差。
林奇端著盤子弄了一些烤牛肉,還有一些蔬菜沙拉和幾個小餐包,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他一邊吃著這些東西,一邊思考著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實從現在聯合開發公司發展的角度來說,它有點太臃腫了。
今天開會的時候這種感覺特彆強烈,上千名股東,各種利益團體的代表,公司內部的員工……
但是它又必須以現在這個樣子才能存在下去,一旦聯合開發公司變成了一個更精簡的利益機構,恐怕聯邦政府就坐不住了。
他們已經後悔了沒有在聯合開發公司中參與進來,現在馬裡羅那邊的開發公司就有了他們的介入。
但不管怎麼說,隨著社會的發展,聯合開發公司要不了多少年,就會變得陳舊,腐朽。
他正想著這些事情呢,德拉格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他一坐下,就歎了一口氣。
林奇看了他兩眼,隨後又低著頭弄吃的。
廚子把烤肉已經切了條,他把牛肉和蔬菜沙拉一起卷進餐包裡,就像是個小漢堡。
有時候人們的思維很奇怪,牛肉,加水果沙拉,加上餐包,就是健康食品,但把它們堆疊在一起,就變成了漢堡……
“你知道嗎,我很感慨。”,德拉格端著牛奶抿了一口。
“從公司的角度來看,以後的納加利爾顯然會越來越好,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它離我越來越遠。”
林奇再次抬頭看著他,“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德拉格,你需要考慮的是你這個季度能分多少錢,你用這些錢可以做些什麼。”
他說著將咬了一口的餐包塞進嘴裡,大口的拒絕。
這在一部分人,特彆是蓋弗拉人看來非常的不禮貌,因為過大的食物會讓他在拒絕時嘴巴鼓鼓的,甚至有可能會漲開嘴唇,讓人看見裡麵的食物。
這是非常失禮的一種表現,可這麼做,卻會有一種其他進餐方法沒有的滿足感。
他把東西一點點吞咽下去,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你的長子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德拉格也很清楚,他不該想這些,但作為一個曾經納加利爾的統治者之一,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難受的。
他曾經所珍視的一切,在聯邦人看來,不過是可以為他們賺錢的工具而已。
他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還好,還好,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的身份是阻礙我們真正進入聯邦社會的門檻。”
“可有壞處的時候,也許還會有好處,它能夠讓我們在納加利爾那邊做生意更容易些。”
“現在他的公司經營的很棒,恢複航線之後已經忙的連回家都沒時間了,而且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
“其他的孩子們也都不錯!”
德拉格的長子和一名小有名氣的資本家的女兒結了婚,這是他們融入聯邦唯一的辦法。
聯邦社會說是什麼一個公平自由的社會,其實那都是扯澹。
看看那些移民來聯邦的人吧!
他們算不算是聯邦人?
很顯然是的,他們有社保號,有駕駛證,有符合人們去定義“聯邦人”的一切必要因素。
但聯邦人從來都不會把他們當真正的聯邦人看!
除了少數科學家之外,包括投資移民的富豪們,都未必能像是真正的聯邦人那樣,能被人們正常的對待。
大多數時候,聯邦人就像是看下等人那樣去看待移民,他們成為了聯邦的最底層。
德拉格雖然有錢,並且有些勢力,可在聯邦依舊沒有什麼人能看得起他——這裡是指上流社會。
他長子的妻子的父親,雖然小有名氣,但離真正的“上流社會”還遠得很,甚至都不是聖和會成員之一!
在聖和會這種級彆的上流社會人士眼裡,德拉格這樣的隻是一群野人,在他們的心裡地位甚至不如路邊的聯邦土著流浪漢!
想要融入這個看似很溫和,實際上有層層隔閡的社會,隻能通過幾代人的努力了。
甚至他懷疑自己的孫子也會被人們以“移民裔聯邦人”瞧不起,即便他很有錢!
林奇沒有說什麼。
他是聯邦夢的成就者,他也很清楚聯邦到底是一個怎樣排外的社會,在這裡的確沒有所謂的“民族”可言。
大家都來自早期的大移民時期。
但移民早的,永遠鄙視那些移民晚的,不隻是鄙視,還有歧視。
德拉格的長子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從事納加利爾到聯邦之間的貿易往來。
他們有一些先天的優勢,畢竟曾經是納加利爾地方的統治者,當地關係基本保存完整。
哪怕他們的成本比彆人隻縮減百分之五,這也是巨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