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地回來的總會長已經不那麼消沉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探員,“我要怎麼做?”
“繼續做你之前想要做的事情,等這一些事情結束之後,我們會把你安全的送到納加利爾去。”
“你可以在那邊展開你的工作,儘量的想辦法收集一些和那些人有關係的證據,這點很重要。”
“同時你也應該明白,你會變得非常危險,因為你同時又是一個‘魚餌’,我們需要通過你,來抓住某些人的尾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總會長點了點頭,一旦鄧肯家族知道他跑到自己的地盤上搞事情,為了儘快把他壓下去,肯定會派出各種殺手來對付他。
如果能抓住一些殺手,從他們身上打開突破口,這也將會對鄧肯家族造成極為嚴重的威脅!
總會長思考了一會,“我可以去做這件事,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聯合開發公司那邊的態度很堅決,不隻是他一個人反對我們這麼做。”
“除了我之外,還會有其他人多少給我一點幫助嗎?!”
聯合開發公司對納加利爾有著絕對的控製權,甚至是聯邦政府想要在納加利爾做些什麼,都必須先告知聯合開發公司。
如果聯合開發公司不同意聯邦政府這麼做,彼此之間就得尋求妥協,尋找到雙方都能接受的讓步,然後再做。
總會長不怕困難,他就怕自己真到了納加利爾,入目之處,全都他媽的是敵人!
探員沒有立刻回答,這讓總會長的心不斷的往下沉。
為了某些信念,理想之類的前往納加利爾是一回事,明知道去了就會死還要去是另外一回事,他又不是傻子,也明白可能自己沒有什麼幫手。
看著總會長的表情有些變化,探員這才開口了,“我不願欺騙你,我們正在做一些努力,如果成功了,那麼你很大程度上不會出事。”
總會長沒有被他的好聽話糊弄過去,“那麼如果失敗了呢?”
探員笑了笑,“那你就回來!”
總會長此時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好奇的,“能不能告訴我,誰有可能成為我的同伴?”
“如果我沒有用錯詞的話……”
在另外一間房間裡,也有人在談這件事。
“……記得我們之前說的那些話嗎?”,特魯曼先生主動為林奇倒了一些酒,“我們會改變聯邦,讓它變得更強大,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也許並不富有,但至少是平靜的生活。”
他們以前有時候也會聊聊對未來的憧憬,林奇總是能夠說一些激發特魯曼先生共鳴的話,他認為林奇是自己的知己,從始至終,都是這樣。
所以他多次迫切的希望能說服林奇放下手中的生意,加入聯邦政壇來幫自己,甚至是反過來他幫助林奇也可以!
他們有著大致相同的目標,有著相差不多的道德價值觀,對社會也還有著足夠的關注與憐憫。
更重要的是,在特魯曼先生的眼裡,林奇很神奇。
他也開始沉迷於“林奇不會失敗”的傳聞,其次林奇總是能想出很多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這一點就足以讓特魯曼先生渴望了。
他麵臨著很多的麻煩,隻能一點一點的解決,有時候還解決不了,隻能妥協。
但林奇好像從來沒有吃過虧,他這麼年輕,就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如果再給他二十年的時間讓他去成長,去沉澱。
一個輝煌的未來幾乎已經出現在特魯曼先生的腦海中了!
那必然是一個光明的未來,聯邦會像太陽一樣照耀著全世界!
但,他就是不願意放下那些可惡的,對金錢的追求!
所以有時候特魯曼先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林奇,他經常把林奇看作是自己的知己,同時又在提防他。
一旦林奇這樣的人決定站在他的對立麵上,那對整個聯邦來說,都會是一場浩劫!
此時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林奇,兩人對視著了那麼幾秒,林奇點了一下頭,“我當然記得,是不是聯邦現在有什麼重要的使命要交給我去做?”
特魯曼先生輕聲笑了起來,“你是不是知道我為什麼要來?”
如果換一個人,他不確定那些人是否能猜到,但是林奇……他覺得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林奇沒有否認,“最近大家都在討論這些……”,他端起酒抿了一口,等酒水入腹之後感歎了一句,“味道不錯!”
其實聯邦的這些酒……度數都不是特彆高,加上冰塊冷卻了酒精帶來的灼燒感,也稀釋了酒水,人們經常會喝多。
在不辣口的情況下,一些增加的香味劑就會發揮作用。
特魯曼先生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瓶,“我覺得你在諷刺我,這瓶酒頂多就隻有二十塊錢。”
林奇放了就被,“所以他們才需要用質量爭奪市場,而不是像那些高檔酒,他們用的都是噱頭。”
穀/span特魯曼先生歪著頭想了想,“也許真的是你說的這樣……”,他停頓了一下,“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
“我說了,大家都在討論這些事情,所以你肯定也是為了這些事情找我。”
特魯曼先生沉默了會,“你怎麼想的?”
林奇和特魯曼先生兩人在單獨的房間裡時,他就沒有那麼的“虛偽”了,至少他表現得很直率。
“一個國家裡不應該存在這樣的可怕怪物,它太龐大了,已經影響了政策的落實。”
“從他們影響國會的方式方法,我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
“資本永遠都隻能是資本,不應該和政治混為一談!”
特魯曼先生給予了這個回答非常高的肯定,林奇所說的,也是真正觸動了高級政客們的原因之一。
鄧肯家族已經具備了深度影響政治局勢的能力,這是政客們不允許的!
要知道,儘管每一位政客的背後都有一些資本家,但從另外一方麵來說,政客們也是驕傲的。
至少資本家有錢,但他們無法直接對政治造成影響,而是需要通過尋找政治代言人的方式,來產生這種效果!
這就是目前主流的社會結構,資本推動政治,政治反饋資本,雙方都從一次次合作中獲利,可以說這是一種互助互利的過程。
可偏偏鄧肯家族正在破壞這樣的合作關係,這也使得很多人發自內心地無能狂怒!
沒錯,他們無能,並且狂怒,還恐懼。
要針對鄧肯家族有太多的原因了,這隻是其中之一,很致命的之一。
林奇直接的表態讓特魯曼先生放鬆了一些,他擔心林奇會有其他的想法,或者和自己不站在一起。
林奇有一次的和他站在了一起,這也使得特魯曼先生有些負罪感,畢竟有時候他也會懷疑林奇的動機,以及在提防著他。
“我已經和很多人談過了,總統先生,兩黨委員會,還有一些資本家,他們都多多少少的表明了立場。”
特魯曼先生沒有說社會黨,因為社會黨才是和資本家勾結最深的,儘管他們這種“少數派”好像不應該和資本的聯係那麼親密,但偏偏他們就是如此的親密。
和他們談這件事,不管他們會不會透露給傑魯諾先生——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總有些隱藏很深的人,這也是鄧肯家族的可怕之處。
他們掌握著很多名流政要的秘密,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把柄被彆人抓著,而且還是些大人物。
這次“戰爭”實際上來說也是一種考驗,如果鄧肯家族能通過這次考驗,它必然還會繼續輝煌至少幾十年。
可如果它撐不過去……
特魯曼先生端起酒杯,沒有喝,而是拿捏在手中,“我們現在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
“老實說,我和你談這些問題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從來都沒有過的羞恥,我不應該和你談論這些。”
“可是我又必須這麼做,因為這就是殺死惡龍的方法,即便我不喜歡它,也得承認它的力量,至少目前是如此。”
“我要說的是有關於利益輸送的問題。”
“國會裡有至少一半的議員接受著鄧肯家族或明或暗的經濟支持,這些你應該比我熟。”
林奇點了點頭,想要在聯邦成為一個成功的大商人,你肯定不應該隻掌握了賣洋蔥的能力,還得掌握怎麼樣把錢送給需要它的人那裡,還不會被人拒絕,也不會被人發現,並儘可能的合情合理合法。
有如此之多的國會議員體麵的生活和鄧肯家族的資金支持有關係,要說服這些人的基礎就是在不觸及他們個人利益的基礎上,這是最基礎的一點。
否則他們不會同意!
“為什麼是我?”,林奇問道。
特魯曼先生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其他人我不放心,老實說,在我認識的這些資本家裡,我隻相信你。”
一旦林奇決定答應這個計劃,就意味著大量的資金要從林奇的渠道流入到那些國會議員的手裡。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渠道,同時……也是林奇快速裂變的機會!
想要讓他拿出這麼多錢來,鄧肯家的企業中有相當一部分,肯定要交給林奇,否則他拿不出來這些錢。
特魯曼先生沒有指望說幾句話就讓林奇無私的奉獻,這背後實際上還有其他的交易。
林奇沒有立刻答應,特魯曼先生有些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