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善於剝削自己的人成為全體勞工的榜樣,這就會讓那些還有一些反抗思想的人對自己產生質疑。
老板整天說“讓你更好更多地工作是為了你好”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真話,人們在剝削中對自己被剝削本身產生質疑,就是資本家們要做的。
你說那些人受到了資本家的蠱惑,被更殘忍的剝削,那麼為什麼他們的生活更好了?
拿著更高的工資,享受著更高的福利待遇,生活環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如果他們受到的剝削和壓迫都是真實的,那麼資本家是不是太蠢了?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勞資對立關係是不是就不怎麼成立了?
你努力工作,老板給你正麵的回饋,好像……這也沒有錯!
這就是聯合開發公司在納加利爾實行的這一套,無數的榜樣和那些“爛人”作對比,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習慣性的剝削自己,資本家們睡覺都要樂出聲來了。
但是這些東西,這一整套,都是資本家奴役勞工們的手段,工人工會不能越權做這些事情。
不然資本家一招工,來的全都是高級技術人員,你是按普通工種給他們開工資,還是按照高級技術工種給他們開工資?
原本一名普通的勞工從最低級到中級技術工可能需要在廠裡麵乾上兩三年甚至三五年的時間,現在你把時間縮短到了一個月……
這就是為什麼在一些成套的體係中高級職稱評價很難得到但又有人能得到,因為你對自己不夠狠,人家可以不睡覺少吃飯瘋狂工作展現自己的價值。
這是一整個體係,是不能隨便觸碰的。
“最關鍵的是,在這之前你沒有和聯合開發公司聯係過,你不清楚他們的態度,你想要既成事實,但你未必能夠獲得你需要的!”
工人工會的總會長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問題我們再討論討論吧……”
他沒有同意在這裡就結束,而是打算拖一拖。
當納加利爾那邊的學校開門營業之後,也許有些事情就會迎來不同的發展。
在回去的路上,總會長和納加利爾分會的會長坐在同一輛車的後座上。
“暫時不用管其他事,按照我們最初的計劃繼續實施,等我們這邊做起來之後……”
總會長抿了抿嘴,沒說什麼。
一旦他能夠從納加利爾獲得大量的利益,他不愁整個工人工會不站在他這邊。
隻要站在他這邊,他就有辦法鉗製社會黨,甚至甩開社會黨把工人黨建立起來。
受到整個國家政治綱領和意識形態變化的原因,社會上其實也多了很多激進的人們。
就像此時的工人工會總會長,他就有些激進,他不願意讓工人工會像過去那樣以一個“寄生蟲”的方式存在,而是想要改變,想要發展。
他也召集了不少可以說是有著共同誌向的人加入工人工會,現在他們正朝著他們的目標努力著。
另外一邊,社會黨委員會主席離開後回到家中,提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和電話另外一頭的人聊了一會,他表示自己已經嘗試著說服總會長了,但對方很顯然,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並且對一些老成的想法不支持。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一切都按照它在時間線上的慣性不斷的前行,直到第五天。
第五天早上,總會長七點鐘睜開眼,他昨天晚上接近一點鐘才睡的覺,現在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睡不著,總想著有很多事情要做,隻有成年人才明白這種時間的緊迫感。
這不像人們小時候對時間的認知,哪怕隻是四十分鐘的時間都會讓他們覺得很漫長。
現在,一整天,對人們來說也就好像是那麼短暫的一瞬間!
他正在熟悉時,突然間聽見了來自餐廳玻璃器皿的跌落聲,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他急忙走過去,看著他的妻子站在桌邊,雙手按在桌子上。
地上的餐碟碎片到處都是,培根,雞蛋,還有一些牛肉,也落在了地板上。
“怎麼了?”,他問,並走過去。
他發現了自己妻子情況不太對勁,等走近了時,他才發現在今天的《布佩恩日報》的頭版頭條,居然是自己和一個女子的相片。
而頭條的標題則是加粗的《誰在製定規則》。
他一把搶過報紙,神情嚴肅的閱讀起來。
報紙上說,一個叫做……的女人向本地警察局舉報了總會長涉嫌利用職務之便強暴的案子,布佩恩本地警察局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並且開始介入調查。
在這篇報道中,女孩詳細的敘述了她被強暴的整個過程。
她說自己想要找一份工作,然後被總會長私下單獨聯係,說有一份不錯的工作還沒有人選,也許能夠提供給她。
然後雙方見了麵,共進晚餐後她被灌醉了,緊接著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發現自己被強暴了。
但是總會長卻不承認這一點,還說是她勾引他,就是為了有一份更好的工作……
總之這種隻能在影視作品中出現的劇情,居然真實的出現在現實社會中。
之前需要人們援助的女孩輿論還沒有完全的過去,全社會對女性的關注還處於一個高峰期,此時爆出這樣的事情讓還沒有降溫的輿論再次嘩然。
至於案子結果是怎樣的,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總會長立刻意識到,有人正在對付他!
這些該死的資本家!
他心裡咆哮著,隨後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在記者的圍堵下衝進了工人工會的辦公大樓裡。
一進來,椅子都還沒有來得及坐熱,警察就上門了。
“我們本來去了你家,但是他們說你來這邊了,所以……”
警察笑得很虛偽,“我們有一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先生。”
總會長沉默了一會,“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和我律師談,我需要重申一點,我是無辜的。”
來邀請他配合調查的警察笑了笑,很輕蔑的那種,“每一個罪犯被我們找上門時,他們都這麼說!”
總會長除了惱火之外,沒有其他想法。
很快他在他的律師的陪同下,一同前往了警察局配合調查。
當天雖然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但是警方表示已經找到了一些證人。
這些證人表示在女孩所描述的當天,的確看見總會長和女孩一同出現的情況,但是在總會長這邊,他始終不承認自己認識這個女孩。
更多的各種證據出現,仿佛一切都指向了總會長在說謊!
“你如果想要打贏這場官司,你就必須告訴我實話!”
在律師的事務所中,律師表現得也有些不耐煩了,每次詢問總會長和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時,總會長總是說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孩。
律師甚至還很隱晦的表示,他為很多罪犯成功的開脫了罪名,其中也有被“誣告”強暴的案子。
他希望總會長能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說真話,他的職業道德會讓他保守秘密,否則的話整個布佩恩乃至整個聯邦,都不再會有他生存的空間。
人們不希望一個律師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透露出去,為此這些有錢人們還推動了一項法律的立法——
當一些事情涉及到未結案的當事人,並且沒有獲得當事人的許可時,他們可以拒絕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信息!
有了這一條條款的保護,律師們可以知道更多和案件有關係的內容與細節。
他已經多次表示自己就算知道了什麼也不會說出去,可總會長始終咬死了他不認識這個女孩。
看著律師不耐煩的表情,總會長也非常鬱悶,“我說了,我真的不認識她!”
律師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果你他媽的還想我幫你辯護,你最好把實話告訴我。”
他指著門外,“現在外麵至少有十幾個人見過你和女孩在一起,你說你不認識她,那麼你是不是想說這些人都是在撒謊?”
總會長又有些茫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根本沒見過她,但是你們都說我見過,那我應該承認我見過一個我沒見過的人嗎?”
就在律師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電話鈴響了起來。
律師接起電話,他愣了一下,隨後就走到電視機旁打開了電視,並換了台。
此時電視畫麵中,總會長的女秘書站在警察局的新聞發布會大廳中,她向媒體正在展示女孩的一些申請工作的文件,並口述向媒體爆料,她曾多次受到過總會長的騷擾,身體上的,語言上的。
她備受煎熬,在那個女孩行為的鼓勵下,她鼓起了勇氣站出來,要揭露這一切。
閃光燈不斷的閃爍,總會長整個人在這一刻都不好了。
律師看著他,就像在問他“這你也沒有做過”一樣。
而他的回答,也必然是否定的。
他根本沒有騷擾過那個秘書,見鬼,他們的關係其實還不錯,她到底得了彆人什麼好處,站出來這樣的誣陷自己?
總會長實在是想不通,他不過是有一個提議,一種想法,怎麼就這麼難?
而且他們不是在阻止他,他們是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