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看什麼?”,首相閣下的副官看著站在窗邊的首相,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已經站在那有一段時間了,像一個老人其實並不適合長時間的坐或者立,需要有序有規則的調整。
首相閣下的副官是他妹妹的丈夫的弟弟的兒子的兒子,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是關係比較近。
副官這種沒有任何明確職務的工作在人選方麵很自由,大多數時候人們都會選擇自己信任的人。
首相閣下愣了一下,他回過神來,走回到桌子後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緩慢的坐下。
“我想現在的天氣還有糧食短缺的問題。”
他沒有說關於貴族的那些話,那些話太驚人了,即便是現在的他也承受不起這些話流傳出去的代價。
現在支持他推翻皇室的就是貴族,而貴族們的要求就是獲得更多的權力,他不由得想到林奇說的那句話——
“錢,和權,隻能選擇一個!”
是的,聯邦的體製就是這樣,要麼當資本家,要麼當政客,無論怎麼選都必須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
這也確保了聯邦的政壇在一定程度上比蓋弗拉的政壇要乾淨,並且雙方為了爭奪更多的利益,也要適當的把一些好處交給普通人。
這一點和蓋弗拉有很大的區彆,貴族的手伸得太長了。
他們已經掌握著很大的權力了,現在還想要更多的錢,這個社會不是他們的後花園,也不可能任由他們擺布。
首相一邊和自己的副官說著話,一邊在心中埋藏下一個念頭,一顆種子。
在廢除了皇室的權力之後,他就會嘗試著再對貴族出手。
當然在這之前他不會表現出來,就像是推倒皇室一樣,他也需要一些人幫助,他要團結這些人,才能讓一切都變得有可能!
大皇子的審判是這段時間最受人們關注的事情,除了這件事之外就是和聯邦的新一輪貿易談判。
按照官方的話來說,蓋弗拉擬從聯邦進口一些糧食用來緩解人們對糧食供應短缺的焦躁心理。
人們非常支持蓋弗拉首相內閣這麼做,畢竟比起填飽肚子,其他任何事情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天氣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餓,饑餓不是某一個國家的問題,是全世界的問題。
氣候大幅度的變化對一些植物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也許隻是幾個冬天過去之後,有一些植物就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就像是它們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也許它們也會改變自己的形態去更好的迎接這個世界。
蓋弗拉人吃不飽飯,聯邦人未必就能真的吃飽。
大蕭條帶來的影響還沒有完全的消散,就業率比起前幾年提高了不少,但比起最好的時候還有些差距。
十一月中旬聯邦公布了第三季度的數據,從那份數據上看,聯邦現在的失業率還有百分之九左右,這比起最高時的百分之二十已經好很多了!
從經濟增長和基礎建設來看其實今年聯邦發展得不錯,總統先生的臉上最近都一直帶著笑容。
見到人總是樂嗬嗬的,有人說他是聯邦曆史上最沒有架子的總統先生,貼近民眾。
也有人覺得他沒有總統的氣勢,很難在外交上給予其他勢力的領導人壓迫感。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無論如何,人們對於一個表現和藹的總統,總是很難有什麼憎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總統先生就負責在電視上讓民眾們對未來充滿信心。
剛剛結束了一場電視轉播的活動後,總統先生回到了自己的莊園裡。
馬上州長選舉就要開始了,各個州的宣戰氣氛已經濃烈到了極致,加上新年的到來,每兩年一次的新年都會非常的熱鬨。
這次總統先生也是幫一名州長候選人去站台了,黨內的同僚,加上有委員會高層打招呼,總統先生也很樂意這麼做。
到現場,說幾句話,然後賺足了麵子。
總統這份工作其實比人們想象的要容易的多,甚至沒有什麼能力的人,都能夠承擔起這份責任,畢竟他們要做的就是聽聰明人給他們一個結論,然後選擇簽字,或者不簽字。
換上了居家的便服,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之後,總統先生問起了管家有沒有人給他電話。
他一直想著那件事,他沒辦法讓蓋弗拉的皇帝打電話表示感謝,但是讓蓋弗拉的首相打電話過來,應該不是問題。
這一幕也必然會被寫進曆史書,以及政治曆史中。
這可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從本島致電蓋弗拉,由最高領導人親口說出的感謝。
其實聯邦人在麵對蓋弗拉人時,總會下意識的低一頭,畢竟這裡曾經就真的隻是蓋弗拉流放囚犯的地方。
加上聯邦的第一批移民幾乎都來自蓋弗拉,這讓兩個不相鄰的國家有著非常微妙的關係。
本源低一頭,意味著聯邦已經徹底的能甩開蓋弗拉對這裡的影響,成為一個真正的,和蓋弗拉滅有任何關係的國家了!
這對每一任的領導人來說,都充滿了誘惑。
而這,將在他的任期內實現,他無比期待著這通電話,而且也準備好了錄音。
到時候他還會不小心的“泄露”出去,讓更多人聽見蓋弗拉的首相向他表示感謝!
想一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不過很可惜,管家沒有給他他想要的答案,“暫時沒有……老爺。”
總統先生頓時有些氣餒,他擺了擺手,“如果有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
他說著打開電視,總統先生也是人,也需要休息的時間,也要消遣。
總統夫人最近一直在忙活她的基金會,趁著天冷她又從那些支持總統先生的資本家手裡募捐了不少錢,正帶著一群官員的夫人在各地搞募捐和援助。
他就一個人,非常的輕鬆。
電視剛打開,管家就咳了一聲,總統先生關掉了聲音,回頭看著他,“你離我這麼近,應該不是感冒,對嗎?”
他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是“如果你感冒了,現在就他媽離我遠一點”,這不能怪他,感冒這種高風險的致死性疾病對老人非常的不友好。
“當然不是,老爺……”,管家臉上有些笑容,他不覺得這是羞辱什麼的,這就是一種朋友之間的說話方式。
也隻有朋友之間互相罵“傻嗶”才不會讓人生氣,因為那就是朋友。
管家和總統先生從小就是夥伴,他的父親是總統先生父親的管家,一脈傳承下來的。
兩人其實更像是兄弟,甚至總統先生的兄弟,都沒有管家能讓他放心。
他看著管家,“那麼你有什麼事情必須打擾我看電視呢?”
“雖然我是總統,但我也要放鬆!”
管家很快就告訴了他答案,“邦尼局長……”,他看著總統先生一臉茫然的樣子,立刻解釋了一下。
“就是布佩恩聯邦調查局的局長,不是總局長,就是本地的那個局長……”
“有人舉報優爾美涉嫌存在變相應招服務,被人舉報了,地方警察局把這個案子移交給了聯邦調查局,他們不知道該不該查下去……”
總統先生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他媽還要問我?”,可緊接著他就反應了過來,“優爾美是誰的產業?”
能讓聯邦調查局的局長都要小心對待,那麼這個優爾美的股東肯定不一般。
果然,管家給了他一個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林奇先生的母親,老爺。”
林奇正在幫助總統先生讓蓋弗拉的首相屈服,其實這沒有什麼屈服不屈服的,但總統先生乃至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覺得這就是屈服。
一想到這一點他們就非常的興奮,所以在這個時間段裡和林奇有關係的事情大家都變得很敏感。
包括了和林奇有關係的人。
總統先生皺了皺眉,“他們打著幌子從事皮肉生意?”
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他覺得林奇這麼有錢,他的母親也不會太窮,不應該做這種買賣。
隨後管家為他說明了一下,“不,是人們在運動過後會有一個異性的按摩放鬆項目,放鬆全身的肌肉。”
“有時候……有些項目可能稍微有點擦邊。”
總統先生問得很直接,“他們會真的那麼做嗎?”
管家又搖了搖頭,“不,據我所知,至少在健身館裡他們不會那麼做,這是有標準的。”
總統先生聽完就擺了擺手,“那就不用管這種投訴,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有很多,總有些人看彆人賺錢心裡難受。”
“而且脫衣舞酒吧裡那些男人們都把……塞進了……的……裡,那都不算應招,更何況這邊還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總統先生稍稍放低了聲音,“你告訴他可以差,但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合法經營的商人,這是我們所有人都不願意看見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要看電視了。”
管家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事了,那麼我稍微離開一會,有任何事情……”
總統回過頭看著電視,“我會叫你的,快點走吧,你耽誤了我很多的時間,今天可是電影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