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代表團走了沒?”
天氣還沒有冷下來的時候聯邦人安排了一群海軍過來交流經驗,很深層次的“合作”。
當然從政治方麵來說這也可以看作是一場敲詐,蓋弗拉人第一次向聯邦人展示他們核心的經驗,一些可以被稱作為絕密的經驗。
比如說瞭望手發現了視距外的敵人時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在海戰中經常出現。
瞭望手遠遠的看見了對方船隻上最高的什麼東西,可能隻是一個柱子,也有可能是同樣的瞭望塔,總之隻能看見這麼一點點。
那麼在這個時候,如何進行有效的行動就很重要了。
在聯邦和蓋弗拉唯一的一次海戰中,聯邦人連蓋弗拉人的船都沒看見,就先遭受了一波齊射,並被對方校準了坐標。
如果不是潛水艇在關鍵時刻立功改變了戰局,最終被全殲的就是聯邦人的海軍。
總之這些用了百年時間累積下來的經驗絕對不是聯邦人已經掌握的,他們需要學習,這讓蓋弗拉人非常的痛苦又沒有辦法。
維持目前的世界和平成為了蓋弗拉人最迫切的需求,這聽起來就非常的扯淡。
蓋弗拉人這樣的戰爭狂人也會期望世界和平,隻能說他們真的有點……慫了。
聯邦人不僅人來,還帶了攝像機,此時的蓋弗拉體會到了以前其他聯盟小國能體會到的那種……不屈?
總之非常痛苦就對了!
經驗的交流肯定是有時間限製的,差不多,他們也應該離開了。
他的副官立刻給了他一個答案,“人還沒有走,因為下了暴雪,所以他們還要等一段時間。”
“等天晴了再離開,或者等雪小一點的時候。”
首相稍稍鬆了一口氣,“我聽說他們在納加利爾那邊開辟了大量的農場,你們誰去和他們談一談糧食進口的生意,我們急需一批糧食。”
副官點頭,把這個命令記錄了下來,等會議結束之後他就回去。
首相先生隨後陷入到了思考中,過了許久,他才輕輕的嗤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濃濃的輕蔑。
“貴族的問題,後續會著手解決。”
“明天的審判已經安排妥當了嗎?”
負責這件事的官員起身回答,“已經安排妥當了,確保在審判的時間段裡,本島所有電視台都會播放審判的過程。”
“安美利亞總督也答應了我們,如果內容不出格,他會對內容進行有所增減之後進行轉播。”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首相的表情舒緩了一些,無論是增還是減,這都無所謂,這代表著安美利亞總督現在還站在一個中立的角度上,這是一件好事。
他謹慎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一定要謹慎,做好安全工作,也要保持公正的態度!”
稍晚一些的時候代表團的人聯係了林奇,並且一起訪問了林奇的莊園。
其實林奇在蓋弗拉不僅有彆墅,莊園,還有古堡。
這些都是貴族的標準配置,他不需要自己去張羅這些事情,當他獲得貴族的爵位時,就有些人主動找上了他,願意出售這些東西。
這些人,都是那些“一世而亡”或者“二世而亡”的貴族們,他們之前是貴族,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皇帝不願意繼續恩爵,樞密院也不願意為他們請爵,他們也就成為了普通人。
所以說那些傳承很久的貴族的確不太容易把這些隨時有可能丟掉爵位的貴族當作是自己人,這不能怪他們。
這些人丟掉貴族的爵位之後,他們就失去了享受各種特權的機會,加上某些原因,變賣家產就成為了比較重要的事情。
有些產業很好脫手,比如說各個城市裡的店鋪,這種比較搶手,他們一失去爵位,就會有人主動談這些東西。
也有一些東西不那麼容易出手,比如說莊園,古堡。
能買得起這些產業的人未必看得上這些東西,比如說那些傳承有序的大貴族們,他們的莊園遍布整個本島,古堡可能都有不止一個。
他們看不上那些小貴族的莊園古堡,自然也不會出手購買。
想要購買這些的人,又未必有錢,加上原主人大多都不願意賤賣,所以最終都成為了一個累贅。
林奇買了一些,隻當是撿便宜了,當時皇帝不允許他的資金離開蓋弗拉,不購買一些資產,他那些錢放在銀行裡也沒什麼用。
在林奇的莊園裡,代表團的團長提起了蓋弗拉首相想要和他們進行緊急的磋商。
在征求過國內的意見之後,特魯曼先生推薦林奇來負責這一場談判,具體要談到什麼程度,都由林奇自己決定。
“林奇先生,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
代表團的團長沒有因為自己是外交人員就看不起誰,林奇不僅也是外交人員,還是他媽的有錢人。
在蓋弗拉有錢人的地位可能還有點尷尬,但是在聯邦,資本家就是親爹!
林奇認真的想了想,有一些想法,“我會在談判中表現的有些蠻橫,你們的作用就是緩和因為我不講理時弄僵的氣氛。”
代表團的主要成員紛紛點頭,這個事情他們能做得來,就是裝好人。
要說虛偽,顯然聯邦人也是有數的。
這樣做的目的是給蓋弗拉人施加壓力,從而達到更多的外交目的。
至於會不會玩脫了,讓談判崩潰?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曆來能用這樣的方式去給談判施壓的,都是談判中強勢且具有無法抵消的優勢的一方。
聯邦人不怕談判失敗,害怕談判失敗的隻有蓋弗拉這一方。
簡單的交流了一下談判的策略之後,一行人就在林奇的莊園住了下來。
晚上時林奇抽空和小伯爵見了一麵,聊了幾句後就匆匆離開。
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主也知道今天要發生的事情關係著蓋弗拉未來的走向,下了兩天暴雪的天空終於有了放晴的意思。
至少在午後時雪停了,帝都的上空還短暫的顯露出過一陣陽光。
下午三點,在帝都的帝國皇家法庭內,大皇子坐在了被告席上。
全世界的目光都在這一刻,集中在了蓋弗拉。
林奇到了現場,參加這種曆史事件會給人一種很特彆的感覺,他說不上來。
像是一位曆史的過客,走過每一個重要的階段,是曆史最忠實的見證者,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時間節點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隨著一些流程在起立和重新坐下之後,林奇坐在了第二排,他一直在觀察大皇子。
大皇子看起來很憤怒,不過他不緊張,一點也不緊張,這讓林奇覺得很有意思。
蓋弗拉的法庭流程和聯邦的法庭流程沒有太大的區彆,畢竟蓋弗拉人說聯邦抄襲蓋弗拉的各種體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檢察官宣讀了對大皇子的起訴書之後,法官以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皇子的身上。
“對於剛才檢察官宣讀的對你的控訴,你認罪嗎?”
在這之前,大皇子已經按照規定把手按在聖經上宣誓自己不會撒謊,人們此時都看著他,想要看他怎麼回答。
大皇子看著走在旁聽席上的貴族們,資本家,嘴角浮起一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笑容,“我不承認我有罪!”
法庭內出現了一些喧嘩的現象,林奇隻是靜靜的看著事態的演變。
電視機前,觀眾們有的鬆了一口氣,有的則直接對著電視叫罵。
“撒謊”是不少人在此時的開腔,民眾們的民意其實很容易被引導。
當代表了公平公正和法律,具有權威性的檢察官宣讀了起訴書之後,人們就相信了檢察官所說的那些東西。
帝國的大皇子,涉及了一宗宗他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腐敗案中。
這讓他們很憤怒,那種被背叛的情緒開始湧現,一切都和劇本一模一樣。
大法官也沒有想過大皇子能直接認罪,他翻開了麵前的文件,“那麼就從第一件案子開始。”
“……年……月……日,有一名名叫……的商人想要攬下帝都廉價公寓的建造項目。”
“他在得到這個項目之前分四次向你賄賂了……”,法官低頭重新確認了一下那個數字,“價值一百二十萬夫拉的各種禮物和現金,你對該項供述,有異議嗎?”
大皇子撇了撇嘴,“有。”
大法官看著他,“有什麼異議?”
“那隻是朋友之間的饋贈,那不是賄賂。”
“我隻是一名皇子,我不是任何有實際職務的官員,我更沒辦法指揮那些官員為我辦事,所有對我的指控都是陷害。”
檢察官此時站了起來,向法官和旁聽的人出示證據,“這裡有一份廉價公寓開發商的供詞,以及當時送禮的名單,我們也從皇家銀行,得到了一些款項變動的證據。”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大皇子和開發商之間有利益輸送關係。”
“在我們調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開發商本來並沒有資質,也不夠資格參加這個項目,但正是因為有大皇子的幫助,他得到了這個項目。”
“並從中獲利超過兩百萬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