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完全的消失?
主動的那種,藏匿起來,不被人發現?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有可能的,但很少有人能做到。
比如說藏在某個孤島上,一輩子不和外界接觸,或許有可能能做到把自己隱藏起來。
可大多數情況下,如果不離開人類社會,就很難隱藏自己。
支票,銀行的存取記錄,包括各種票據,這些都構成了層層的信息網絡,隻要有足夠多的錢,和專業的人士來主持工作,就很容易被人找到。
世界上職業的獵人都有自己的情報來源,當他們抓到了為查理(妹)做假身份的假證製作者之後,從海關得到了她購買的船票。
隨後更是找到了她隱居的城市。
這沒有什麼了不起,人隻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如果有利益的驅使,那就更藏不住了。
查理(妹)此時雙手不斷抱著自己的胳膊來回錯動,天氣明明已經熱了起來,她卻像是在淩冽的寒風中快要凍僵那樣,臉色微微發白,身體略有一些顫抖。
她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否則也不可能和她的兄長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她很聰明,也見過很多的大場麵,更知道如何應對這些。
她來到了聯邦之後立刻用自己的假身份向聯邦當局提起了投資移民申請。
化妝能夠有效的改變一個人的外觀,作為一名投資移民,移民局的那些人不可能讓查理(妹)去洗手間脫光了並洗個澡後接受嚴苛的檢查辨彆身份。
當她和自己持有的假護照看起來沒有太大差距時,移民局就認可了她的外國人身份。
聯邦大規模的開展國際業務其實也沒幾年,移民局和各個國家之間的聯係有時候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明顯。
一些國家拒絕提供他們的護照辨識方法給聯邦人,就像是聯邦政府也會有選擇向外透露如何辨彆聯邦護照的真假。
特彆是敵對勢力之間,貿然的把這些敏感信息透露出去,會為移民和境內外出行檢查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
查理(妹)手中持有的護照仿真度很高,畢竟花了很多錢,底子就是一個真護照,隻是製作假證的人揭掉了原來的相片,把重新加印了四分之一全鋼印的查理(妹)的相片黏上去而已。
隻是這麼看起來沒有多難的幾道工序,花了查理(妹)以前聯邦索爾的費用。
聯邦政府歡迎任何來幫助聯邦重新走向偉大的國際友人,很快查理(妹)的審查就通過了,這裡主要是審查她的銀行賬戶裡是否有足夠的資金,她合格了。
於是她用了不到一周時間拿到了一整套聯邦的證件,包括社保號,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是一個合法的聯邦人。
整套操作幾乎沒有任何的破綻,她投資了一個小地方的即將破產的紡織廠,當地政府也把她看作是重要的社會成員。
隨後她通過律師虛構了幾個“親戚”的身份,表明這些親戚打算來投奔她,為了讓這位有錢的外國人能繼續留在當地,當地的移民局給了一些便利。
在沒有看見人的情況下,就建立了四份身份信息。
隨後查理(妹)用這四份合法的,受聯邦法律保護和承認的身份信息,分彆在不同的城市購買了不同的房子,她就住在這些房子裡。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房子居住,絕對不會在某一個城市,某一個房子裡停留太長時間。
她始終有一種危機感,她覺得那些獵人,離她越來越近了。
直到這一刻。
輕微的腳步聲通過木地板從她的頭上傳來,有時候還會有一些灰塵從木板的縫隙中落下來。
有人進入了這棟房子裡,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對方的腳步很輕,沒有敲門,如果不是她無意中看見有一輛車停在了不遠處,車中的人下了車步行朝著這邊走來,她可能會被撞個正著。
好在她發現了,然後及時的躲了起來。
她雇用的兩名保鏢到現在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大概率已經死了。
這些人是來找她的,她堅信這一點。
在地板之上,幾名手持著武器的人很快把整棟房子都檢查了一遍,最終他們確定這裡沒有人。
“又是一個空房子……”,疤臉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勾掉了一個地址,他看了看剩下的,“還有兩個地址,希望能有點收獲。”
一個皮膚黝黑的女孩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點了一根,“這個女表子太狡猾了,我們可能已經驚動了聯邦政府……”
是的,狡猾,奸詐,就是他們對查理(妹)的評價。
她每一個房子裡都有不同公司的保鏢,為了找到她,這些獵人肯定需要先清理掉保鏢。
可每一次他們乾掉了保鏢之後就會發現,房子裡根本沒有人。
隨後他們就明白了,越來越多的保安公司開始追查他們,同時聯邦政府可能也行動了起來。
這些保鏢都來自不同的公司,對這些公司來說,這就是捍衛他們聲譽的生死之戰。
如果放任這夥人離開,說不定市麵上就會流傳著他們無法保護雇主,連報仇都做不到的傳聞。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不說去和黑石安全競爭了,連保住現在手中的份額估計都做不到。
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和一夥人火拚了一場,應該就是那些保安公司的。
隨著他們搜索越多的可以低點,碰到越多需要清理掉的保鏢,就會得罪越多的保安公司,這很麻煩。
疤臉看了一眼下一個地址,抬起頭,“彆廢話了,去下一個地址……”
一行人很快就安靜的撤了出去,聽著這些人腳步漸漸走遠的查理(妹),一瞬間就有了一種在災難裡存活下來的奇跡之感。
她祈禱著,感謝所有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神明。
她的腿有點軟,坐在了地板之下開辟出來的小空間裡。
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突然間又有一些輕微的腳步聲從不同的地方傳來,查理(妹)愣了一下,心中暗罵不停。
疤臉帶著人在周圍守了一會,等了十多分鐘後再一次悄悄的進來,他們得確保這裡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們沒有搜到的。
轉了一圈,很多小細節的布置都沒有發生變化,這也意味著他們離開之後,的確沒有人來。
“看起來這裡真的是一個空房子……”,疤臉歎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這一次,查理(妹)沒有相信他們的說話,她一直藏在這個小空間裡,直到……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她偷偷摸摸的從隔間中鑽出來,隨後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這裡。
她已經感受到了那種緊迫的窒息感,這些人離她真的越來越近了,可她似乎……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她也想過找聯邦政府提供庇護,可她現在還是聯邦政府的通緝犯,查理兄妹的國際通緝令就懸掛在聯邦調查局的公告板上。
她這個時候去找聯邦政府談合作,她不確定那些人會幫助她,還是把她身上能看見的價值榨空之後,丟進監獄裡。
她漫無目的的到處躲藏著,提供保鏢的安全公司見保鏢沒有答複,隨後派人前來查看。
當他們看見兩名保鏢坐在沙發上被人擰斷了脖子之後,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由於這是一起凶殺案,所以除了有分局的刑事組警察之外,還有聯邦調查局的探員。
兩夥人有些不太對付,分開站著。
調查局的探員到了現場查看了一下基礎信息之後,第一時間就皺了皺眉,“我記得其他州這段時間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保鏢被殺死在雇主的房間裡,雇主失蹤。”
他的搭檔點了一下頭,“是的,前天才發來的協查,你認為這起案件和那些案子是一夥人做的?”
最先說話的探員點了一下頭,“無論是不是一夥人做的,先把這個列入調查的可能方向之一。”
隨後兩人中的一人回到了聯邦調查局,開始對其他州發來的協查案件線索進行審查,審查人員在這裡發現了一條很有趣的內容。
幾乎每一個有保鏢被殺害的房子的主人,都和一個前不久通過投資移民成為聯邦公民的女士有關係。
聯邦調查局第一時間把這個發現通報了係統內,隨後上級給予了他們推斷的肯定,並且發出了新的通緝令。
不斷出現的凶殺案讓整個係列案件有了一些全新的推測,有可能雇主並沒有遇害,甚至雇主有可能就是殺手。
無論是為了保護雇主,或者找到雇主來解釋案件中的疑點,聯邦調查局對所有雇主和那名投資移民的女士,發布了協查通緝/藍色通緝令。
協查通緝不像是一二級通緝令或者其他什麼的,它是針對證據和證人發布的保護性通緝令。
如果說一二級和紅色是以抓捕或者擊殺構建的通緝,那麼協查通緝就是以保護為核心的通緝。
可不管是什麼通緝令,總之查理(妹)的新身份也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