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裡人的藍寶石迷失在布佩恩已經五天時間了。
其實她很早就來了,就像是上麵這一行說的那樣,五天前她就來到了這裡。
當時聯邦的輿論正在一邊倒的看衰每時每刻,所以馬洛裡的藍寶石並沒有立刻聯係林奇,而是安靜的等待著。
她很聰明,她知道這是一個好時候,但不是最好的時候,她要等到林奇或者說每時每刻完全絕望的那一刻,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
到了那個時候,無論她開出怎麼樣不合理的價格,林奇和每時每刻都隻能接受——如果他們不想被拆分,或者不想放棄煙草業務的話。
可是,有些事情,並沒有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樣發展,就在今天,所有的一切都顛倒了過來。
林奇和每時每刻一棍子打在了那些“劫匪”的要害上,直接拖延了所有的訴訟開庭時間,給自己爭取到了寶貴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沃德裡克先生的入局讓很多人都開始考慮是否要改變一下態度與立場。
這也意味著,林奇有更多的時間和可能去著手解決目前的一些問題,比如說他在股東大會上說的“黑金煙葉”。
藍寶石有自己的名字,伊莎貝拉,她現在迫切的想要和林奇談一談,但……她接觸不到林奇。
“抱歉,女士,這裡是私人住宅區,如果你和林奇先生有過溝通,他應該會在你來到這裡之前,給我們留言。”
“如果林奇先生忘記了,麻煩你到旁邊的電話亭給林奇先生打一通電話提醒他一下,這樣我們就能讓你進去了。”
“如果有冒犯到你的話,我對此十分的抱歉,但這就是我的工作,我必須這麼做。”
門衛一臉歉疚的擋在進入社區的門邊,他看著伊莎貝拉,語氣很委婉,態度很堅決,反正就是不能進去。
半山彆墅區的服務品質不需要去質疑他,富人們選擇在這裡置業就說明了問題。
有人認為林奇給社區帶來了不穩定的因素,想要請林奇搬走,林奇反過來希望他們搬走並且收購他們的彆墅。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表示要離開這裡,或者想要把自己的產業賣給林奇。
一個沒有預約和留言的人想要進入這個地方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對於服務公司來說,他們有時候看起來是“刁難”的舉動,實際上很得富豪們的好感。
因為他們直接把一些麻煩擋在了社區之外,還不需要這裡的業主露臉。
伊莎貝拉臉色難看的走向一邊的電話亭,她站在電話亭內發了一會呆。
如果她知道林奇的電話,她就根本不用和保安廢話了,問題是她不知道。
她以為想要見到林奇應該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事實上她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經過桑切斯“複仇”的林奇身邊的安保水平。
進不去彆墅區,接近不了林奇,甚至連每時每刻的大門都進不去——她不是公司的員工也沒有預約,門衛不允許她進入公司大廳,更彆說讓她進度地下車庫了。
至於林奇?
他每天都是從地下車庫乘車離開,如果不能進入這座辦公樓,那麼很遺憾,她將永遠都無法和林奇碰麵。
就在伊莎貝拉考慮著是不是要給自己的蠢貨哥哥打一個電話,找對方索要一些電話號碼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電話亭的門。
她回頭斜睨了一眼,是一個看起來像是普通人的家夥,她對著門外的家夥做了一個“滾開”的手勢。
砰砰砰,又在敲門,一個人如果很心煩的時候,任何一點點小小的刺激,都會讓他像是炸藥一樣爆炸。
此時的伊莎貝拉就是這樣,她一肚子火,連個普通人都來騷擾她,她受不了!
就在她轉身準備出去和門口那個賤人理論一下,然後用她小駱駝皮的靴子踢那個人屁股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個證件。
上麵有一塊和聯邦國土形狀一樣的徽章,在右上角有兩把交叉的劍,還有幾個字母。
“你好,伊莎貝拉女士,我是拜勒聯邦安全委員會的高級特工,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向你谘詢一下,你現在有空嗎?”
伊莎貝拉看著對方插在懷中的另外一隻手,遠處她的幾個手下也正在被人送進路邊的車裡,她臉上憤怒的表情快速的平靜了下來,“我有時間……”
“請上車吧。”
晚一點,林奇從沃德裡克先生那邊回來的時候,安委會的人轉告了他這條消息。
本來林奇還很奇怪,那位將軍閣下重要的錢袋子被自己一棍子打翻了,他怎麼可能沉得住氣到現在都不和自己聯係,原來是聯係不上!
這也讓林奇對這個什麼馬洛裡的藍寶石有些不太在意,這就是個蠢娘們。
晚上十一點多,林奇見到了伊莎貝拉。
她從裡到外都換了一身,她隨身的衣服和攜帶的什麼東西都被送去處理了,等處理完之後才能拿回來。
馬裡羅的毒藥也是世界聞名,馬裡羅因為氣候和地理的原因,生長著比其他地方更加豐富的植物資源,其中包括了各種有毒的物質。
他們善於使用這種有毒的物質,為了避免伊莎貝拉的身上隱藏著人們沒有搜出來的毒藥,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頭到尾給她洗一遍,然後換上了聯邦準備的衣物。
伊莎貝拉坐下之後,林奇就一直盯著她,這讓她稍稍有些慍怒。
有些是因為林奇的目光,更多的還是因為她今天晚上的遭遇,以及聯邦安委會對她的態度。
“這是他們做的!”,她像是抱怨,又像是解釋了一句,“你們真野蠻,比我見過最野蠻的人還要野蠻。”
林奇臉上帶著一些笑容,他翻了翻手腕,像是在強調什麼,“因為他們剃了你的頭發?”
“頭發真是善於欺騙人的東西。”,他補充了一句。
頭發都被剃光的伊莎貝拉有一種羞恥和絕望的感覺,這裡的一切都不太正常。
惡狠狠的瞪著林奇,強捺住心頭的怒火,在深呼吸中,她稍稍平靜了下來,“我代表我的父親,將軍閣下,前來和你談判。”
林奇笑著回應了一句,“你不要表現的好像我必須和你或者你父親談,其實我對你來或者不來,一點也不在乎!”
林奇讓女傭為他送一點酒來,酒精可以舒緩人們的情緒和神經。
伊莎貝拉沉默了一會,每個人都說她很聰明,她自己也這麼認為,但麵對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男人時,她不那麼自信了。
因為她每一句話,對方都能堵的讓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就像是現在這樣。
無論她說什麼,林奇都不需要,這就沒有溝通的基礎。
“你要我做點什麼,我們才能好好的談一談?”,伊莎貝拉看著林奇,表情有點決絕。
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漂亮的女孩,至少她認識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如果用身體能解決這個問題,她不覺得吃虧。
比起權力,身體這種東西不過是一種籌碼,一種永遠屬於自己的商品。
林奇搖了搖頭,“我對你們沒有任何的要求,因為我不需要。”
“有一句話,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林奇抿了一口酒,醞釀了一下情緒,“如果攀岩者把維係自己生命的繩子放在彆人的手裡,他將徹底的失去自我。”
“之前的情況就是這樣,每時每刻依托你們提供廉價的煙草,保持著高利率的持續發展,一旦原材料收緊,每時每刻立刻就會陷入絕境之中。”
“這種不正常的貿易關係,是時候結束了,它不應該存在,更不應該繼續存在。”
伊莎貝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是她自己認為的,實際上這很滑稽,林奇本來情緒也挺認真的,可就在伊莎貝拉下意識的想要捋順自己頭發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來。
“抱歉,我沒想到你會突然這樣逗我發笑,我不是故意的。”,他放下了杯子,為自己不紳士的表現道歉。
伊莎貝拉的臉都白了,那隻是她下意識的習慣,她剛才太入神都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一個光頭。
狠狠的用眼神剜了林奇一眼,她嘗試著努力,“我聽說你們從納加利爾那邊引進的煙葉原材料,也是和一些公司簽訂供銷合同的。”
她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不過很顯然這沒什麼用處。
“首先,你說的那家農牧業公司,有我的股份,而且不少,並且隨時隨地可以全資持有它。”
“其次,納加利爾新聯邦和聯邦的關係非常的密切,我們的人可以隨時隨地的找到問題,並且解決問題……”
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林奇和伊莎貝拉都很清楚,這個所謂的問題,其實不是“問題”而是製造“問題”的人。
“但是馬裡羅並不是這樣,你們可以不顧我方反對,自己決定是否要繼續履行協議,因為那是一個軍閥統治的社會,你們有很大的權力。”
“就像是現在,如果你真的有誠意,你應該帶著煙葉來,而不是空手過來……”
林奇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