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了,林老爺坐在了客廳中稍作休息,電視台中的記者說著不著邊際的蠢話,政客們可笑的嘴臉把電視節目變成了一出滑稽喜劇。
就在這時,安委會的美豔特工突然從客廳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兩人手裡都拿著槍,並且打開了保險。
奧斯汀快速的從沙發下翻出來一件防彈衣,要求林奇穿上。
林奇很服從的一邊穿著防彈衣,一邊鎮定的問道,“是不是有人來了?”
奧斯汀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剛才社區服務公司說有一棟空置的房子的煙霧警報響了……”
她說著幫林奇整理著他身上的防彈衣,“這肯定不是誤報,有人打算用這種方式來牽引守衛的注意,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你。”
“這是我第一次穿防彈衣,我也希望是最後一次。”,林奇隨口說了一句,不過奧斯汀沒聽懂這句話更深層的意思。
她繼續說著自己知道的東西,“安委會派了兩名特工過去查看,很快就會有消息……”
遠處傳來的槍聲讓奧斯汀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她連忙拔出了自己槍套裡的手槍,擋在林奇的麵前。
如果那隻是一個用來吸引人們注意力的誘餌,不應該會發生槍聲。
有槍聲,意味著有可能已經交戰,這不符合他們剛才的判斷。
林奇看著奧斯汀那麼緊張的擋在自己麵前,他輕聲說道,“其實我很安全。”
奧斯汀沒有理他,可能是沒弄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也有可能是覺得林奇太大意了。
其實林奇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準確了,他並不危險,因為現在那些股票在他的手裡。
這裡是聯邦,任何人想要在這裡做些什麼都必須按照聯邦的規矩來,不管是規矩內的,還是規矩外的。
隻要他們的目標始終放在那些股票上,那麼他們就不能讓林奇出意外!
一旦林奇出意外了,他們可能就永遠都拿不回那些股票了。
原因很簡單,林奇早就脫離了家庭獨立生活,並且塞拉和內爾都已經離婚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人在對林奇遺產的繼承問題上,並不屬於權重的一方。
相反的是林奇的遺產更有可能會由他成立的公司裡的資本家們,以他的名義成立各種基金會,再為他尋找一些他沒有完成的願望。
比如說資助窮人上學之類的,比較具有偉大情操的想法作為基金會運營的目標,以此來合理合法的達到侵占林奇財富的目的。
等他們覺得時機成熟了,直接以基金會運作不佳破產為理由,結束基金會的運作,就不會再有誰關注那筆錢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進了誰的腰包。
如果有人想要爭奪這些遺產?
那些資本家們絕對會為了這些錢,天文數字一樣的財富嘗試著解決引發問題的那個人。
所以林奇其實的確挺安全的,沒有人會傻到在這種時候向他開槍,特彆是那個危險人物桑切斯。
而此時那個看似危險,實則倒黴的桑切斯已經潛伏在了這棟彆墅後院的灌木叢中,他麵對著一個他不願意承認的結果,他這次潛入行動失敗了。
他麵對的不是普通的富翁和普通富翁的安保水準,彆墅樓頂和二樓陽台上端著最新製式步槍的特工就足夠讓他頭皮發麻了,更可怕的是巨大的探照燈讓整個院子比白天時還要明亮。
彆說一個人偷偷摸摸的翻過圍牆,越過球場和泳池,然後順著草皮爬行二十米後接近房子,在他剛站起來的那一刻,也許就有一顆子彈會擊穿他的腦袋。
這些保護力量根本沒有因為另外一棟房子裡發生的煙霧警報有絲毫的動搖,他們甚至都沒有關注遠方發生的事情。
該死!
此時桑切斯突然間覺得自己跳車來找林奇是一個愚蠢透頂的決定,可同時這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旦他被送回馬裡羅,他的父親絕對會剝奪他所有的權力,因為他搞砸了這件事,他會被排除在權力的中心之外,他的弟弟和妹妹也不會放過他。
很有可能這些平日裡顯得乖巧懂事的弟弟妹妹,會在他們的父親還沒有後悔的第一時間,就悄悄把他乾掉,以杜絕他們的父親以後會後悔。
從很早之前開始,兄弟姐妹們之間的競爭就已經開始了,伴隨著成年的兄弟姐妹越來越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想法——
剩下來的最後那個,就一定是繼承人。
軍閥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溫情,任何人都是可以捕殺的獵物,為了權力,他的父親任何人都能殺。
桑切斯不想接受失敗的現實,更不想被關進地牢裡,然後在絕望中死去。
他想要拚一把,但真到了這一步,他覺得沒什麼希望。
他根本進不去!
得想個辦法!
腦漿以他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的速度快速的攪動著,遠處的交火聲已經停息,那個愚蠢的工具人流浪漢根本扛不住實彈射擊帶來的恐怖。
也就在這個時候,桑切斯渾身是汗的站了起來。
人類的視覺很奇怪,或者說動物的視覺都很奇怪,對於靜態的東西人們的觀察力會無限的弱化,他們甚至很難分辨一些相片中的某些顯著特征。
比如說山崖上的岩豹,比如說雪地中的一條白狗,但對於動態的東西,卻有著顯著的優勢。
在這片雪白光線的照射範圍內,隻要有東西稍微動一動,就能引發人們注意力。
桑切斯站起來的同時,三把武器就指向了他,同時他們向房間裡的人彙報,找到桑切斯了。
桑切斯高舉著雙手,他的手中舉著手槍,慢慢的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然後跪在了球場上。
他把武器慢慢的放在地上,高舉著雙手,兩名士兵舉著槍緩慢的靠近了這裡。
“趴在地上,把雙手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一名士兵大聲的喊著。
桑切斯照做了,他覺得自己暫時不能死,“不要開槍,我已經把武器放在地上了,我投降!”
他慢慢的趴在了地上,展開雙臂,一名士兵走了過來,束縛住他的雙手,然後他被半提半拎的拽了起來。
“我要見林奇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和林奇先生說……”,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回去會死,留下來?
聯邦人抓到他不是遣返回馬裡羅就是丟進監獄裡,或者他在這裡以流浪漢的身份生活一輩子,可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選的。
享受過權力帶來的享受,又怎麼可能會忍受小心又委屈的活著?
不多時,一名離開的特工又回來了,同時押著他走向彆墅,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林奇坐在沙發上,他嘴上說自己其實很安全,甚至桑切斯已經被抓住了,可防彈衣他卻始終沒有脫掉。
最讓人意外的是,桑切斯居然是自己主動站出來的,這也讓奧斯汀有些困惑,如果他是來找林奇說話的,為什麼要引發其他地方的警報?
“他可能一開始想要潛入進來,但很快他發現自己做不到,所以他改變了主意,這很正常。”,林奇點了一根煙,接下來是動腦筋的時候了。
說話間,狼狽的桑切斯被兩名特工押著進入了客廳中,林奇瞥了一眼,“把他的衣服脫光,給他留一個底褲,我不想看見他像是一個魔術師那樣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把武器來。”
奧斯汀嘴角扯了扯,有時候她覺得林奇很奇怪,他說的和他表現的往往相反。
就像是剛才,他一直在重複自己很安全,現在為了安全要扒光桑切斯的衣服,這太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是,桑切斯的內褲上印著兩隻小海豚。
這是聯邦著名的動畫形象,深受三到八歲之間的孩子們喜歡。
“沒有想到你喜歡看昆斯特和昆斯汀,還把它們……”,林奇忍不住笑了幾聲,昆斯特和昆斯汀就是那兩隻海豚的名字。
它們在連續動畫片上的形象偏向於海洋英雄,經常和各種深海怪魚搏鬥。
桑切斯臉上沒有什麼難為情的表情,這點諷刺嘲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效果。
一個渾身都是傷疤和紋身的冷血酷漢穿著這麼有童趣的內褲,反差著實不小。
林奇揮了揮手,“看起來你不懂得欣賞我的幽默,不過沒關係,我聽說你要見我?”
桑切斯點了點頭。
林奇又說道,“在聯邦調查局來到這裡把你送回馬裡羅之前,你有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告訴我,你要見我的目的,以及你能為我做什麼。”
桑切斯看著林奇,“我有些口渴,給我來點水……”
林奇沒同意,“等到了聯邦調查局,你可以要求喝任何東西。”
“但是這裡,不!”
他抬起手表,“你還有四分鐘。”
其實這幾句話的時間根本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隻是一種懲罰手段,是桑切斯最先浪費了大家一分鐘的時間。
桑切斯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的話,有各種要求,各種條件,但這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後,彙聚在一起,就隻剩下一句——
“我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