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林奇!”
翠西女士穿著一身漂亮的皮草大衣走進了林奇的房子裡。
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毛製成的,它看起來非常的光滑,不用去觸摸就能夠想象得到手輕撫在它表麵時帶來的順滑。
黑色的領子伴隨金棕色閃亮的皮毛,這件衣服大衣的價格不便宜,很多人可能工作一輩子,也不一定買得起它。
但它隻是翠西女士眾多冬裝中的一件,可能過兩年就會淘汰掉。
送給家裡的女傭,下人,或者送給那些鄉下的親戚,這也是廢物利用的一種好辦法。
既處理掉了那些沒有繼續存在意義的東西,還能讓人認識到自己的慷慨與善良,這對一心投入到公益事業中的翠西女士來說更是一種宣傳。
有愛心的人,也很慷慨。
她把帽子摘了,交給自己的身後的隨從,那也是一個女性,大概三十來歲,有成熟的身段,臉上也完全地褪去了青澀。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立刻就推掉了接下來的所有工作,你得讓我瞧瞧,到底是什麼好東西,讓你如此的迫不及待要展示給我看!”
林奇給她打電話之前,她下午本應該去福利院搞活動,那些來自於社會上的捐款有很多,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用於改善福利院內女性的生活環境。
女性權益保護者協會本身並不具備營業能力,它不是一個營利機構,主要的收入就靠一些地方性的政策撥款,以及來自社會上好心人的捐助。
捐助是要有原因的,比如說總統夫人之前舉辦的慈善捐助,她要把籌集到的資金拿出來改善棄嬰的醫療條件,讓他們有更多活下來的可能。
女權協會這邊也有很多名目的捐款項目,改善福利院女童的生活條件就是其中之一。
其實有時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如果有誰說一筆錢就是專門用於改善男童們的生活,立刻就會有女權組織的人跳出來指著鼻子叫罵“你這他媽的是性彆歧視,你在歧視女性”。
可他們自己搞這套的時候,就沒有什麼人指責他們做得不對了,這可能和聯邦沒有男性權益保護者協會有關係。
這同時也反映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爭不鬨,是等不來好處的,隻有又爭又鬨,人們才會忍不住的給你一點東西,無論他們一開始是否願意。
不過很可惜,今天的行程因為林奇的一通電話被打斷了。
“稍後你就能看見,請先坐一會!”
翠西女士坐下之後,注意到了在一旁工作的女傭,她搖了搖頭。
她覺得這個女孩的製服裙子太短了,隻要她彎下腰做點什麼工作就能讓人看見她的屁股,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從來都沒有為自己生活努力過的翠西女士最喜歡說的,就是讓那些女人們既要保持著自尊自愛,又要努力的改變社會。
她一定是為了走捷徑想要勾引林奇,真是不要臉的女孩!
理所當然的,翠西女士不認為女傭的裙子太短是林奇要求的,以林奇的財富,地位,權勢,他可以享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女人,沒有必要去為難一個女傭。
這隻能說明是這個女傭想要勾引他!
翠西女士的助手擺放好她的那些外套和飾品後,走到了翠西女士身後站著。
沒多久,林奇帶著那個十幾歲的女孩走了過來。
女孩身上隻穿了一件比較寬鬆肥大的男式上衣,她個子也不是很高,衣服的下擺正好到她的膝蓋上一點。
翠西女士看到了這個女孩時稍微皺了皺眉,一方麵是她看上去不像是聯邦人。
儘管聯邦也是一個多種族大雜交的群體,可是在這兩三百年的演變中還是體現出了一些聯邦人特有的表現。
比如說他們的頭發,膚色,身高和體態等等。
這個女孩又瘦又小,膚色更深一點,肯定不是聯邦人。
翠西女士的注意力很快從她的外貌,轉移到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那些淤青和傷痕。
“她怎麼了?”,翠西女士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她知道有些有錢人喜歡虐待異性或者同類,甚至還有傳聞說聯邦高層豢養著一些用來消遣的奴隸,不過她不認為這個女孩身上的傷痕是林奇造成的。
林奇這麼溫柔有禮貌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定是其他人做的,林奇隻會想要幫助這個女孩。
林奇走到了沙發邊上,看著女孩,麵帶著微笑,微微頷首。
女孩立刻脫掉了那件衣服,完全赤裸在了翠西女士的麵前。
可能是因為羞恥心,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比如說這裡的溫度比臥室冷一些,畢竟剛剛翠西女士才開的門。
總之她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讓她的皮膚變得更立體,更有質感,收緊的皮膚也讓一些傷口收攏,沒有愈合的創麵則向外擠著。
“我的天!”,翠西女士驚叫出來,“她怎麼了,是誰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兩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讓一個女孩在陌生人甚至還有男性在場的情況下脫光是一件不禮貌的行為,他們兩人都快速的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中。
“她是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議論的蘇格慘案中麥克弟弟的未婚妻,剛剛成年。”
“那場慘案中麥克一家人都已經罹難,而她作為唯一的女性幸存者,卻一直在遭受非人的虐待。”
“作為一名聯邦人,我熱愛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裡的一切。”
“當我知道了還有人生還時,我把她救了出來……”
林奇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咆哮,沒有怒吼,沒有歇斯底裡或充滿力量的肢體語言。
他就坐在沙發上,拉著翠西女士的手,用一種很從容,但有一種令人喘不過來氣的力量說出了這些話。
“請你幫幫她,翠西女士,現在整個聯邦隻有你能做到這一點!”
翠西女士也很沉痛的點了點頭,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熱議的那些事情,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這件事,“我會的,林奇,你真是一個善良有好心的年輕人。”
林奇笑的有些羞澀,“以前我很窮的時候,我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社會,沒有能力去做點什麼。”
“現在我有能力了,我就想要儘我自己能力的為這個社會,為這個國家,為我們人類最後的道德底線做點什麼。”
“可能不會太多,但我會一直做下去。”
翠西女士用力握了握林奇的手,說的多好啊,真不愧是一個英俊又溫柔又善良的好孩子。
她轉身看向了那個女孩,招了招手,“到我這邊來,孩子……”
女孩走了過來,翠西女士近距離的看著她身上的那些傷痕,有些的顏色變得淺淡了一些,還有一些則沒有愈合。
“這是怎麼弄得?”,她輕撫著其中一處傷口問道。
女孩的臉有些發白,又有些發紅,“他們咬的……”
“他們?”,翠西女士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女孩漠然的點了點頭,“是的,我不知道是誰弄得,他們一直在虐待折磨我。”
“真是可憐的小寶貝,能轉個身嗎?”
女孩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露出了更多傷痕的背部。
上麵有鞭子抽打的痕跡,有煙頭燙傷的痕跡,有刀子劃開的一些傷口,還有一些小空洞,像是用什麼東西紮進去之後留下來的。
總之渾身都是傷,她是一個快要被玩壞了的玩具。
翠西女士抬起手在下眼瞼處向上刮了刮,然後微微揚著頭,“太可怕了,給她一件衣服!”
這種吩咐的口吻顯然不是對林奇說的,林奇則看向了女傭,女傭帶著翠西女士的助手去了二樓。
二樓有佩妮的一些衣服,她如果在布佩恩的話就會到這邊來住,所以有時候一些衣服就會留在這裡不帶走。
反正對佩妮來說,找不到就等於丟了,丟了就意味著可以買新衣服,她才無所謂那些衣服到了什麼地方去。
赤果著好一段時間的女孩終於穿上了衣服,她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翠西女士撫摸著她的頭發,輕柔的說道,“我會讓全世界都明白你所遭遇的一切,但這可能有些難為情,因為你要讓更多的人看見你的傷口。”
“當然,我們會遮住那些隱私的部位……”
女孩則看向了林奇,林奇點了點頭,“翠西女士是聯邦影響力最大的女性權益保護者之一,你是麥克弟弟的未婚妻,也可以說是我們聯邦人。”
“你想要為麥克的弟弟報仇,就必須讓人明白那些可怕的事情的確發生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女孩沒有說話,但從她的表情和態度上來看,她明白了林奇的意思。
是的,隻是一晚上,女孩就從一個原本打算綁著麥克弟弟拿到一張船票的女孩,變成了麥克弟弟的未婚妻。
彆管麥克的弟弟在國內是不是結婚了,他可能是一個騙子,但他已經死了,卻留下了這個受儘了磨難的小人兒。
難道在這種時候還要去計較那些不重要的事情,進一步的傷害她嗎?
不,不會的。
聯邦人不會同意的!
隻有同情弱者的時候我們才會感覺到自己並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