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林奇看見了穿著一件厚厚皮草的翠西女士,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雪白的大雪球一樣。
那一身衣服可不便宜,林奇見過類似的,差不多要一萬七八千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得起的。
女性權益保護協會的高層都很有錢,而且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不弱的政治背景,在聯邦搞組織和運動的人從來都不單純。
不過總會有傻子願意相信他們,還在他們的“勸說”下,把這些東西當作畢生奮鬥的方向目標。
不管這些人怎麼想,總之林奇是堅決不信的。
“林奇!”
林奇出現的第一時間,翠西女士也看見了他,她有些驚喜的呼喊了一聲的林奇的名字,並且大步的朝他走去。
翠西女士不像彆人那樣會稱他“林奇先生”,這是翠西女士的特權,她眼睛裡充滿了欣賞的光芒。
短短兩年時間,林奇的事業就有了巨大的發展,到現在翠西女士都有些……難以置信,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到的。
如果不是對林奇的身份背景有所了解,她都懷疑這是不是某個資本推到台前的下一代領軍人物。
正是因為了解林奇的身份背景,他的發展才真正的叫人充滿了驚喜。
站在門口的林奇主動迎了上去,“翠西女士,很高興你能來訪,我上次去約克州時他們說你有事公乾去了,很遺憾我們沒有能見麵。”
翠西女士握著林奇的手搖了搖便鬆開,“上次……”,她笑了笑,“我們進去再說吧。”
“請……”,林奇領著翠西女士進了房子。
女傭接過翠西女士的手提包,幫她把帽子放在了專門給客人們放帽子的模特假人的腦袋上,又把她那件漂亮的皮草大衣套在了模特上。
對於一些昂貴的外套來說,人們不會把它掛在一副掛鉤上,那會讓衣服變形,帽子也是。
脫掉了冬天裡厚厚的武裝,翠西女士也鬆了一口氣,兩人坐在了沙發邊上,等女傭送來熱咖啡後,他們才聊了起來。
“上次我的叔叔正在競選牧首,為了幫助他競選成功,所以我那段時間一直不在約克州,很抱歉你去的時候我正好不在。”,她稍稍的解釋了一下,不過林奇更認為這是一種女人骨子裡的炫耀的習慣。
他故作驚訝的露出了那種表情,“牧首?”
“真是令人驚訝,他成功了嗎?”
翠西女士很矜持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種有些驕傲的笑容,“當然,他成功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微微揚著下巴,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成就”。
在拜勒聯邦,教會的影響力非常的可怕,彆看他們好像平時在社會上沒有什麼聲音,那其實隻是他們不願意太高調而已。
宗教畢竟是一個稍顯敏感的組織,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們不會太過於頻繁的出現在報紙和媒體上。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沒有什麼影響力!
按照目前一些機構的統計,整個聯邦的信眾一共有接近八千萬人,占據總人口數的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
在聯邦每一個城市的每一個區,最少會有兩到三家教堂,像是一個人口大城的教堂數量更多,一個區內可能有三五家或者更多。
聯邦有一百七十多座城市,卻有著超過一千二百個教堂,這還不包括那種類似興趣小組的地方——
在聯邦的一些鄉下地方,人口密度比較低,可能隻是十來戶農場主住在一起。
教會顯然不可能為了這十來戶家庭,三五十個人口單獨建立一個教堂。
他們會以興趣小組的方式聚集在某個地方,比如說某個農場的倉庫裡,裡麵會懸掛著十字架,有人擔當“牧師”這一職務,或者輪流來擔當。
要是把這種小興趣組也當作教堂那樣去看待,整個聯邦的教堂就會數不清。
如此可怕的勢力也的確不太適宜在媒體上出風頭,隻有偶爾發生大事情的時候,才會稍微報道一下,這也是聯邦政府和資本家們的要求,更是社會穩定的基礎。
聯邦一共有九名牧首,可以說是教會內最頂尖的人物了,翠西女士的叔叔能夠成為牧首,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她也有驕傲的資本。
林奇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可真是太棒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拜訪一下他!”
翠西女士很享受林奇的態度,她點了點頭,“這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隨時隨地你都可以去。”
林奇點了點頭,這個話題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
在稍稍停當的十來秒後,翠西女士說明了來意,這是一種很普遍的說話方式,她先抬出自己叔叔競選牧首成功的目的,就是她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之後,林奇不會拒絕。
有點小心機,但這也是正常的溝通方式。
她稍稍思考了片刻,才輕聲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林奇。”
林奇換了衣服姿態,脊梁挺得筆直,“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說起來有些難以開口,但我一想到這些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翠西女士適當的露出了一些羞愧的表情,她沒有直接回答林奇的問題,而是說起了事情的起因。
“現在聯邦有五家和女性權益保護相關的組織,我們不是唯一一個。”
“市麵上流傳著一些……”,她聳了聳肩,“你知道,總會有人認為我們這麼做是彆有用心的,但不可否認,的確有些人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讓我們的行為被人們所誤解。”
“所以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人們更清楚我們為什麼要強調女權運動的重要性,以及了解我們和彆人是不一樣的。”
她目光裡有些閃爍著的流光,一直緊盯著林奇,說到底,她是來拉投資的。
翠西女士的叔叔成為了牧首之後就擁有了巨大的潛在的政治影響力,這些影響力她的父親已經用不完了,還會有很多的剩餘。
翠西女士作為家族中最受寵的“女孩”,他的叔叔給了她一點建議。
一方麵是把她手裡的女權組織儘可能的搞大一點,搞得正規一點,最好能消滅其他的女權組織。
其次,她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加上她牧首叔叔的影響力,那麼她就有機會邁入仕途,成為家族中第二名政客。
聯邦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女性高層政客,同時讓女性占據更高的位置,又是未來的趨勢。
至少在高層中要有女性的身影,比如說女州長,女國會議員之類的,這是社會發展的一種趨勢。
翠西女士本身就是女權運動的發起人之一,再加上她深厚的身份背景,不難走到那一步。
對於聯邦的政客們來說,他們自己表現的有多蠢並不重要,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政治生涯,隻要他們能夠糊弄籠絡住選民,就算他們白天在鬨市街頭裸奔,人們也會繼續把票投給他!
家裡人的想法很簡單且直接,這一次沒有什麼機會了,因為時間上來不及了。
他們打算讓翠西女士參加四年後的中期總統大選,以此作為踏上政治舞台的第一步。
在聯邦任何人都能去競選總統,選總統是沒有什麼門檻的,但沒有太多人願意那麼去做,是因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這是要花錢的。
少則上千萬,多則上億,這些錢花了之後還不一定有什麼結果,所以除了那些有黨派背景的人能這麼搞之外,普通人拉不到投資,就玩不起這樣的遊戲。
翠西女士下一次參選也不是真的就想要當總統,她隻是借助這個機會把自己宣傳出去,好方便她接下來踏足政壇。
雖說這是四年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可有些東西,現在就已經開始準備並且著手進行了,比如說造勢。
林奇聽完翠西女士說的那些話後很讚同的點著頭,“的確有這些問題,想要扭轉人們的看法,就要驅逐那些不正規的組織,你有什麼想法?”
“擴大影響力,展開更多的活動,把更多有誌於女權運動的人們團結在一起,爭取早日實現男女平等!”,這些話翠西女士張口就來。
林奇配合的掏出了支票本,拿出了鋼筆,扭開了筆帽,“我的工作也很忙碌,可能沒辦法每次活動都到場幫助你,我唯一能做到並且做好的,就是填寫這些小卡片,希望你不要拒絕……”
她當然不會拒絕,這就是她來這裡的目的之一。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她抬起手先按在了林奇的手腕上,“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著頓了頓,然後又說道,“你能有這個心意就足夠了。”
翠西女士的女性權益保護協會是非營利性社會公共團體,它的性質相當於一定程度的公募基金,換句話來說,當有人需要的時候,組織的營收是要向社會公開的。
誰捐了多少錢,這些錢用在了什麼地方,都要公布出來。
如果有人一口氣捐得太多,難免會有人覺得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幕後交易。
翠西女士的話暗示了一下林奇,林奇也聽明白了,他刷刷刷的寫在了支票本上,並將它撕了下來,交到了翠西女士的手中。
她欣喜的看著這張支票,本以為還要再多費一番口舌才能拿到這筆捐款,沒想到林奇這麼痛快就給了,一點要求都不提!
“太感謝你了,林奇,如果女性未來能夠真正的站起來,其中就一定會有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