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回來之後,林奇就給特魯曼先生打了一通電話。
考慮到對聯邦的尊重,以及對外交的尊重,聯邦駐蓋弗拉大使館的電話線路的安全性是得到保障的,簡單一點來說這通線路是不被竊聽的。
當然,這就是一種表態,蓋弗拉人說不竊聽就真的不竊聽了麼?
不可能,說不定他們從線路接通的第一秒開始,就在監聽這通電話,所以隻有在沒有保密內容的時候,人們才會使用電話聯係。
大多數時候大使館裡的人隻會用這個電話訂餐,或者呼叫應召服務——這並不違法,在蓋弗拉應招是合法的生意,那些女孩甚至還要做周期性的健康檢查,並且有著可怕的稅率。
在蓋弗拉消費也能看做是聯邦人的善意行為,為蓋弗拉的生產總值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如果需要通話的內容裡有需要保密的部分,則會通過密碼電報的方式聯係,這些加密的電報會定期更換密碼,在非戰爭時期也沒有人會調集大量的工作人員去破解這種價值不高且頻繁更換的密碼。
林奇要和特魯曼先生交流的內容不涉及保密,即便蓋弗拉人竊聽了也不會造成怎樣的嚴重後果,甚至不會有什麼後果。
“蓋弗拉皇帝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很好奇,你知道我沒有麵對麵的和他交流過,也沒有見過他,我聽說他脾氣不是很好。”
電話中特魯曼先生的聲音帶著一些好奇,一些調侃,現在各項事情發展的都非常順利,他的心情也非常的好。
作為未來最大的假想敵,在林奇提供的一些理論基礎上,特魯曼先生最先在總統和國防部中提出了一種“持續對抗”的概念和理論,這個理論的核心就是為聯邦樹立一個外在的強大的敵人。
當聯邦的發展順風順水,內部矛盾並不激烈的時候,這個假想敵並不會過多的乾擾人們思考的模式,它不會那麼明顯的讓人們感知到,也不會使人們有明顯的憎惡感。
但是當聯邦遇到麻煩的時候,特彆是內部矛盾開始集中發作鬥爭形勢嚴峻時,這個外部敵人就會開始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我們都知道,想要快速結束內部鬥爭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樹立一個強大的外部敵人,這個外部敵人對整個國家都有巨大的威脅性,為了群體的生存,為了既得利益者手中的權力和財富,整個社會都會暫時放下成見團結在一起,這就是外部敵人的作用。
在平時,這個外部敵人也可以給各行各業一個需要追趕的目標,能避免人們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產生的懈怠,甚至有可能在宣傳這個需要追趕的敵人時,官方會誇大對方的在一些方麵的成績和成就,給那些準備安穩下來的一些人提供一些危機感。
蓋弗拉就是聯邦最大的假想敵,聯邦高層和國防部也接受了這種概念,那麼作為聯邦政府重要的一員,又是聯邦總統最可靠的夥伴和幕僚,特魯曼先生很想了解一下他們的“敵人領袖”是一個怎樣過的人。
“我沒有太多的觀感,我接觸他的時間太少了,無法給予客觀的評價,單單以我主觀的觀感來說,他是一個不錯的人。”
林奇的聲音很溫和,溫潤,有些磁性,讓人聽著的時候哪怕聽到了他們不喜歡的東西,也不會有過多的厭煩,“可能是因為我提出的條件對方都答應了的緣故,所以我覺得他不錯,對了,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先通知你一下……”
“什麼事情?”
“我成為貴族了。”
林奇說完之後特魯曼先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大概十多秒之後,他才好奇的問道,“你做了什麼?”
他已經大致明白林奇的意思,蓋弗拉皇帝是具有冊封貴族權力的那個人,林奇說他成為了貴族,這也意味著皇帝冊封了林奇。
讓特魯曼好奇的是林奇到底是如何取悅皇帝的,能讓蓋弗拉皇帝冊封一名聯邦人成為貴族。
這聽上去好像很不合理,可彆忘了,這裡是蓋弗拉,一個君主製的國家,皇帝的意誌淩駕於國家、人民和法律之上,隻要是他願意的,大臣們不反對的,那麼就以他的意誌為主。
林奇樂嗬嗬的笑了幾聲,“我覺得他這麼做更多的想法還是要惡心我,以及惡心你們。”
隨後,他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當皇帝問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讓安美利亞徹底安全穩定下來時,林奇開出了三個條件。
第一個,自然是允許黑石集團合法的在安美利亞地區從事軍事業務,這是確保安美利亞地區穩定的基礎。
第二個要求,聯邦人在安美利亞地區享有等同於蓋弗拉人的權力以及義務,當地政府需要確保聯邦人合法的人身安全以及財產安全。
第三個要求,兌現林奇手中的債券。
其實這三個要求等於沒有要求,無論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以前也許蓋弗拉人還敢在這些社會問題上拿捏一下聯邦,但是海戰結束之後聯邦已經得到了蓋弗拉的尊重,主要是他們打不過聯邦,這點很重要。
殘害聯邦人這樣的愚蠢行為會激化兩個國家之間的矛盾,蓋弗拉還不打算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之前把精力浪費在和聯邦的軍事對抗上,必要的退讓和忍耐也就理所當然。
至於第三點,這本來就在計劃之中,不過是提前兌現一些然後發一個公告,皇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他似乎都忘記了之前被財政大臣說動,暫停這些兌換業務。
聽完了林奇的要求之後蓋弗拉皇帝可能是覺得林奇的要求太簡單的,亦或是覺得看林奇很順眼,於是決定冊封林奇為蓋弗拉帝國的男爵。
最低級的貴族,但那也是貴族,真正的貴族,這個消息稍後會和這次兩國業務談判的結果一同宣傳出去。
“他想要讓我們提防你。”,特魯曼先生聽完了林奇的描述之後笑嗬嗬的說了一句,“不過很明顯他對我們這邊的情況並不了解,我會和總統先生,還有其他部門提前溝通一下。”
林奇笑著感謝了一下特魯曼先生的善意和做法,這也是他說出來的原因。
蓋弗拉皇帝雖然答應了林奇所有的條件,卻也給林奇使了一個絆子,結合林奇之前的那句“一個不錯的人”,一個心口不一,暗戳戳使用陰謀詭計的皇帝形象鮮明的出現在了特魯曼先生的心裡。
兩人圍繞著接下來的一些動作又簡單的聊了一下之後就掛了電話,林奇的工作遠遠還沒有結束,他接下來還要和一些人談一談費用的問題。
使用黑石安全的服務肯定是要掏錢的,掏多少錢,怎麼掏,這得慢慢談……
與此同時,赫伯斯先生已經回到了聯邦,並且完成了手續的交接。
此時他比在蓋弗拉的時候還要更憔悴,為了得到這一百億加利爾的現貨借款,他幾乎把自己手中所有能抵押的東西都抵押給了銀行。
其實他和金彙銀行高層關係並不差,像是一些國際貨幣的短期拆借雙方也合作過很多次,但這一次,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惡意,毫不掩飾的惡意!
他在布佩恩的半山有一套房子,價值近三百萬的別墅,以後還有巨大的升值空間,哪怕是今天,隻要他稍微降低一下價格,掛著兩百萬很輕鬆就能賣掉。
可銀行給它的估價卻隻有剛剛超過一百萬,還不到市價的百分之五十。
銀行的專業估價師認為這套房子的裝修風格,布局等過於老舊,如果彆人買了房子很有可能要推掉重建,還找到了一處白蟻窩,總之就是賣不上價。
諸如此類的情況太多了,他在另外一個中立國有一個巨大的莊園。價值大概七百萬,銀行隻給估了二百多萬,理由是建築老舊且不安全,總之他們壓的太狠。
這不能不讓赫伯斯先生認為林奇在銀行環節也做了手腳,隻是現在形勢擺放在這裡,他沒有選。
自己賣的確能獲得更高的價格,可問題是他缺少的就是時間,他隻能一把都抵押給銀行。
他把能拿出來的東西都拿出來,最終做價四千二百萬,從銀行這邊拿到了合同,得到了一百億加利爾的現貨。
其中有大概十分之一左右他是要還給彆人的,剩下的九十億左右會以二千七百五十萬聯邦索爾的價格分批出售給一些國際投機集團。
等加利爾徹底崩盤之後,他再把這些加利爾買回來還給林奇,然後支付一些利息,拿回他的抵押物,這樣他大概能盈利二千四百萬左右。
有著二千四百萬兜底,他在之前合同中虧損的那些基本上能找回來,就算還要虧損幾百萬上千萬也不重要,這點錢他拋售一些產業就能彌補回來。
這就是他的全部計劃,他不知道林奇願意借錢給他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可現在無論有或者沒有,他都沒有選。
看著銀行的人把錢都裝進集裝箱裡,並且在眾多警察和保鏢的運輸下前往港口,他已經預定好了貨船,公海上還有武裝押運船護航,錢一到就能出港。
可就在這個他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的環節上,遇到了問題。
聯邦禁止這批錢出港,理由是它們的手續存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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