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人應接不暇。
人們都以為蓋弗拉的皇帝必然會震怒並且發動新的戰爭來洗刷恥辱,而這恰恰也是蓋弗拉皇帝一直以來給人們的印象。
他總是在不順心的時候叫囂著讓他的無敵艦隊為他洗涮恥辱,但實際上真正受辱的並不是他,他的狂妄自大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標簽牢牢的釘在他的身上!
如果蓋弗拉真的發動戰爭,倒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但令人感覺到有趣的是,蓋弗拉駐紮在聯邦的外交大使在大使館內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堅決的否認這一事實。
“聯邦人?”
“打敗了我們的無敵艦隊?”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滑稽的,難以置信的,像是開玩笑一樣的上揚強調,有著蓋弗拉人一直存在的傲慢自大,“那不可能,我必須糾正你們的一些錯誤觀點。”
“首先,我們從來都沒有和聯邦人打過海戰,所以更談不上全軍覆沒的可能,如果他們,以及你們認為這些是真的,那麼就拿出證據來。”
“我相信你們沒有證據,因為如果你們有證據,你們就不會在這裡向我求證,而是滿世界的發一些無聊的文章嘲笑我們的失敗!”
“沒有海戰,沒有戰敗!”
蓋弗拉外交官的說法和蓋弗拉本國的沉默突然間讓興奮的人們又冷靜了一下,緊接著聯邦國防部部長也舉行了第二場新聞發布會。
在發布會上國防部部長向全世界的媒體公布,他們已經向蓋弗拉本國求證,獲得了一些新的信息。
蓋弗拉人並沒有向中立海域派遣任何軍艦,他們的第一艦隊正在蓋弗拉的軍事港口中整修,為了證明這一點,他們給出了非常直觀的證據。
第一艦隊的象征,萬勝公主號戰列艦以及騎士長號戰列艦在六艘護衛艦和數艘驅逐艦的陪伴下,正在穿越厄珀利爾海峽前往安美利亞地區,現在正在一處開放港口修整,人們隨時隨地可以向當地官方或者個人進行求證。
而國防部部長則認為,有可能是因為情報方麵的失誤導致了他們的誤判,最終結果會由打撈隊來確定,通過打撈那些沉沒的戰艦,他們就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它們的來路。
同時,國防部部長向全國際社會發出了新的通緝令,通緝一名名為“普雷頓·格魯特”的海盜首領,並稱公布了這名普雷頓海盜首領的罪名。
其中除了海盜罪,劫掠罪,殺人罪等常見的罪名之外,還有顛覆國家罪等比較惡性的罪名。
為了維護世界海洋上的正義與和平,聯邦政府有責任也有義務除惡務儘,將會派遣艦隊在全世界範圍內繼續抓捕普雷頓海盜集團的殘黨,同時也希望一些國家的港口能在必要時給予聯邦艦隊停靠補給的便利。
有些事情變得太快了,快到一些記者上午才寫好的新聞稿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去,下午這些新聞就過時了,但這也讓人們意識到一點,那就是一個新的霸權國家“上線”了。
不過人們並不會覺得難以接受,首先有蓋弗拉這樣更霸道的霸權主義在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讓人們敢怒不敢言。
聯邦的態度比蓋弗拉要好的太多,也不是很難接觸,雖然他們現在的做法是在走蓋弗拉的老路,但是卻比蓋弗拉人更容易讓人接受。
這就像是一個深夜中獨自穿越一條漆黑的,偏僻的巷子的女士碰到了壞蛋。
蓋弗拉這個壞蛋不僅醜陋凶惡,還有這令人難以忍受的體臭,就算女士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安全屈從於他,也必然是滿心仇恨憤怒的。
但聯邦不同,聯邦的體製讓這個國家具有了很多的操作性,如果是蓋弗拉壞蛋是令人討厭的劫匪,那麼聯邦就是一名紳士。
也許這位即將受到侵害的女士不僅不會反抗,甚至還想要主動的配合以獲得更大的歡愉。
一個隻有掠奪索取的蓋弗拉遠遠比不上在索取的同時,還能夠給予一些平等利益的聯邦。
同時,也就在今天,拜勒聯邦工業指數再次出現巨大的漲幅,其中舍普船舶和維派工業的漲幅更是超過了史無前例的百分之兩百,特彆是維派工業,它的股價從“”暴漲到“”。
被全世界稱作為“戰列艦殺手”的新式魚雷已經展現出了它在海洋上新的統治力,聯邦海軍直接給了他們一個巨大的訂單,讓整個維派工業都高速運轉起來。
他們甚至開辟了兩條全新的魚雷生產線來滿足國防部訂單的需求,而這些都表現在了股價上。
股價的變化也帶來了一些來自於社會底層的變化,聯邦的人民無比堅信他們打敗的就是蓋弗拉無敵海軍,哪怕當事雙方都沒有肯定的確認這一點。
但是人們就是相信,人們自發的走上街頭開始慶祝,遊行——這次是好的遊行,人們在為自己成為強國的公民而歡呼。
更重要的是聯邦能夠在海戰上打敗蓋弗拉人,那麼幸福和未來,離我們還遠嗎?
站在窗戶邊上的林奇鬆開了手,撩起的窗簾落下,他走回到桌子後,坐在了椅子上,“瞧,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東西,勝利。”
“激發人們的士氣需要勝利,重新振作本國的工業需要勝利,樹立聯邦在國際上的地位需要勝利,就連自由的呼吸……”,他笑著微微偏頭,“都需要勝利,一場打破固有格局的勝利!”
“在人們的眼中聯邦和蓋弗拉應該已經成為了兩個對立的麵,但是誰又能夠想到,總統先生親自打電話聯係了蓋弗拉的皇帝,還很親切友好的洽談了一些合作內容?”
坐在林奇對麵的特魯曼先生也覺得這十二個小時裡發生的事情令人……他不知道怎麼說,有些驚奇,有些奇幻,但也更具諷刺意義。
上午的時候總統先生和蓋弗拉皇帝之間進行了短暫的通話,沒有意料當中的暴怒。
蓋弗拉皇帝並沒有習慣性的問候總統先生家中的女性成員,也沒有謾罵和威脅,雙方都很心平氣和的談論了一些東西,甚至還談到了一些合作的問題。
戰鬥爆發了,然後給了大家一個雙方都意料之外的結局——不管是蓋弗拉人還是聯邦總統,都沒有意料到在蓋弗拉人投降之後,艦隊司令還是下令進行殲滅,這太意外了,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而這恰恰看似是雙方無法調和矛盾的核心,卻反而成為了雙方秘密和談的基礎,誰都不願意事態發展到人們的控製能力之外,所以他們就一定要把事態牢牢的控製在手裡。
一個人,一個國家,單方麵無法控製,那就兩個人,兩個國家,大家一起來控製。
現在開戰對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所以局麵必須穩定下來!
聽著很奇幻,蓋弗拉挨打了,他們的皇帝還要幫聯邦來善後……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特魯曼先生很好奇,因為林奇對國際事務的發生和變化,顯然有著和他截然不同的看法。
就比如說他認為戰爭不會爆發,但是會形成大國之間的對抗,可是林奇卻給了對方一個他們沒辦法拒絕的辦法,直接讓雙方具備了和談的基礎——在狠狠的把刀子捅進了蓋弗拉人的肚子裡之後,還能和談,隻能說林奇摸到了他們的命門。
是的,安美利亞地區的問題,這就是蓋弗拉的命門。
在林奇和總統先生等一些重要閣員單獨聊天的時候,他陳述了這個觀點。
安美利亞地區的利益在目前階段遠勝於蓋弗拉對聯邦的軍事報複,軍事報複除了證明他們能夠在軍事上確保和聯邦保持一定的均衡之外,就不會有再多的收獲,反而會暴露更多的問題。
反倒是如果能夠穩定住安美利亞地區的利益,對整個帝國的發展更有建設性。
總統先生也是在電話中提出了這一點,聯邦在國際上支持蓋弗拉帝國在安美利亞地區的主權,並且願意協助蓋弗拉帝國維護他們在海外領土上的統治權。
這種表態……,大致相當於強強聯合,而且在地理方麵,聯邦的支持會比蓋弗拉人通過武力獲得穩定統治權的方式更容易達成,而且不會加劇統治階層和被統治階層之間的矛盾。
會議結束後,特魯曼先生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總統給了他兩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他出現在這裡,想要和林奇談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不是想要用林奇的答案來答複誰的問題,純粹就是一種好奇,一種渴望,他想要用林奇的預測結合自己的預測,來更精準的對未來國際格局得變化有一個準確的判斷。
“接下來?”
“我們每個人都會賺錢,賺大錢,然後在下一次戰爭爆發時,彼此打出狗腦子!”,林奇說著哈哈大笑著,“隻要我們和蓋弗拉之間沒有戰爭,世界的格局短時間裡就不會亂。”
“我們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更好的合作條件,更多的優惠政策,但是也會因此受到更多國家暗地中的敵視,我們會取代蓋弗拉成為人們眼中追趕甚至是要消滅的目標。”
“直到……下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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