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舉辦的慶祝活動隨著進步黨副主席的到來把氣氛推向了高潮。
進步黨委員會的主席先生並沒有到場,代表他前來祝賀的就是副主席先生了,這倒不是主席先生和總統之間有什麼矛盾,其實進步黨領袖也沒有來。
這兩個人無論是身份,地位,名望,均高出當今的總統太多,他們如果出現在現場,會給人們製造很大的困擾。
他們到底是圍繞著進步黨委員會的主席先生和黨領袖閣下,還是圍繞在總統先生的身邊?
這種困擾甚至會讓原本關係不錯的三個人之間產生一些裂痕,這些裂痕平日裡不會顯現,不過終歸要留下一些小的間隙,直到某一天某件事的發生,讓這些問題徹底的爆開!
所以這兩位並沒有到場,更不會做什麼喧賓奪主的事情,他們委托身份地位都足夠,又不會影響主人在活動中地位的副主席閣下作為代表,來為總統先生的就職慶賀。
人們依舊圍繞在總統先生的周圍,臉上帶著崇敬和向往的神色看著人群中的兩個人談笑風生,並且隨時隨地會因為一段其實不怎麼好笑,但是彆人都在笑的小幽默而湊趣的笑出聲。
人生能活到這個份上——指人們目光所及的兩個人,也不枉手刃了兩億個兄弟姐妹來到這人世間走一遭。
“林奇先生!”
林奇端著酒杯看著遠處人世間最繁華的景色時,一個非常陌生的聲音出現在他的旁邊,他及時的轉身瞥了一眼,是一名穿著得體的先生,以及他的女伴。
這位先生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的胡須處理的很乾淨,這也讓他看起來可能比他實際年紀更年輕一點。
“你好,我還不知道你是……”,林奇很有禮貌的點頭致意,並且伸出了手。
後者也伸手與他握了握,並且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克雷頓,這是我的妻子。”
“你好,克雷頓先生,還有夫人!”
兩人這就算認識了,克雷頓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說起了他走過來和林奇認識的原因,“我聽說你在約克州搞了一個二手商品交易和拍賣會的事情,而且還搞的不錯,是這樣嗎?”
林奇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很多事情對民眾可能還有所隱瞞,但對政客和資本家,那麼這些信息是不會隱瞞的。
權力和財富永遠都是這個社會至高無上的通行證,它們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非常的好用。
林奇在約克州做了什麼,有權力知道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所以他也不需要否認。
克雷頓緊接著繼續說道,“你知道,他們都是一夥的……”,他用端著酒杯的手伸出食指大概的泛指了一些人,主要是政客群體,“我所在的地方也想要推動這種形態的商品流動方式,我有一個小小的困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可以嗎?”
林奇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為什麼不呢,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們可以討論一下。”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好接觸的人,我們一定會成為朋友!”,克雷頓的表現讓林奇有點捉摸不透,他不清楚這個人的本性就是如此,還是說他選擇的麵具與人設就是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這樣,不過大抵這就是他的麵具吧!
每個人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中,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定位和人設,這看上去好像有點……說不上來的古怪,但事實就是如此。
不僅是上流社會的人,底層社會也是如此。
當一個人開始探索自己的記憶和對周邊人的印象時,他們總能在第一時間想到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人,這些人給彆人的印象,就是他們的人設和定位,以及他們自己理解到的自己被社會人群需求的方式。
有些人善於傾聽和溝通,他們會有很多的朋友,有些人遇到了一些糟心的事情往往會找他們傾訴。
也有些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甚至有些莽撞,偶爾被這種人頂撞一下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司空見慣的情況。
每個人會根據自己所處的環境為自己帶上一張適合自己的麵具,也許現在林奇看見的,就是克雷頓的麵具。
當然,林子自己也有。
“我正在著手處理我所在城市相關的問題,最近一段時間裡我們城市的警察局效率變得高了不少,他們掃蕩了不少非法的銷贓商人,但我同時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我手裡的二手商品越來越少,也有人拿著東西到我這裡來出售,不過他們要的價格比較高,我們在銷售這些商品的時候為他們指引了一個明確的價格定位,這讓收購再出售的工作變得沒有足夠的利潤,你是如何解決這些問題的?”
克雷頓說的有些繁雜,甚至有點顛三倒四,好在林奇聽懂了,他大概的意思就是他那邊的二手市場交易並不頻繁,二手商品賣完之後他們就要麵臨沒有什麼東西賣的問題。
同時那些從出售二手商品的人也變得狡猾起來,交拍會給了他們一種對二手商品大致價格定價的概念,什麼樣的商品大概能賣多少錢,他們已經心裡有數了。
所以想要用很低的價格來收購這些二手商品再轉手賣出去,以此獲得利潤,已經變得比較困難了。
這裡麵可能還牽扯到了一些政治壓力,當某種政策成為主流被推行的時候,一旦有什麼地方受阻難以推行,人們考慮的不會是普通的民眾在這件事裡起到了怎樣的作用,他們考慮的是主政者是否合格。
林奇略微一沉吟,就給出了答案,“你可以出售一些嶄新的商品,據我所知,現在很多地方的倉庫裡都堆滿了沒有拆封過的商品,人們會對這些東西更感興趣一點。”
克雷頓皺了皺眉頭,“但是這些商品的所有者不會輕易的把這些商品以非常低廉的價格處理給我,特彆是最近一段時間,隨著我們的新總統上台,出現了一些新的風聲,有人認為實體行業會開始逐漸的複蘇!”
“我也接觸過一些人,他們總是告訴我,不到他們破產的那一天,他們絕對不會把東西賣給我!”
克雷頓說完之後氣衝衝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身邊的妻子則帶著歉意笑容的向林奇還有賽維瑞拉表示歉意。
他說的這種現象源自於聯邦接下來的國際政策,聯邦國內的需求市場已經接近於飽和狀態,可放眼整個國際社會,還有很大的市場。
這也是新總統要做的事情,為聯邦商人的商品打開市場,一旦他做到了,很快國內那些積壓的賣不出去的商品就能換回足夠的金錢,重新讓一個死氣沉沉的工業城市重新啟動起來。
這也讓一些人開始等待,如果他們沒有遇到比較麻煩的財務問題,他們就不會急於處理倉庫裡的東西。
林奇聽完抿了一下嘴唇,“克雷頓先生,如果你注意到你剛才說的話,你就應該發現,其實他們給了你解決的辦法!”
看著克雷頓一臉的茫然,林奇則稍稍解釋了一下,“他們說不到破產的那天就不會把東西賣給你,那麼你就讓他們破產好了。”
“銀行,政府,拖欠了工資的工人,總有人能夠讓他們的財務情況變得更加嚴峻,到時候他們要麼妥協,要麼破產。”
正準備聽著林奇一番高談闊論的克雷頓突然被他的“解決辦法”給驚到了,他甚至短時間裡都想不到用怎樣的詞去形容他此時的感受。
“我們是商人,克雷頓先生,我們追求的隻是利潤和可以帶給我們利潤的人,至於你說的那些人,和他們成為朋友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但讓他們破產卻能解決你現在的麻煩,並且給你帶來巨大的收益,那麼為什麼不讓他們破產?”
這句話說的好有道理,甚至連反駁一時間都找不到反駁的突破口。
好半天,克雷頓才舒了一口氣的說道,“你知道嗎,就在這一刻我覺得你更像是布佩恩這裡那些搞金融的,而不是一個企業家。”
布佩恩這邊的金融家在整個聯邦都是非常有名的,特彆是其中有一些團隊更是臭名昭著,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一個企業盈利的核心項目打包出售後讓其他產業申請破產,以此獲得巨大的利潤。
至於其他人和企業以後會怎麼樣,他們一點也不關心,他們關心就是即將到手的錢,和已經到手的錢。
這其實也是目前社會中傳統企業家和金融新銳之間難以調和的矛盾,對於這些搞資本運作,玩金融遊戲的人們來說,企業的價值就是為了最後出售換取更多的收益。
而企業家看中的則是某種傳承,一些在金融人士眼裡或許可笑的人文情懷,這也導致了很多傳統企業逐漸被一些新興的企業甩在後麵!
這是一種很悲傷的事情,也是世界發展的趨勢,以後的企業家們會越來越明白這一點。
做得好,不如吹得好。
吹得好,不如賣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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