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戰事突然吃緊,讓嶽不群終究沒能在家裡休滿一個月的假期,不得不停止了神識功法的推演,回到了銀盞島。
“這幾天,長春島的人瘋了似的,掠戰的大高手頻頻下場,我們這邊一時不慎,被他們擊殺了兩個中期修士。”
“這兩天,我們前線也加強了掠戰高手數量,然後就杠上了,這一萬多裡的海域,每天都有十幾對大修士在廝殺。”
“前天,對方突然出現了第二個軍陣,斬殺了我們一個大修士,所以趕緊把你請回來。”
……
自半年前,嶽不群受命組建新軍陣時,就把林之校給拉了進去。
他也不負嶽不群所托,憑著高明的陣法修為,在軍陣中立住了腳,成了嶽不群掌控軍陣的重要助手。
在嶽不群回西昌修整的這段時間,就是委任林之校負責軍陣的日常演練。
譚嘉園、梅泉、厲風三人則加入了東極戰隊,這半年一直在戰場磨練,隔三差五就出海作戰,如今的氣質變得極其凶悍,整個人都殺氣騰騰了。
謝崇成作為新晉大修士,行事很低調,出戰次數不少,但一直沒有戰果。
嚴格來說,他屬於嗑藥晉升的,雖在築基中期也極力夯實基礎,但畢竟不如那些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紮實,因此,在築基後期階段,就得花費更多的時間磨練。
當然,如果有這樣的機會,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和謝崇成等人一樣,服用血靈丹,晉升一個等級。
畢竟,築基中期的修士不算多,但大修士的數量,是可以用稀少來形容,兩者的地位完全不可比擬。
這樣晉升的大部分大修士,也都知道自己築基不完善,會選擇各種方式進行查探,進而彌補。
鬥戰廝殺就是一種比較有效的方式。
對於大部分大修士來說,斬殺彆人不是最重要的,找到自己不完善的地方才是關鍵。
這也是大部分大修士的現狀,他們為中期修士、初期修士掠陣,與對手較量,觀察自身和其他高手狀況,還沒到下死力廝殺的時候。
大部分人都在調整自己的狀態,為後麵的戰事做準備。
嶽不群有時也會猜想,各大勢力手中,握有血靈丹的數量不少,許多修士都是因此而晉升的。
對於這部分人,戰場是他們最好的磨練場所,這或許就是大勢力之間,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生大戰的原因之一吧!
黃沙門的一眾修士,都受益於血靈丹,各自晉升了一級,這也是嶽不群讓他們都參戰的主要原因。
黃沙門的男修中,隻有梅熙在黃沙島、明道島、東極島之間來回奔波。
他雖然沒有參戰,但任務並不輕。
現在是戰時,不管是東極還是長春,維護海上秩序的力量必定被抽空,這就給了那些心懷鬼胎的修士機會了。
梅熙實力不弱,且長袖善舞,他需要不斷打擊覬覦黃沙門利益的修士,也要儘量拉攏心懷善意或者中立的修士。
因此,他常在黃沙島、明道島周圍行走、廝殺,磨練的機會不會少。
此外,黃沙門的女修們,現在都獨擋一麵。
何嵐管理黃沙島及附近數十個小島事務,任務最重,這裡距離東極島最遠,自由修士最有可能劫掠此處,梅熙的大部分時間也是用在這邊。
林溪雲接手了梅熙的事務,負責明道島的管理。
作為長春島臥底東極的大本營之一,這裡肯定還有忠於長春勢力的修士,林溪雲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寧中則當然是坐鎮東極島,勾連內外、協調上下。
華山商行、崇華商行、順風商行現在都由她總管。
東極上層圈子的人情往來,也需要她去應酬。
嶽不群名聲遠揚之後,開始陸續有修士上門投靠,也需要寧中則進行初步刷選。
幸好寧中則在華山-太華之時,一直都負責管理整個門派的庶務,對商務、錢糧、雜務、人情、人事都不陌生,不動聲色之間,就把一切打理得條理清晰。
清微居在這些時日,波瀾不驚忙而不亂,讓有心幫襯的馮九九大感意外,越發認定嶽太華和寧中則出生大派,身世不凡。
嶽不群從林之校嘴裡了解了前線的基本狀況,第一時間就去拜會了趙玄丹。
一見到趙玄丹,就嚇了一跳。
“丹哥,這麼猛!”
正在喝酒的趙玄丹,以前那副懶散的模樣完全消失,整個人鋒芒畢露,一眼看來,眼光如劍氣迸射,普通人可能都頂不住他睜眼一瞪。
“怎麼回事?”
趙玄丹擺擺手,舉起酒葫蘆灌了一大口,笑道:“沒事,心發殺機而已!”
嶽不群聞言,心中一凜,有些動容。
他如今也算是個大高手,見多識廣了,自然知道一個大修士心發殺機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個修煉的關卡!
有的修士會遇上,有的到死也碰不到。
是還是壞,也不能定論。
而且,心發殺機的發生時間,從來沒有規律,有的在築基初期就出現,有的如趙玄丹般出現在後期。
出現了心法殺機,必須出去搏殺,儘情地廝殺。
而心發殺機的消失也是迷。
有的人忘情地搏鬥一個時辰,連一個都沒有斬殺修士,就神清氣爽,關卡一躍而過,修為境界得到提升。
有的殺得天昏地暗,屍橫遍野,甚至失去神智,也不見得能醒悟過來,更彆提境界提升。
修煉界一個共同的觀點:修煉途中經曆了任何的關卡,都會得到收獲。
所以,如果渡過了心發殺機,必定是件好事。
如果渡不過,或者它突然就消失了,那決對是壞事,說不定那隱患,在你最關鍵的時候就冒出來。
嶽不群眨了眨眼,說道:“嗯,也不算大事,這段時間我跟在你身邊,我們出去殺個痛快。”
趙玄丹哈哈一笑,搖頭道:“不用,你把那軍陣操練嫻熟些,估計要你出戰了!”
嶽不群眉頭一皺,掏出從東極帶來的喝酒菜,又取了兩個酒葫蘆出來,遞了一個給趙玄丹,說道:“軍陣讓野叔去調度,我陪你去戰場。”
“怎麼?怕我控製不住?”
趙玄丹吸了吸鼻子,把擰開酒葫蘆,往嘴裡倒了一口就,嘶了一聲。
“這麼辣!”
他扁了扁嘴,體味一下身體裡的感覺,說道:“不過很有勁!”
以前他雖什麼酒都能入口,但更喜歡香味醇厚、口感清爽、回味悠長的美酒。
嶽不群掏出的卻是特意蒸餾出來的烈酒,火辣有勁道,一入咽喉,如火龍肆虐。
“聽說最好不要控製,引導殺意沸騰,檢索全身,對築基期的完善有極大幫助。”
嶽不群道:“有我們在,你就可以儘情施展了。”宋遠航也必定會護衛在他的身邊。
趙玄丹笑笑,說道:“我都知道,但修煉是自己的事,豈有依賴他人護法。”
“你不用管我,安心對付長春軍陣就行了。”
趙玄丹倒不是矯情,而是他的修煉理念。
在晉升築基後期的時候,他就不讓親近的人護法,一個人跑到外麵晉升,效果十分良好。
如今這個關卡,困難程度遠不如中期進後期,他自然不喜其他人參與。
嶽不群認真看了看他的神色,知道他說得不假,不是推脫,隻得答應。
“長春那邊,也推出了一個新人,顯然不想讓你專美於人前。”
“操陣的?”
“對呀,否則哪能與你較量!”
“嗬嗬!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其實沒什麼陣法天賦。”
“嗯,對,你隻是隨便撥弄了幾下陣法,斬殺了三個大修士而已,確實天賦普通,戰力一般。”
“是呀!這樣針對我,壓力有些大呀!”
“嘿嘿,喝完這幾百斤酒,你就牛逼了!什麼壓力都不是事。”
“哎!我說的是真的……”
“咯,這酒真的有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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