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等人一直在大演武場周圍高處,既能看到大演武場裡麵的狀況,也能看到傳道院各處的房間,是傳道院中最好的位置,能安排在這裡的,都是築基期的修士。
各院教習有十幾個,另外二十幾個,則是各院堂主事副主事,還有傳道院院主和副院主。
周春側身向嶽不群舉了舉杯,說道:“慶典到了這個點,就是教習們的表演了。”
“其實主要是低階院的教習在表演,築基期的教習較少出手。”
“但你今天可能會被人挑戰。”
“沒關係!”
嶽不群不以為意道:“教習們一般表演什麼?”
周春見嶽不群不在意,知道他心氣高,也就不多說:“爭鬥廝殺最是精彩紛呈,這些教習修煉有了大進步,也要讓主事院主看見,自然大都選擇比武鬥劍之類的。”
嶽不群剛要說話,就見兩個養氣院煉氣八層修為的教習飛上了天空,行禮,出劍,開始禦劍纏鬥!
“這是熱場。”
周春笑道:“其實這些年輕的教習和教工,才是傳道院最精華的弟子,他們都是出身傳道院,有很大的機會晉入築基期。”
嶽不群點點頭,他知道傳道院每年大概會留下一成左右的弟子,大部分是寒門子弟。
他們自小接受東極島的教育,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再接受幾年外來教習的教導,算是見識了一些外麵的功法,然後又回歸東極體係的教導,晉升到練氣七層,基本已經算是非常優秀的人才了。
一對對年輕的教習和教工飛上高空,要不禦劍激鬥,要不施法轟擊,水平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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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道院院主蘇青顯然很高興,頻頻舉杯,大家隻得都陪著喝一口。
傳道院少年多青年多,即便是有院主等大人物在,氣氛也很快就熱烈起來。
看到相熟的教習飛上天激鬥,震天般的歡呼聲助威聲就響了起來,整個傳道院陷入了歡樂之中。
這樣的氣氛中,在天上的較量也都點到為止,發覺不敵的馬上認輸,旗鼓相當的,一般表演半刻時間就很握手言和,換上下一對上場。
“傳道院辦了五十年多了,現在已經到了收獲的季節。”
周春說道:“這些年,每年都有好幾個從傳道院出去的弟子晉升築基期,加上東勝、中極兩城,我們東極島,了不得了!”
嶽不群心裡一動,暗暗點頭,齊元道君目光遠大,從五十年前就開始布局,培養自己的嫡係力量,確實了不起。
也難怪長春島這些年不時與東極島摩擦,顯然對東極島迅猛增長的實力感到不安,對東極島越發忌憚了。
嶽不群隻想了想,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後,東極島和長春島,都是實力雄厚的勢力,與一國無異。
這樣的大事,都是那些大修士們該考慮的,不用他操這份蘿卜心。
就嶽不群所知道的西昌城,就有數千個築基期修士,東極島體係能影響的,至少占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東極島如果要進行動員,至少能召集三千築基期修士,這已經不比東黎島三大勢力的總和差了。
令人驚歎的是,這個數目每年還在增加,且增加的還是東極島最嫡係的力量。
齊元道君以商業籠絡散修,建立眾多依附東極島的小勢力,這些小勢力因為東極島而旺盛。
如果東極島秩序不再,這些小勢力也就成了其他大勢力眼中的肥肉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這眾多散修也必定有相當一部分,願意跟著東極島共進退。
憑著這個龐大的實力,東極島短短五十多年,實力就已經膨脹到可以威脅長青島,而長青島的建立,已經超過一百五十年了。
現場的氣氛越發熱烈,矜持的築基期修士們也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說實話,在傳道院做教習的築基初期修士,薪資並不高,隻有三萬六千靈幣。
在西昌,如果是商行的話,以這樣的薪資是請不到築基初期修士。
但傳道院如果教習有缺,還是有許多優秀的修士願意過來任教。
最明顯的福利,就是住宿免費,這樣每年可以節約三萬以上的住宿開支。
這還是一方麵,幾萬靈幣也不怎麼放在這些優秀的築基修士的眼中。
他們看中的,而且是最重要的,是地位的提升。
一個傳道院的築基期教習,地位約等於庶務閣、傳道院、刑堂的主事,比不上大商行的大掌櫃,但與中等商行大掌櫃相比卻不遜色。
這在西昌城裡,已經是排名前三百的位置了。
這可以給這些教習帶來許多的隱形收入,像周春頂著道甲院煉器教習的名頭,在外麵兼職幾個商行的煉器師,每年收入都過百萬。
普通築基初期的修士,如何能找到這樣的好差事。
所以,傳道院的教習們從來都不會窮。
嶽不群與這些教習還不熟,通過周春的介紹,認識了幾位,正閒聊著,感覺現場的氣氛出現的微妙的變化。
剛才在天上較量了一對練氣九層的小教習,已經撤出了高空,高空中陷入了短暫的空檔。
許多築基期的教習,都看向了武甲院的陳森和道甲院的嶽不群。
嶽不群眨了眨眼,轉頭看向對麵武甲院。
隻見陳森慢慢站了起來,向著嶽不群施了個禮,朗聲說道:“嶽教習,我是武甲院陳森,自詡精擅劍法。”
“前些時日,聽道甲院弟子談論,說嶽教習劍法高深,傳道院教習中無人能及。”
“我聽了是很不服氣的。”
“趁此機會,正要向嶽教習請教!”
“還望嶽教習成全。”
嶽不群有些意外,這就是黃家旺和周春提醒自己的挑戰者,好一個耿直率性的性子,一番話說得光明正大,冠冕堂皇,令人絲毫不反感。
嶽不群當然記得他對自己的敵視,聞言一笑,說道:“哦!陳教習不服氣?”
“正是!”
“那陳教習要如何才能服氣?”
陳森的飛劍飄了出來,微微吞吐著劍光。
“嶽教習擊敗我這柄飛劍,我就服氣!”
嶽不群笑了笑,說道:“你服氣了,我有什麼好處嗎?”
言下之意,就是沒好處就不與對方比劍。
周春呲呲一笑,想不到嶽太華這麼簡單直白,這心態,已經完勝陳森了。
眾多築基期教習已經看出,這個新教習,似乎一點也沒有把陳森看在眼裡。
陳森的臉色微微一僵,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我還有十萬靈幣,不如就以這十萬靈幣,請嶽教習出手賜教。”
這話說得,多麼地虛心求道呀!
為了討教劍法,把自己僅有的十萬靈幣都奉上去了。
嶽不群笑道:“我不缺錢!”
一種築基期修士齊齊翻了個白眼,用力呼吸有些心痛。
“這點錢陳教習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要請教,沒問題!隻是,如果陳教習輸了,得答應幫我做一件事,如何?”
陳森深深吸了口氣,用力問道:“如果我贏了呢?”
“請教就要有請教的態度,不要老想著贏,心思要用在找出自己的不足,完善自己的劍法,功法,技法,乃至打法上,不要好高騖遠!”
“噗……”
“呃……”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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