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不棄如今的樣貌,和其他幾人也沒有太大的差彆,隻稍長幾歲的模樣。
聽了楊易健兩人說話,瞪了一眼,說道:“拉什麼?我們得悄悄行事,”
林易華和楊易健聽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嘿嘿一笑。
如此大事,必定是隱瞞不住,隻要一番做派,必定會引起其他勢力的關注,太華就可以一個個釣魚,慢慢跟各派談。
一是你找上人家大門,一是人家找上你,主客異位,能讓太華教得到更多的利益。
嶽不群看眾人隻關注即將得到的利益,隻得又交代一聲。
“我們與昆侖的盟約,與峨眉的盟約,或三方共同簽署的盟約,或這其他的各種盟約,均需注明,承認其他盟約的有效性。”
林易華一怔,疑惑道:“那不是要把盟約向對方展示。”
人家都不知道你盟約約定何事,如何能承認你。
嶽不群點頭道:“盟約之事,必定莊重堂皇,儘可對外公布。”
林易華似有所悟,覺得好像察覺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又一無所得,忙問道:“掌教,這是何意?”
在座之人也不太明白掌教特意交代的盟友之事,是何道理,皆收斂了神情,重新嚴肅了起來。
“靈氣複蘇,新的世紀開啟,許多原來的禮儀規則都失去了效能。”
“我們需一步步建立起一套新的,有效的,對太華教有利的規矩。”
嶽不群見眾人有些迷糊,問道:“我們的權力來源於什麼?”
眾人相視看了看,林易華道:“力量!”
眾人點頭。
嶽不群點頭道:“力量是本質。”
“可不能說是力量,那太粗鄙。”
“我們得把力量包裝起來,讓它看起來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讓人敬畏,讓人服從。”
林易華有些遲疑道:“受命於天?”
嶽不群笑了笑,道:“差不多這個意思。”
“力量太粗鄙,容易惹人鄙視,惹人覬覦,因此,我們要學習先賢,建立一個道統。”
“這些盟約就是道統的表現之一,相互承認,也就是承認了我們的力量。”
“我們把自己的力量,藏於各種盟約、各種禮儀、各種規則之中,我們隻要操控這些規則、道統,就能自動獲取無上的權力。”
“如果出現挑戰者,他們麵對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規矩,就是遵守這些規矩的所有人,就是挑戰承認這個道統的所有大勢力。”
“他隻有打到這一切,才能真正麵對我們的力量。”
林易華聽得有些熱血沸騰,卻又不太明白,隻覺得掌教這一番話,似乎含有無上至理,可細細一想,卻又雲山霧海,感覺腦子一團糊。
其他眾人也都迷糊,相互看了看,低頭細細思索。
嶽不群不再說其他,以前的規矩不適應新的世界,太華教想要在新世界中有所作為,就必須在建立新的道統中深度參與進去,甚至成為各種規則的製定人。
參與程度越深,太華製定的規則越多,太華教以後的地位就越鞏固。
舉個簡單的例子,嶽不群把修煉境界一分為九: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虛,煉虛,合道,仙。
如太華教把這套修煉體係推廣出去,其他各派也依照這套體係修煉,誰會在這裡麵得到最大利益。
毫無疑問,隻有太華教。
要知道,建立這套體係,是嶽不群根據太華的靈氣濃度,太華弟子的體質條件,太華弟子的行為習慣,華山以前的武功心法等等,無數契合太華教條件創建出來的。
天然就是給太華弟子修煉的。
大家同樣的資質,同樣的悟性,同樣地勤奮,誰更能修煉成功?
毫無疑問,肯定是太華教弟子。
其他教派的人,沿著同樣的思路前進,即便功法一模一樣,可這裡差一丁點,那裡差一丁點,無數的差異慢慢積累,二十年也許看不出什麼,到了五十年,也許就差了小半級,一百年,恐怕就是一個境界的差彆了。
這種本是人為的因素,還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這就是製定道統、製定規則的厲害。
林易華搖了搖頭,不明白的,就暫時放在一邊,以後再慢慢思考,當下的議事卻不能停,否則掌教一旦閉關或出門雲遊什麼的,這些事又有可能耽擱了。
“是,掌教,我們與峨眉、昆侖商談之時,會加入這些條款。”
“按我們估算,這事應該能成,到時,我們就必須派出長老弟子出征烏斯藏、西域,這人員如何安排?”
前期決定了把齊易柱派去漠南,現在出了這事,卻是要有所調整。
嶽不群問道:“你們有什麼方案?”
林易華和張易恩對視了一眼,林易華道:“我和易恩有不同意見。”
林易華雖說是代理嶽不群處理教務,但張易恩負責人事管理,在人員調動方麵,有極大的發言權,許多時候,林易華都會尊重張易恩的建議,很少出現這樣分歧,可能是因為這事太急,兩人沒能進行充分的溝通所致。
“哦!說說。”
林易華笑道:“齊師弟殺性重,張師弟認為應該派去烏斯藏,讓昆侖知道我們太華的厲害。”
“我覺得西域大食教教徒狂熱,正需要齊師弟這樣的殺神鎮壓。”
“還有,清池,正義,長青三位師弟一起呆在江南和海外,有些浪費了,正好抽調兩人回來,一人主持一個方向。”
謝清池,孫正義,劉長青三人,都有統禦一方的能力,原來各負責一攤子,如今窩在江南,事務少了許多,抽回西北正是合適。
嶽不群想了想,問道:“嵩山,嗯,如今應該叫天柱派了,他們如今如何?”
“天柱派一直在清理淮河以南和撫州以北地區,其他的,都被他們放棄了。”
“向江南的試探,在池州被大江幫擋住之後,正好趕上大變。”
“三月前,費彬出現在池州,被黑白子頂了回去,就沒見什麼動作了。”
“我們以前埋在嵩山的眼睛,全部都失去了,如今天柱派的動靜,我們也不太知曉。”
嶽不群的輕輕叩了叩桌麵,說道:“既然如此,暫時放放,以不變應萬變。讓正義和常青回來,清池留在江南。”
“正義負責烏斯藏。”
“長青負責蒙古。”
“保住負責西域。”
“其他弟子的調配,你們拿主意。”
林易華和張易恩站了起來,一齊領命道:“是,掌教。”
嶽不群揮揮手,準備結束會議,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令狐現在在哪裡?”
大家把目光投向張易河,張易河想了想,道:“一月前的消息,是在大同府。”
眾人都笑了笑,那邊是恒山派的勢力範圍,但大家都知道,令狐易衝為什麼在那邊遊蕩?
嶽不群也笑了笑,說道:“著人通知他,讓他去大彆山、中原各地轉轉,試試天柱派,少林,武當的成色。”
林易華等都哈哈一笑,令狐這人聰明無比,卻不耐煩庶務,最好呼朋喚友,喝酒比劍。
正事交給他不太放心,但這種四處遊蕩,打抱不平,挑事生非的活計給他,卻是正好。
少林在不斷試探太華的底線,太華也要有所反應,彆被人當病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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