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把所有多餘的樹木都清理乾淨,那些發芽的家具,也動用靈力,磨滅了它們的生機,被樹根頂起地麵,嶽不群一步步踩去,震碎地下根係的生機,恢複了地麵的平整。
但屋子的結構還是受到了損壞,房梁的卯榫斷裂,瓦麵破爛,大梁歪斜,窗戶破碎,這些嶽不群就沒辦法,得由專門的木匠泥瓦匠來修補。
嶽不群把大堂收拾好,又進了書房,那裡也一片雜亂,書架翻到,書籍掉了一地。
這幾天,華山裡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師妹寧中則也隻來得及把一家人的臥室稍微清理了一下,讓大家能有個睡覺的地,其他的,都沒時間理會。
李易笑等人,更是忙得團轉,也沒空過來這裡清理。
這裡畢竟還是能住,許多弟子的房舍都倒塌了,各個食堂裡長滿了各色植被,平時活動的場所,都已經下不了腳了,需要大量的人手去清理。
數百個華山成年的弟子,許多人都是連著一兩天不休息,一直在乾活。
大部分弟子都在砍樹!
各種各樣的樹木、灌木、藤蔓,把華山弟子原來的活動空間全部占據了,這些都要清理出來。
而且,如今靈氣彌漫,單隻砍伐了樹乾還不行,一夜功夫,留在地下的樹根,就能長出丈許高大的新枝葉。
因此,砍掉了樹乾,還得對它的根係進行破壞,這個活計,甚至比砍樹更加困難。
有的人直接一拳轟下,使用拳力轟殺根係的生機。
有的人使用長劍,劍氣噴發,瞬間攪碎樹根。
有的趁機練習掌法,腿法,指法……不一而足。
這是最有效的除根法子,至於想挖掉,那是不可能的,樹根之發達,能讓你挖得懷疑人生。
也有弟子建議用火燒,卻得了大家的白眼。
如今華山的樹木比以前多了百倍不止,但是乾柴,卻少之又少。
連家具都敢發芽長葉,山林裡還能找到多少乾枝枯葉?
如今,得專門派弟子去收拾乾柴,製造乾柴。
他們把砍伐下來的樹乾剝皮,劈開,用內力震碎樹乾脈絡,滅絕樹乾的生機,這樹乾才會變成乾燥,成為柴火。
否則,一根大樹乾,一夜不處理,第二天它就給你長出七八顆新的樹木出來。
嶽不群剛把幾本書籍撿起,突然神色一動,放下書籍,身體就出了有所不為軒,抬頭看向高空。
“唳”
一聲鷹唳響徹雲霄,一隻巨大的黑鷹,從西邊急速飛來,越過蓮花峰,圍著玉女峰盤旋。
這隻黑鷹雙翅展開,長度超過五丈,鷹身大若奔馬,鷹喙如巨大的鐮刀,閃出寒光,一雙鷹爪,鐵畫銀鉤,每一根都有人的大腿粗細,令人膽寒。
鷹目神光炯炯,氣勢逼人,俯視著山穀中活動的華山弟子,有種對待自己食物的冷漠感覺。
“嘶!”
幾乎同時,數百個華山弟子抬頭看去,都發出一聲吸氣之聲。
這幾天,大家都碰到過一些變異了的動物,磨盤大的野蛙,大腿粗細的長蟲,牛犢子般的野狼,拳頭大的螳螂等等,都被華山弟子或鬆鼠航收拾掉了。
可這隻黑鷹,大得超乎人的想象,如果從高空衝下,揮動那閃著寒光的鷹爪,攻擊力恐怕不遜色於幾個晉入大圓滿境界的師兄。
“唧!”
一聲尖銳的嘶叫,從朝陽峰東麵傳出,鬆鼠航躍上了那百丈高的靈鬆頂部,發出憤怒的鳴叫,警告黑鷹。
黑鷹翅膀一側,就轉到了朝陽峰的東側,對鬆鼠航不屑一顧,一雙鷹目緊緊盯著靈鬆,居然露出欣喜之色。
嶽不群微微皺眉,身形一動,輕輕飄了出去,轉到朝陽峰東側。
有些華山弟子見掌門出來,都想跟著過去看看熱鬨,被嶽不群揮手趕去乾活。
封不平提著劍踏上了樹顛,來到嶽不群身邊,他也晉入了化氣期,武功實力大進,但靈氣煉化一般,還不如嶽不群晉升前。
這一步,卻是被林易華楊易健等幾個超過了。
“掌門,怎會有如此巨大的鷹?成妖了?”
封不平從那黑鷹露出的威勢,感覺自己要對付這鷹恐怕極難,一不小心,就是開膛破肚,身首異處的下場。
嶽不群歎道:“如今這世道,即使出了鷹妖,也是正常!”
嶽不群倒不把眼前這鷹放在眼裡,但卻有些為外麵的人族擔心。
野獸一旦熬過大難,實力提升就遠遠超過人類,普通的人類,在這樣的野獸眼中,不過是隻弱小的獵物。
而這樣的野獸,還不知道有多少?
猛禽,猛獸,毒蟲等,都能大規模威脅普通人族的安全,看來要加緊收拾好山裡,派出弟子,巡視陝西各處。
鬆鼠航的挑釁,顯然有些激怒了黑鷹,黑鷹長翅一側一壓,閃電般地從五六百丈的高空飛了下來,長長彎彎鷹喙,對準鬆鼠航啄去。
鬆鼠航大怒,縱身一躍,向著黑鷹撲了上去,眼看就要撞上黑鷹的鷹喙,突然身體橫橫移動,避開了黑鷹的鷹喙,伸出前爪三寸長的爪子,抓向黑鷹的脖子。
“哇!”
“小航萬勝!”
“鬆鼠航好卑鄙呀!”
“小航這是找死,敢硬對這樣的猛禽!快躲開呀!”
“小航必勝……”
……
地麵的華山弟子看著,高喊起來,為鬆鼠航助威打氣。
鬆鼠航雖卑鄙無恥,攔路打劫偷雞摸狗什麼都做,但是在華山弟子中有許多擁躉,特彆是在女弟子中,很是受歡迎。
大家都知道它精靈古怪,其實極為聰明,實力很強,速度極快,傳言中都成精了。
所以見它不怕這更像成精的老鷹,衝天而起,硬憾老鷹,也不覺如何詫異,紛紛為它呐喊助威。
鬆鼠航聽到呐喊身,助威聲,有些得意,它盯著黑鷹的脖子,揮動自己的前爪。
這隻黑鷹的身體雖大,但是它鬆鼠航的爪子,連巨大的樹木都可以抓斷,一樣能割斷大老鷹的脖子。
黑鷹突然長翅一張,速度猛地降了下來,鷹頭揚起,冷冷看著鬆鼠航,巨大的鷹爪抓了過去。
鬆鼠航突然遠離了黑鷹脖子,就感覺不妙,巨大的爪子已經抓了過來,淩厲的爪子閃著白光,隻要被這爪子抓到,它小小的身軀,必定變成兩段。
鬆鼠航嚇得半死,“唧”的一聲,身上冒出瑩瑩流光,怒瞪著圓圓的眼睛,小小的爪子一揮,撞上了從天而降碩大的鷹爪。
“嘭”
巨大無匹的黑鷹與小不點鬆鼠硬拚了一下,居然發出巨大的聲響,黑鷹俯衝的身軀被攔了下來,長翅一展,重新飛了起來,銳利的鷹目有些意外,又有些惱怒之意,快速尋找鬆鼠的下落。
鬆鼠航拚儘全力,施展了自己強大的能力,硬擋了一下黑鷹足有數萬斤巨力抓來的爪子,小小的身軀如隕石一般砸了下來,比它衝天而起的速度更快。
鬆鼠航一路砸下,穿過一顆大樹樹冠,撞斷了幾根枝乾,又轟然砸在一顆三四人抱的大樹樹乾上,把大樹樹乾砸斷,轟然倒下。
鬆鼠航身上還帶著熒光,卻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暈頭暈腦站了起來,隻覺得渾身劇痛,心裡害怕極了,抬頭就看見大凶獸站在半山腰,身形一閃,越過幾百丈的長空,來到嶽不群腳下。
一爪子抓住嶽不群的袍腳,另一隻爪子對著天上的黑鷹比比劃劃,大眼珠子不斷掉淚,唧唧吱吱的聲音無比的淒慘,述說著自己被欺負的慘況,希望大凶獸為它報仇。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鬆鼠界慘狀,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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