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城內,所有人都在緊鑼密鼓地忙碌著,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搜尋資源的搜尋資源。
何沐則拿著兩棵聖樹來到了城東,找到了正在城牆上發呆的周蔚然。
“周叔,兩棵聖樹都拿到了,金耀也被我斬殺了。”
何沐說完展開了蓋在兩棵聖樹上的黑布。
兩棵聖樹一金一黑,哪怕在濃霧之下都熠熠生輝。
其中金陽族聖樹還有三根主乾,而迦烏族聖樹則隻剩下了光禿禿的一根主乾。
周蔚然看向了兩棵聖樹,輕笑道:“乾得不錯,有這兩棵聖樹在,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多多了。”
何沐點頭應道:“的確如此,金陽聖樹之上還有多餘的主乾,周叔你大可以吸收其中一節,爭取踏出第五步成為五步真王。”
五步真王,那在月球上已經算是絕頂強者。
金陽王,迦烏王,赤血族大長老赤元都是這個層次。
或許隻有赤血族和青眼族有五步以上真王存在。
總而言之,周叔如果能成為五步真王,那人類這邊的實力基本上就不遜色於八大族中最弱的紫林族了。
也算是和幾大族處在了同一個層次上。
周蔚然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疲倦。
說實話,他也很累。
十多年殫精竭慮,如今終於翻了身。
然而接下來,卻是還有更大的挑戰在等待著他。
這種無休止的感覺讓他身心俱疲。
尤其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之後,那種感覺愈發明顯。
何沐一眼就看出了周蔚然眼中的疲倦,安慰道:“周叔,你慌什麼?還有我們呢!
你想想,當初你們登月時是什麼情況,如今又是什麼情況?
總不至於我們得到了兩棵聖樹,你反而退縮了吧?”
周蔚然聞言微微一怔,隨後大聲笑了起來。
“你小子真是會說話,是啊,當初我們幾百人中不過幾個化身境,連真王是什麼都不知道,連落腳之地都沒有,天天在荒野漫無目的地遊蕩……
不一樣是走過來了嗎?
如今我們占據了月球上環境最好的城池之一金陽城,還得到了兩棵聖樹!
我怕什麼?”
周蔚然說著說著,眼中閃爍起了淚光。
這一刻,他想到了那些死去的戰友,想到了過往種種。
何沐見此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趕緊將兩棵聖樹塞到了周蔚然手中,同時道:“周叔,我爸呢?
來月球我都沒正兒八經和他說過話。”
周蔚然指了指城中位置。
“他比較熟悉金陽城的結構,直接就去金陽族的寶庫了。”
何沐聞言轉身就朝著城中方向飛去,沒有絲毫停留。
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但他要做的事還很多。
見父親是其一,另外古生物一族估計十有八九正在找他,他必須去給一個說法。
……
城中心位置,何青峰正站在寶庫門口,將一堆一堆的資源登記在冊。
金陽族很會算計,賠償出去的都是金陽族或者迦烏族的單一資源,留下來的則是種類齊全的各族資源。
當然,如今這一切都便宜了人類。
“呼……這麼多資源,單單是戰神城這六七千人,根本消耗不完。
就算再加上古生物一族也消耗不完。
得聯係地球方麵,再多派一萬名禦空境過來。”
何青峰自言自語,嘴角隱隱掛著笑意。
以前的時候從地球運強者過來,畏首畏尾的,生怕引起金陽族忌憚。
如今好了,人類自己當家做主,想運多少過來就運多少過來。
就算那些人沒有前幾批優秀,也沒關係。
隻要他們來月球之後能變強就行!
這月球的大好環境,不利用白不利用,反正地球上那些怪物已經被徹底壓製住了,也不需要那麼多強者。
除此之外,還得搞一搞月球方麵的科技。
以前隻能勉強弄個簡陋的通訊係統,現在可以往其他方麵多發展發展了。
最好能弄些衛星把整個月球都監視起來。
還是那句話,如今在這片地區人類當家做主,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誰也管不著!
至於金陽族剩下的城池……
隻能先不要了。
人類管控不住那些附庸種族,真要是強行征服他們,以後反而會成為隱患。
戰神城也不要了,隻要這金陽城就夠了。
不對,以後不能叫金陽城了,該叫什麼好呢?
算了,還叫戰神城吧。
嗯,新戰神城。
何青峰一邊登記資源一邊在腦海中不斷規劃一些事情,全然不知道何沐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爸,忙著呢?”
“嗯。”
何青峰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後手中的筆陡然一僵。
“要不您接著忙?”
何沐試探道。
何青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醞釀情緒,等他轉渾身時,表情已經變得無比從容淡定。
“好家夥,沒想到我兒子都這麼大了!”
何青峰一邊說一邊拍了拍何沐的肩膀,一副很熟悉的樣子。
但何沐卻能感覺到他動作和言語裡的生硬。
其實也理所當然,若換成自己,自己肯定也是這樣。
離家十八年,原先還在繈褓裡的兒子突然變這麼大,一時間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更彆說……
父親其實不知道自己對他很熟悉。
畢竟正常人在那個年紀是沒有多少記憶力的。
“爸,我知道你一開始來月球的目的是為了治我的病。
這些年辛苦你了。
還是那句話,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去和媽團聚的。”
何沐眼神清澈且真誠。
何青峰漸漸適應了過來,問道:“你媽還好嗎?”
“毀滅之風研究成功之後,她就被送到一座小島上修養了。
我想現在應該不需要保密了,她也應該恢複自由了。”
“那就好……嗬,何沐,我當初隻想著你能回複行動力就好了,沒想到你竟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過真王之路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跟你講……”
何青峰說著說著把何沐拉到一旁絮叨了起來。
漸漸的,兩人之間的那種陌生之感開始消散。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父子二人都沒有主動去提何風的事情。
對二人而言,那是無法彌補的遺憾,同時也是內心深處的傷疤。
一番交談之後,何沐心結儘去,整個人都有一種蛻變之感。
從此以後,他心中再無牽掛,可以安心去做他想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