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任務之後,淩州職大一眾新生拆下了救援挖掘機上的熱感應裝置,先交給了其他學校的學生,然後便集中趕往雲峰市東部修路。
由於淩州職大如今總積分排在第十這個尷尬的位置,所以一群新生修路修的格外賣力,恨不得半天就把這八百積分弄到手。
……
轉眼間過去了一天。
雲峰市東北部三號據點。
一名女生出現在了據點門口,不斷向裡麵張望。
張望了一陣之後,她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裡麵闖。
見她情緒異常,守門的兩個士兵直接把她攔了下來。
“你乾什麼?”
那女生急忙拿出自己的證件,帶著哭腔解釋道:“我……我是西南道開拓大學的學生王敏,我家鄉就在雲峰市,剛剛我好像看到我父親了!就在這據點裡!”
聽到這話,守門的士兵臉色緩和了下來,驗證了一下王敏的身份後,問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我父親叫王壽,平時沒什麼愛好,就愛喝酒,我來雲峰市後立刻回了家,沒能發現他的蹤跡,之後就不停地在各個酒吧尋找,今天我去了一家酒吧,那裡有被搜救過的痕跡,我打聽了一下,得知那裡的幸存者被送到了這裡,所以特地來這裡看看。
結果剛剛我好像真的看到了我父親!”
那女生慌忙解釋。
守門的士兵聽此走進了據點,高聲喊道:“王壽在嗎?”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中年人衝出了據點,和那女生相擁痛哭。
兩人在據點門口哭了足足五分鐘,引得據點內不少幸存者跟著哭泣。
一些路過的新兵看到這一幕也是暗自垂淚,忍不住想念家鄉的親人。
據點內的女醫生見此出來安慰道:“放心吧學妹,你父親一點事都沒有,隻是餓了幾天,如今看他這精神,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雲峰市了。”
王敏聽此連連感謝,在收斂了下情緒後,她小心翼翼地道:“學姐,這東北城區是軍隊搜救的地方,而我們學校的同學基本都集中在西南城區,我想問一下,我能把我父親接到西南城區的據點去嗎?這樣我可以親自照看他。”
那醫生聽此直接答應道:“沒問題,這是小事。”
王壽這時卻是說道:“醫生,我一幫朋友和我共患難一個月,我想帶他們一起去西南城區。
以後要離開雲峰市的話,我也能和他們一起走。”
醫生這下有些遲疑了。
但見王敏和王壽情真意切,眼中含淚,她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吧,不過要登記一下。”
“多謝學姐!”
王壽王敏父女接連感謝,恨不得當場跪下來。
……
沒過多久,王敏親自開著一輛中巴車停在了三號據點門口,接走了一共二十五名幸存者。
據點內的眾人目送著他們離去,心中都十分欣慰。
在外上學的學子回鄉救援,遇到幸存下來的父親,傳出去定然是一段佳話。
等中巴車駛遠,一名彆著雙刺,穿著軍服,麵容冷峻的年輕軍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看到他,所有人臉色瞬間變得嚴肅無比,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敬畏。
因為這人是如今的積分榜第二,軍方第十分隊的隊長楚凡,不僅實力強大無比,更重要的是這人鐵麵無私,眼中隻有軍規,沒有情分。
“那群人是怎麼回事?那女生是誰?還會開車?”
楚凡冷冷問道。
守門的新兵趕緊講明了緣由。
楚凡眼睛眯了眯,隨後直接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
與此同時。
中巴車內,王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
開車的王敏淡淡道:“爸,上麵說你這次乾的不錯,會大力嘉獎你。”
王壽聞言擺了擺手:“誰在乎什麼嘉獎?隻有經曆過一次死亡才知道生命的可貴,我現在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好好的大吃一頓。”
咕嚕嚕……
提到大吃,中巴車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怪異聲音。
沒辦法,他們這群人為了裝虛弱,強行幾天沒吃飯,到了據點,吃的也是普通飯菜,還得裝出一副很飽的樣子。
如今到了車上,算是徹底掩飾不住了。
王敏笑了笑道:“爸你放心,上麵說這次會由護法親自來接應你們,隻是不知道他現在到了哪裡。”
聽到護法兩個字,王壽長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先離開雲峰市這個鬼地方,護法總不能到衝進雲峰市內部帶走我們。”
“那倒是,嗬嗬,說來也巧,這兩天大雨把路衝垮了,現在負責運送幸存者的是淩州職業大學的人。
那些新生多多少少有些稚嫩,查的應該不嚴,隻要配合好,大家完全可以完好無損地逃出雲峰市。”
說到這裡,王敏轉了個向,朝著右邊開了過去。
“今天第一班車應該準備出發了,我們路過那裡看看。”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窗外。
片刻之後,中巴車途經了東部出口處,此時還剩下兩輛大巴停在出口前。
一個個幸存者排隊下車,檢驗身份,確認身份之後,再上大巴,然後離開雲峰市。
“看起來好像不嚴……呃……”
王敏話說到這裡,突然看到出口旁站著一個她看著有些麵熟的人,接下來的話她頓時說不下去了,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這人有毛病吧?竟然也跟著過來湊熱鬨……”
她小聲的嘀咕立刻引起了王壽的注意。
“怎麼了?有什麼難纏的人嗎?”
“有!特彆難纏!就出口右邊那個人,是淩州職大的何沐!如今個人積分榜排名第一的人!
我以為他會專心致誌去擊殺怪物,賺取更多積分,現在倒好,竟然跑到這裡站崗了,真他媽有毛病!”
聽到她的話,王壽向窗外望去,他的視力比王敏要好一點。
他不僅注意到了人,還發現何沐麵前放著一個體重秤。
每一個幸存者要想上大巴,先得踩著體重秤過去。
看到這一幕,他眼角不停地抽搐。
要知道相比於普通人,紅霧戰士的體重要重很多,他們這一群人全是紅霧戰士,如果集中過關,不被發現才有鬼。
可要是分批過關,風險同樣很大。
因為隻要一批人被發現,然後被活捉,再把大家招供出來,那一樣全部玩兒完。
畢竟現在他的這群手下可不像以前那樣不怕死了。
更關鍵的是以前大家很少交流,互不相識,就算是招供也說不出什麼。
而現在大家可謂是知根知底,就算自己率先成功地逃出了雲峰市,後麵有人被抓,再詳細的招供出自己的信息,那以後自己到了其他地方,還是難逃被抓獲的下場。
“草!這人有毒吧?還放個體重秤在那裡?”
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由得低聲罵道。
王壽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王敏。
“你殺的了這個人嗎?”
王敏連連搖頭:“爸,你彆開玩笑了,你當還是雲峰市以前那種環境呢?
這人能在四千新生新兵之中排第一,我怎麼殺的了?
西南大學你知道吧?今年高考狀元許山河你聽說過吧?都對他心服口服,有傳言說他的戰鬥力可能接近二百!我雖然隱藏了一些實力,但距離他還很遙遠。”
“二百戰鬥力……這就是大城市的天驕嗎?”
王壽瞳孔一陣收縮,內心無比震驚。
十八九歲二百戰鬥力,這特麼已經超過他的認知範圍了。
要知道他今年四十二歲,也才堪堪二百多的戰鬥力。
二百多雖然比二百高,但他如今的狀態不佳,真打起來未必就是那年輕人的對手。
“那他攔著怎麼辦?我們要是一直賴在據點裡不走,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懷疑的。”
旁邊有人焦急道。
見一群手下軍心已然開始動搖,王壽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冷聲道:“他實力再強也就一個人,我們這裡二百戰鬥力以上的就有四人,全力圍攻還是殺的了他的。”
“他不會跑嗎?他要是大喊大叫,我們怎麼辦?”
那手下沒好氣地道。
王壽聽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了王敏。
“這件事還得靠你,你也是學生,可以找個機會把他引到某個偏僻地方的安全屋裡,我們設伏,先暗算他,再不行就群起而攻之。
具體如何實施,我們到了據點再討論。
總而言之,殺了這人,我們出去會少一大障礙,而且這人天賦如此驚人,我們能殺他,那也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