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蠱惑(1 / 1)

送走千葉美智子,已經是晚上的十點了。

靈平安關上門,感覺有點困,就拿著手機,躺在床上,一邊刷著睡前短視頻,一邊想著這些日子在帝都的事情。

這是一個君子的習慣。

孔子說:吾日三省吾身。

他也習慣,每隔一段時間,就反思自己過去一段時間的作為。

有時候會感到慚愧,有時候會感到好笑,也有時候,會感到自豪,更多的時候,他會感到幼稚!

是的!

他總是做很多事後自己感覺很幼稚的事情。

就像今天的事情。

“我也真是瘋了!”他仔細回憶著。

今天,又是好為人師的一天。

不僅僅給新羅找出路,還想乾預千葉美智子家的家事。

真是幼稚!

他想著。

隻是,他不會後悔!

君子反思自己,會反思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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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錯誤,永不改正!

譬如打遊戲,他經常會反思,是不是可以拿打遊戲的時間去做彆的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

譬如考個證什麼的。

或者出門去多交幾個朋友。

可是……

既然,混吃等死,就能過的很好。

為什麼要改呢?

也像今天。

好為人師,確實幼稚,而且可笑。

但他不改!

因為,這就是他。

一邊刷著短視頻,手機上戰火紛飛。

戰地記者們在炮火中,扯著嗓子吼著介紹著局勢。

他一邊回憶著這些天在帝都的見聞。

那一個個模糊的人影,許多事情,都已經淡忘。

但有些事情,卻難以忘懷。

十字坡的夜晚,在腦海中回閃。

隱隱約約,他的記憶裡,似乎出現些荒誕的畫麵。

十字坡中,再非他所見的風景秀麗、繁星漫天。

而是陰風怒號、鬼影戳戳。

迷霧縈繞著。

而他的身影,則投影在其中。

乃是一團,看上去非常可愛、漂亮,似乎長著數不清的黑色肉塊的東西。

他猛地搖搖頭:“又在瞎想了!”

於是,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耳畔,手機上的短視頻中,記者的聲音,隱隱約約的不斷重複著。

“各位觀眾,我現在在德裡共和國的阿瓦隆要塞……現在……莫臥裡帝國的軍隊,正在向阿瓦隆發動進攻……”

轟轟轟!

隆隆炮火在轟鳴。

這聲音不斷回蕩、重複。

漸漸的,靈平安感覺,這聲音變了,變得清冷而幽遠。

“大夏聯邦帝國帝都陰司代理城隍臣莊秋上奏府君:臣蒙府君之命,授以陰司之權,戰戰兢兢,唯憂力薄而能少,以辱府君之神聖……”

靈平安翻了個身。

那聲音,還在繼續著:“今有俗世之天子,以臣頗有微功,欲加封臣為‘大夏聯邦靈感城隍’……”

“臣誠惶誠恐,不敢逾越,伏唯府君聖斷!”

“伏唯府君聖斷!”

“伏唯府君聖斷!”

不斷的請求聲,塞的耳朵疼。

靈平安又翻了一個身,嘟囔了一句:“隨你們便……彆吵我睡覺!”

………………………………………………

十字坡。

陰司大廈。

帶著數百名陰司陰差,肅立於大廈大廳之中的泰山府君神像之前的莊秋,正在念著寫好的奏疏。

這是黑衣衛從故紙堆裡翻出來的儀軌。

乃是龍虎山中,上表天庭的齋醮科儀。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這事情是必須做的。

故此,莊秋嚴格按照齋醮的程序,提前焚香精心兩日,然後才敢在此時,上表伏請。

一柱柱用著冥土之下生長的冥草煉成的信香,燃燒著,隨著她的念誦,散逸出一團團青色的香霧。

那用著厲鬼和罪鬼身上抽取出來的鬼血凝聚的冥燭,滋滋滋的燃燒著。

“伏請府君聖斷!”

隨著莊秋念出最後的奏文。

所有陰司吏員,紛紛叩首大禮:“伏請府君聖斷!”

每一個陰司吏員都是忐忑不安。

因為府君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顯過神跡的!

一連三請,大廈之內,卻沒有任何異象。

正當人們以為,府君並未關注到此時。

所有的冥香猛地全部高高竄起巨大的火柱,幾乎是瞬息之間,它們就被燒到了儘頭。

而那些冥燭的火焰,則一下子膨脹起來。

整個大廳,刹那間便湧現出滾滾迷霧。

這些迷霧,卷起香火,化作一團模糊不清的陰影。

“隨你們的便!”陰影中,有著宏大的威嚴聲音傳來。

“彆吵我睡覺!”

“臣等惶恐!”莊秋連忙頓首。

所有陰司吏員,也紛紛頓首:“臣等惶恐!”

他們生前雖是黑衣衛或者軍人。

哪怕如今,也依舊認同著自己的生前的身份。

但終究,冥世之中,他們是有著真正掌握和操縱他們生死的君王!

……………………

站在六十層樓高的帝都刑天大廈的樓頂。

南宮望,仰望著蒼穹。

今夜的晚風,似乎格外陰冷。

讓他忍不住的哆嗦。

雖然,超凡者,特彆是高位超凡者,早已經不再畏懼任何物理意義上的冷熱。

無論是在北極,還是在赤道。

他們都不會有寒冷或者炎熱的感覺。

這是因為,他們的肉身,早已經自成小周天。

可是……

生理上的寒冷沒有了,精神上的恐懼,依然叫他如墮冰窟。

“黑衣衛……”

“果然是這樣說的嗎?”他問著站在他對麵的人。

鄭家的家主鄭客行。

與他一般的少將強者。

“嗯!”鄭客行與他一樣,感覺心神俱寒。

“黑衣衛的張惠接見了我……說什麼……隻要改過自新,就能既往不咎……”

“當我三歲孩子在哄呢!”

是的!

做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如此輕輕的放下?

更緊要的是,這麼久了,黑衣衛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派來問他們。

仿佛不知道那個事情,仿佛不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

等到他們上門求饒了。

卻是一句輕的不能在輕的話‘既往不咎’。

小孩子過家家呢?!

這意味著什麼?

無論是南宮望還是鄭客行,都明明白白。

畢竟,曆史上已經有了無數類似的故事了。

鄭伯克段於鄢。

太祖誅晉王。

都是如此。

假意放縱,實則磨刀霍霍。

他們又不傻!

每一個超凡者,在有著強大的實力的同時,也都是頂尖的精英——再愚笨的人,成為超凡者後,也能輕輕鬆鬆拿到博士學位!

所以……

“南宮兄……”鄭客行憂心忡忡的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南宮望慘然一笑:“鄭兄的擔憂,我自知道!”

“但鄭兄你又豈能知道,黑衣衛不是不在故意引蛇出洞?”

鄭客行一聽,頓時啞然。

是啊!

他們怎麼知道,黑衣衛是不是故意的在等著他們奮起一博?

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就像那十字坡一般的陷阱!

就是要等他們主動跳出來,然後名正言順的殺個精光!

可是……

“我們不動手,難道就能活下來?”

“南宮兄!”鄭客行大聲道:“今日豈可複為高平陵下的曹氏?!”

高平陵之變,曹家束手。

結果是整個曹魏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所以,曆代以來,不知道有多少感歎,倘若當年曹爽拚死一戰,局勢未必就糟糕到不可控製!

至少,曹家還能站著死!

南宮望聽著,卻是猶猶豫豫。

“鄭兄,這或許未必吧……”他喏喏的說著。

“當年,太祖北伐,尚且要給偽朝的權貴一條活路,要赦免偽朝皇室……”

“偽朝的子孫裡,甚至有弘曆先生這樣的大家……”

“聖朝寬宥……我等若是誠心改過,未必不能得到特赦!”

鄭客行聽著,氣不打一處來。

太祖當年確實寬赦了偽朝。

盛京會戰後,不僅僅下令派兵保護偽朝的祖陵,命令不許傷害任何投降或者被俘的人。

後來更頒布大詔,赦免大批戰犯。

但太祖為何如此?

因為太祖天縱奇才!

因為太祖的格局,淩駕在同時代的所有人之上。

也因為他自信,可以擊敗偽朝一次,也可以再碾碎他們一百次。

最重要的是:偽朝當時,已經建國數十年,真正的罪犯和元凶,都已經死光光了。

留下的不是孤兒寡母,就是紈絝子弟。

他自然願意高抬貴手,以此顯示自己的包容,以此宣告天下四海他的決心:朕為天下人之子,不僅僅是中原人的兒子,還是所有帝國人民的兒子!

所以,太祖寬宥偽朝,更多的是出於團結和禰和民族矛盾,製止仇恨的原因。

可是……

看著南宮望的樣子,鄭客行也知道,自己再勸說,估計也沒什麼指望了。

“既然如此!”鄭客行道:“南宮兄,你便好自為之!”

說著,鄭客行拂袖而走。

在這樓頂上,一麵銅鏡,碎裂了一地。

原來,鄭客行並非真身來自,而是借助一個儀式,以鏡影投射而來。

南宮望看著那碎了一地的鏡子。

他歎了口氣。

“我又豈能不知,如今早非太祖之時……”

若現在還是太祖在位,他又哪裡敢有異心?早就撲上去抱大腿了。

那等英雄人物,即使隻是一個凡人。

他的格局,他的心胸和他的壯誌,都足以叫天下英雄甘為馬前卒。

也不可能有人敢有什麼其他想法。

如今,自然早已經不是太祖之時。

可問題是……

拿什麼對抗中樞呢?

前些日子,又不是沒有看到對抗的下場。

厭勝學派、巫蠱教,加上他們,還有其他明裡暗裡的勢力,互相配合。

就連秦陸那邊,也特彆參與了。

為此,引爆了一顆大當量的氫彈來做掩護。

但結果呢?

黑衣衛毛都沒有掉一根。

厭勝學派與巫蠱教卻徹底覆滅!

不僅如此,連十字坡也被平息了。

陰司這種東西,居然都落到了中樞掌握之中。

這還怎麼玩?

沒法玩了!

再冥頑不靈,恐怕……

不止是要被殺,死了還得去陰司走一遭,收儘刑罰!

還要連累子孫!

何必呢!

南宮望閉上眼睛:“無非不過一死而已!”

死不可怕。

家族的延續才重要。

………………………………

鄭客行睜開眼睛。

“豎子不足與謀!”他氣呼呼的說著。

在他對麵,賀家的家主賀萬卻是笑意盈盈:“鄭兄何必氣惱?”

“我早說過了!”他冷哼著:“那南宮望,不過是塚中枯骨而已!”

“說他是袁紹、曹爽都是抬舉他了!”

“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守財奴!”

“我們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吧!”

鄭客行聽著,點點頭:“也是!”

南宮家要坐以待斃,引頸就戮。

他可不會!

畢竟,前車之鑒,豈能不識?

連元順帝都知道,今日豈可複做徽欽?!

他們這種活在當下的人物,又怎會伸著脖子等彆人來砍?

那不可能!

彆說他們還是超凡者了。

便隻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會傻兮兮的坐著等死。

“賀兄……”鄭客行看著賀萬,道:“事到如今,咱們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隻能是博浪一擊,希冀於爆發世界超凡大戰!”

“嗯!”賀萬點點頭。

世界超凡大戰的概念,自從百年戰爭結束後,便一直甚囂塵上。

超凡者們,像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來。

不僅僅是聯邦帝國……

整個世界都是如此!

便連昆侖州的超凡者,也是一茬茬的生長。

超凡的力量,帶來了全新的世界,也帶來了全新的衝突。

領土不再重要。

那些鋼鐵、煤礦、石油,也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超凡資源!

靈脈、福地乃至於各種靈礦、靈土。

甚至是……可以作為超凡資源的靈魂與血肉!

所以,在百年戰爭結束後,無論是在大夏還是秦陸,甚至是昆侖州、天竺,都有人預見到了超凡世界大戰爆發的可能性。

一旦如此,整個世界的秩序就徹底變了。

超凡者走上前台,成為主宰世界的力量。

然後各自將為了超凡資源,爆發激烈的爭奪。

尤其是那些有著神明為後盾的國家、家族。

勢必是要打個你死我活。

非得分出個高低!

於是,不僅僅是在秦陸、昆侖州。

便是聯邦帝國的超凡家族們,也在為這那終將到來的超凡世界大戰做準備!

那一個個在福地、靈脈之中蟄伏的將軍們,都在等待著。

可惜……

超凡世界大戰,卻終究沒有打起來。

哪怕是,邪神複蘇。

即使是那位黑衣衛的都督,打上秦陸。

各方都保持著克製。

同時,核武器、天基武器的出現,對衝了超凡者的危險。

凡人手中,也有著製裁甚至殺死將軍們的武器!

針對超凡強者,乃是神明,一個個方案都被提出來。

飽和攻擊、超飽和攻擊的理論開始出現。

簡而意之就是,一發不夠就兩發。

兩發不夠就一百發。

實在不行!

萬箭歸天!

拉著所有人一起去廢土旅遊!

於是,超凡者被嚇傻了。

凡人居然拿著匕首,頂著自己和他們的脖子威脅:你再亂來,一起死!

“那……”賀萬問道:“鄭兄的意思是?”

鄭客行舔了舔嘴唇,道:“賀兄也想到了吧?”

賀萬點點頭:“是!”

“既然要行博浪一擊,便不能再顧忌了!”

“要放下一切芥蒂!”

“要不擇手段!”

“一定要挑起超凡世界大戰!”

“哪怕我們死了,也要挑起來!”

“畢竟……假如我們要死……那就不妨拉著整個世界一起去死!”

“沒有我的世界,一文不值!”

這就是他,賀萬的覺悟。

沒有我的世界,不如毀滅!

“況且,我們未必會死!”賀萬笑起來。

隻要成功,世界大亂。

黑衣衛哪裡還有心思管他們?

鄭客行聽著賀萬的話,也亢奮起來。

大丈夫正該如此!

引頸待戮?

不!

古人尚且知道,君子死而冠不免。

身為超凡者,假如一定要死,那就要轟轟烈烈,叫整個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誠如主父偃所言:生不能五鼎食,死亦當做五鼎烹!

也正如李清照之歎: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那麼……”賀萬問著鄭客行:“讓我猜猜,鄭兄的想法……”

“是否是三日後……”

“那所謂的‘噩夢傳說發布會’?”

鄭客行笑起來:“英雄所見略同!”

“三日後的‘噩夢傳說發布會’,看似應當是無懈可擊的!”

“但實則我們都知道……”

“無論是那些人,還是秦陸的人……”

“不可能坐視著大夏掌握噩夢空間!”

“所以他們一定會發作!”

“屆時……”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們趁亂一擊……”

“隻要在會場上擊殺一個重要人物,便足以將世界攪亂!”

那時,場麵必然無比混亂。

混亂中,一旦有聯邦帝國的重要人物遇刺。

這就必然挑起世界大戰!

暴怒之下的黑衣衛,將直接與各方開戰!

那時候,天下大亂,戰火紛飛。

像他們這樣的人,就可以蟄伏起來,等待著現有秩序土崩瓦解。

所以,必須要選擇一位聯邦帝國必須為此開戰的人物作為目標。

誰呢?

賀萬和鄭客行相視一笑,他們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一個名字。

X公子!

賀萬從懷中掏出一瓶裝在玻璃瓶裡的琥珀色的東西。

“此乃我從秦陸中得到的寶物!”

“名喚‘耶夢加得之血’,劇毒無比,便是神明,一旦被沾染,也將毫無還手之力!”

耶夢加得是奧丁係中的吞噬世界之蛇。

它的血液,連神也能毒死!

乃是賀萬通過秘密渠道,好不容易才換來的寶貝!

鄭客行也笑著,從身上取出一柄纏繞著無數怨毒之氣的太刀。

他輕輕的抽出來。

“這是妖刀村正!”

“扶桑最有名的超凡武器!”

“傳說,便是扶桑的妖魔之王,也能傷害!”

妖刀村正,加上耶夢加得之血。

殺一個X公子,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原因也很簡單。

他們看來,那所謂X公子,應該就是某個神秘勢力的代表。

即使再強,也應該隻有著複蘇的神明的實力。

考慮到過去兩百年,複蘇的最強神明,也不過是秦陸白骨教堂中的天使之王。

但即使是天使之王,也有一位,隕落在外。

象征克製的大天使沙利葉,隕落於希臘。

傳說,出手的隻是一個拿著戰神阿瑞斯的神器的女子。

既然,秦陸上的大天使也曾被人設計,隕落在外。

傳說連神屍都被人分食了。

此外,李守義也曾斬下了邪神的頭,並將之徹底滅殺。

這就說明,哪怕是神,也是可以殺死的。

隻要布局得當,甚至將輕而易舉!

這樣的例子,無論是在現實,還是神話中都曾層出不窮!

隻是,賀萬和鄭客行永遠不會知道。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他們頭頂的空氣中,那虛無的虛空深處。

有著數不清的邪瞳,仿佛是從虛空長出來一樣,突兀的從一塊塊鼓起的虛空壁壘中長出來。

這些邪瞳扭動著,發出沒有任何生物能夠聽到的古怪的恐怖叫聲。

就像噩夢的夢囈一般。

“我這是怎麼了?”

“這夢是越做越奇怪!”

“居然能夢到有人要刺殺我?!”

“瘋了!我真是瘋了!”

但這些邪瞳的表麵,卻都裂開來。

長出一條條畸形的扭動觸手。

這些觸手的腕部裂開,一排排鋒利到讓人一看就明白,可以吞噬和撕碎任何物體的細長的鋒利牙齒密密麻麻的按照著某種規律排列起來。

哢哢哢!

哢哢哢!

這些牙齒互相摩擦著。

虛空都因此動蕩起來。

隱隱約約,能看到,這些觸手的上麵,那黏液流動著的軀乾上,都似乎坐著一個個影子。

有威嚴的帝君。

有神聖、邪異的佛陀。

也有著死氣森森的冥土之主。

但更多的,卻是一個個稀奇古怪,根本不似人類,甚至連生物都不算的畸形物體。

其中大部分的東西,都似乎處於某種詭異的狀態中,仿佛在沉睡著一般。

那些醒來的東西,則發出一陣陣古怪的笑聲。

“嘎嘎嘎……嘎嘎嘎……”

“刺殺吧!”祂們甚至發出一道道囈語,這些囈語從虛空中溢出,悄無聲息的沉澱到賀萬和鄭客行的心神之中。

蠱惑著他們,慫恿著他們。

放大了他們的決心,扭曲了他們的精神。

“你們會成功的!”

伴隨著這些囈語的悄然沉澱。

賀萬與鄭客行的意誌,越發堅決起來。

他們甚至隱隱有了感覺。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天命!

注定要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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