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點鐘了。

靈平安打了哈欠，看著門外安靜無比的街巷。

“再等等吧……”他有點無精打采的說道：“等到十一點，實在沒有客人來，我就去睡覺了……”

當然，他還是很期待，今天晚上能有一位客人登門。

然後，那位客人看到他今天的勞動成果，發出驚歎。

那必是極好的體驗！

可惜，這一帶的蕭條，出乎年輕的書店老板的預料！

人流量太少，客人太少！

最近一個月，他幾乎沒有在白天賣出過一本書。

想到這裡，靈平安就歎息起來。

這生意越來越難做！

新書也難產！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變成吃國家津貼的米蟲了。

這傳出去，名聲可不好！

…………………………………………

司徒賀坐在自己的專車中。

他看著漸漸安靜的街道，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眾所周知，江城市是一個繁忙且熱鬨的城市。

一千萬人口蝟集於此！

加上又瀕臨大海，有著出海的港口。

所以，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不夜城。

一到晚上，夜生活立刻就精彩起來。

但是……

在這一帶的街區，一到晚上九點以後，市麵就慢慢安靜下來了。

店鋪一家家關門，就連車輛也會特意繞開這裡。

這一帶的年輕人，總是會在晚上變成乖寶寶。

十點以後，基本就沒什麼人出門了。

但在一河之隔的對岸，卻是燈紅酒綠，熱鬨非凡。

司徒賀派人特地做過調查，根據調查，這一帶的年輕人，之所以晚上不出門或者不太願意出門。

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們受到來自父輩的影響。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至少有七成受訪者，在接受調查時引用了這一名言。

所以……

很多人頭懸梁，錐刺股，每天都在家勤學苦練！

以至於，這附近的民間，有了傳說。

說是這裡的風水好，是文曲星之地，肯定要出狀元的！

於是，這一帶的房價，也開始緩慢上漲。

現在，司徒賀已經確定了，今年高考和國考後，這一帶的房價，會漲上天去的！

但，這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重點在於——這一切的出現和改變，大約是在一個月前。

在大約一個月前，這附近的居民，一下子就不怎麼喜歡晚上出門了。

孩子們也變得勤快起來。

就連從前很多夜不歸宿的人，也開始變得顧家了。

他們似乎一夜之間，就覺醒了。

從前很多隻是在嘴上的話，開始落到實處。

“所以……”司徒賀看著手裡最新拿到的報告的數據和分析：“若無意外，目標是在大約一個月前蘇醒的……”

“在此之前，他和多數普羅大眾一樣？”

“但，當祂蘇醒的那一刻，其強大的力量和位格，便立刻感染了周圍，並輻射周邊！”

“某種類催眠術的暗示開始生效……”

“但祂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肯定有深意！

司徒賀知道，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可惜……

迄今為止，黑衣衛對目標的所知，依然寥寥！

除了一張卡片的描述外，黑衣衛上下，根本不知道這位蘇醒的古神的其他任何信息。

隻知道祂很強很強！

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將貓女神當寵物養，把秦陸的地獄公爵，當蟲豸一樣的燒烤。

而現在，祂似乎搞了一個大動作！

買回了一百多本書！

還訂了全新的牆紙與海報！

司徒賀已經看過那些牆紙和海報了。

其一以星河宇宙為背景，一以仙宮天庭為襯托。

輔以鬼神仙人，邪異怪物。

隻是看著，就讓人難免心驚肉跳！

肯定有大計劃，必然有大動作！

而他，就要肩負起打探的任務。

至少，要得到一些提示。

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隻是……

“祂會給我們這個麵子嗎？”司徒賀想著：“應該會給吧……”

“再怎麼說……”

“我們也幫了祂一點忙……”

當然，司徒賀是不敢居功的。

他甚至連居功的念頭也不敢有！

因為，都督已經向他分享了好幾本太祖、太宗、高宗的近臣、寵臣們的私人筆記。

司徒賀看完之後，就已經有了覺悟了。

他明白，伺候和服務這樣的存在。

是萬萬不可以有不該有的念頭和想法的。

在祂麵前，搞小聰明和小動作，都是自尋死路！

好在，黑衣衛的智庫，總算發揮了作用！

智庫的心理專家們，對目標的行為模式進行了心理側寫。

總算，總結出了一個目標的特點：傲嬌！

這讓司徒賀，多多少少，有了一點把握和底氣！

“一個傲嬌的古神……”他走下車，打開了手電筒。

霧氣，正在慢慢的從四麵八方彌漫過來。

“順著祂的心意，就不會有太多危險！”

…………………………………………

靈平安扭頭看向門外。

又起霧了！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看向這慢慢的籠罩和彌漫著街巷的迷霧。

他感覺今晚的霧氣，比從前要大了一些？

他又看了看整條街巷的店鋪，除了他的書店，都已經關門了。

迷霧籠罩的街巷，除了路燈外，就他的書店，依然在亮著燈。

看到這裡，年輕的書店老板，稍微有點自豪：“我真是敬業！”

是啊，整條街巷的街坊，都已經關門了。

就他的書店還在營業！

在靈平安看來，他已經具備了某些成功人士的成功要素了。

努力、勤奮、堅持！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書店最新的陳設，然後點點頭：“我的改革，一定可以獲得成功！”

他又看著外麵的濃霧，微微點頭：“而這濃霧的夜晚，也可以讓我的事業更加成功！”

原因很簡單，整條街巷的店鋪都關門了。

換而言之，隻要有路人走進來，他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靈平安的書店的燈光。

於是，這無形中就成為某種廣告。

而客人隻要來到書店……

靈平安微微的笑了起來。

進了他的店，他總有辦法將書賣出去！

過去一個月的許多案例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濃霧中，似乎出現了影影綽綽的人影。

靈平安頓時就期待起來！

有客人上門了！

很好！

深夜書店，差異化運營模式的成敗，就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