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眾修士深深的看了一眼齊淵消失之地,又相互相視一眼後,同時盤坐於天空之中,閉目打坐。
眾軍士紛紛低語,卻無人敢於上前詢問什麼,但所有人此刻都明白,這場莫名大戰恐怕比以往任何一戰都要艱辛與危險,緊張之餘,心內卻不由得都有了幾分期待這仙人大戰之景,會是何等非同凡響?
南宮雁與楊清心內震撼更甚,在低語片刻後,終於從大軍內穿行至騰晨身前,將其拉到軍士稀薄之處,神色神秘而忐忑。
“騰兄,你是如何與這些上仙相識的?”南宮雁瞥了一眼盤坐在天空中的眾修,俊朗麵容中有掩飾不住的憧憬之色。
楊清聞言一怔,疑惑地看向南宮雁,疑惑道:“雁少俠,哪有什麼騰兄,這可是劉團長啊!你莫非是腦子...”
“咳...楊都尉,這要怪騰某隱瞞在先。”騰晨拍了拍楊清肩膀,尷尬笑道:“騰某真名騰晨,家門於七年前被夏親王陷害至滿門抄斬,隻有騰晨孤身一人在逃,所以便用化名喬裝來躲避夏親王的追捕...”
楊清點點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繼而抿嘴說道:“那楊某以後便叫你騰團長好了。”
“叫我騰兄便好!”騰晨與南宮雁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不知是否是得意得過頭,南宮雁大笑之餘,亦學著騰晨,將手掌搭在楊清肩頭。
前一息仍麵帶和善微笑的楊清在南宮雁的這一搭之下,白皙臉龐瞬間通紅,眉宇霎時間陰沉下來,雙目中更有火光激閃。
南宮雁正欲發問,卻見楊清的鐵拳以肉眼難以分辨的急速帶著炙熱溫度,更是在空氣中不斷發出誇張的音爆巨響,向著自己麵門襲來。
“不要碰我!!”
毫無死角,必中之擊!這已經是發揮出武者極限之力的一擊,本不該在僅僅是人傑期的武林人士身上出現的一擊!更不應該是如此突然,如此迅猛,如此毫無征兆的一擊!
麵對這般莫名恐怖的攻勢,南宮雁至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勁風呼嘯之間,其身軀已於瞬間被轟飛出數丈之遠。
騰晨長發飛揚,駭然麵色之中更夾雜了幾分無奈,在南宮雁即將撞上民房之際,大袖一揮,立刻有一股柔和之力將其倒飛的身形托在半空,令其穩穩落地。
“為什麼...”
南宮雁氣喘籲籲,臉色煞白,左邊臉頰卻有一道紅紫拳印,高高鼓起,神色極度無辜,與那鼓起的臉頰看起來令人啼笑是非,就連騰晨也忍不住捂嘴止笑。
楊清此時已經恢複如常,白皙麵容上帶著幾分歉疚之色,方才揮出驚天一拳的手掌摸了摸鼻梁,尷尬笑道:“對不住了,雁少俠,楊某不喜歡彆人碰我,尤其是突然碰我,我也會突然...”
南宮雁臉上無辜更甚,摸向高高腫起的半邊臉,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來,在騰晨的攙扶下才穩住身形。
騰晨搖頭苦笑,事到如今他明白已沒什麼可隱瞞,便身手運轉靈力,按在南宮雁受傷之處。南宮雁隻覺一股清涼舒爽之意傳遍全身上下,在這舒爽之下,臉頰之上的痛楚漸漸消失,而於腫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楊清見到南宮雁的狼狽模樣,麵容微微一紅,不好意思地走到南宮雁身前,為方才過失之舉低聲致歉。
“楊都尉,雁某不就碰了一下你的肩膀麼,為何你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南宮雁在心驚騰晨輸入自己體內那股奇異之力神奇的同時,看見楊清走來,不免又訴苦般地說道。
騰晨笑了笑,看向更加窘迫的楊清,輕輕歎了口氣,道:“楊都尉,不如將有些事情同雁兄講明白,這對我們以後的合作亦有所幫助。”
“這...”楊清麵容悄紅,沉吟半晌後,終於決定似的點點頭,低聲道:“雁少俠的為人,楊某還是信得過的。那麼楊某就闡明來講吧,其實,楊某是女兒身...”
“什麼?”南宮雁失聲驚道,見不少軍士看來,立即捂住嘴巴,但神色仍是難掩的質疑,古怪地看著楊清。
“即便是女扮男裝多年,楊某仍對彆人觸碰我的身體感到反感,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愈演愈烈...所以,方才...真是對不住雁少俠了!”楊清不敢直視南宮雁,徑自低語道。
南宮雁拍了拍胸膛,儘力平撫自己駭然的情緒,好半天才開口:“但騰兄分明也...”
這話還未說到一半,他便立即自行頓悟,看見二人奇怪的表情,他立即將後半句咽了下去,改口道:“既然楊姑娘...不,楊都尉你都如此坦誠交代了,那麼雁某也不該有所隱瞞,其實雁某便是夏親王麾下的金捕。”
楊清將清澈雙眸睜得老大,看向南宮雁的眼光也有了變化,明白了對方為何能以天嵐三傑的身份帶出兩萬戰力驚人的部隊,要知道之前的大戰雖說正規軍已差不多軍心渙散,但卻有不少於絕望中變得瘋狂,使得楊清偷偷捏了把汗,但南宮雁率領的兩萬部隊卻輕鬆地將這絕望的瘋狂徹底化為了絕望,使得正規軍完全失去鬥誌。
若非有傳聞中的精兵,絕對無法做到如此,且金捕亦曾是她楊清的夢想之一,如今得知這年輕天嵐三傑中的南宮雁不僅早早便是人傑四階,且早已成為金捕,她心內不禁有了一絲挫敗之感。
三人繼續交談,逐漸在言語之中,楊清與南宮雁得知騰晨已是上仙,對其更是刮目相看,相談更暢。
...
天空之上的眾修士雖在閉目打坐,但因為神識的擴散,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能清晰感知,更是都看見了方才騰晨等人發生的一幕幕。
“那騰姓小娃果然不同凡響,雖然表麵的修為隻有煉氣大圓滿,但其體內仙力之多,恐怕已接近我等金丹,難怪齊淵那老頑童會史無前例地動起收徒之念,還有齊明那老古董竟讓我為其送去儲物袋!”一名麵容枯瘦的老者長笑著開口,若是騰晨細看便會發現,這正是他當日在攤坊上遇見的實力恐怖老者,其修為赫然已是金丹初期頂峰,距離金丹中期隻有一線之隔!
那名叫樺穀的白眉童子聞言,神識在騰晨身上掃過後,心中的輕視之感已然全失,喃喃開口:“為何我等就沒有這般運氣,若是我也遇到這般萬年不遇的修道天才那該多好!”
“樺道友何必怨天尤人,妾身看呐,這騰姓小輩身邊那兩位小娃娃天資亦不差!”同為金丹初期的花袍女子嬌笑道,美眸更是倍感興趣地在楊清身上上下打量。
“是麼?”眾修齊齊將神識在二人身上掃過,考慮到二人身為凡人,所以眾修在動用神識之力時刻意壓製那份靈力波動,以免傷及二人。
樺穀麵色一振,頗感興趣地看向南宮雁,嘿嘿笑道:“那長得玉樹臨風的娃娃不錯,樺某便勉為其難地將其收下...”
“不可。老夫對此子頗有指點之意,樺道友可願給個麵子?待得此戰結束,老夫便正式將其收下。”金丹初期頂峰老者悠悠打斷樺穀道。
樺穀臉色鐵青,頓覺有種被人欺負之感,但對方乃是齊淵之下第一人,他又怎敢與其爭搶?
他長長歎了口氣,又看向楊清,目中又恢複了喜色,立即開口道:“這清秀的小輩...什麼,原來是女子,女子也好,我便再次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他心中暗喜,琢磨著眾修已將注意力放於南宮雁身上,而這次總歸沒人和自己爭搶了。
還未高興片刻,便聽見自己最不願聽到的話語從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人口中說出。
正是方才提醒眾修注意的花袍女子,此時笑顏如花,嬌聲道:“這女娃和妾身年輕時實在是太像,若是錯過,想必妾身道境終會出現裂紋...”
聽到這話,樺穀心中頓時涼透,對方雖然與自己同為金丹初期,實力相當,但其背後卻有一股神秘實力,據說能力抗一個小型宗門,這是身為一屆散修的樺穀最為忌憚之處。
此處二十二人中,他實力排在第四,第一便是那初期頂峰的老者,第二則是其不遠處與世無爭的刀疤中年男子,第三則是那花袍女子,本以為自己怎麼都能搶到一個,未料到竟是落得吃了個啞巴虧的下場。
他內心暗罵,卻同時甘心地耗費大半仙力強化神識,在整個天嵐城內掃過一圈,當其掃過赤勇團之時,忽然眼前一亮,頹然的臉龐之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下方的騰晨三人,除了騰晨在老怪們神識掃來之時略有察覺,其他二人自然毫無所知,騰晨亦仍然麵無異樣地與二人暢談甚歡。
...
與此同時,天嵐城西方數千裡處,正在飛遁的齊淵驟然停下身形,猛然向後暴退百丈,而幾乎是在其暴退的同時,一道數百丈大小的紫電轟然落在其上一息所在之處,在這紫電落下的同時,無數桃花猶如飛湍瀑流,自其內猛然躥出,在這桃花之中,更有數道拳影以更快的急速帶著毀滅之力轟向齊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