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晨在帶領第七隊剿滅青雲寨後,再也沒有接到給單獨第七隊的任務,有也是和其它部隊一起行動,自己隻是必要時出出手,偶然顯山露水。
雖然騰晨已儘量低調行事,但因為越來越多的人親眼目睹了他淩厲的劍氣與無可挑剔的身手,“劉成”這個名字在赤勇團炒的沸沸揚揚,無人不曉。
時間很快就過了一月,這一月發生了很多,騰晨境界突破至煉氣期大圓滿便是其中之一。
騰晨未料到如此快便進階,在無奈之下,於深夜悄悄遁出赤勇團,離開天嵐城,在百裡外尋了處隱蔽山洞,做好完全準備後全力突破,畢竟他不想再像最初那般引來其它強者追殺。
沒有多少意外,無數天地元力從四麵八方湧入山洞,被騰晨貪婪地吸收殆儘,隨即騰晨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將藏身的山洞都震得顫動起來,充沛的靈力更是使得這山峰附近花草樹木一夜之間瘋狂增長,引來了不少野獸。
感受到力量的明顯提升,騰晨心中一喜,又凝聚了一次水氣彈,擲出後竟將山洞炸出丈許大坑。騰晨不敢多做停留,飛速趕回赤勇團,收斂修為後一切照常。
這一日清晨,眾士兵正在練兵場操練。赤嘯天突然出現,並宣布了一條重要任務。
“一支五十人的商隊要趕回帝都,正規軍人手不足,要向我們赤勇團借二十人。”赤嘯天鄭重講道。
眾士兵嗤之以鼻:“那些家夥平時還說什麼我們赤勇團不倫不類,既不是正規軍又不完全是傭兵,現在倒好意思找我們幫忙?”
“安靜!”赤嘯天喝道,“我也知道你們心中所想,我赤嘯天何嘗不是不滿?但此次報酬之豐厚,前所未有!”
眾人頓時安寂下來,以待下文。
赤嘯天嘴角上揚,扳出兩根手指頭:“二十金!”
眾士兵齊聲驚呼,一個個張大了嘴巴。赤勇團建團十年來任務的最高獎勵也才十五金,而且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如今卻高出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說...
“此次任務事關重大,我已有了人選。三隊李凱,七隊劉成,二十一隊馬冶,三十二隊張有材。你們四人分彆從自己隊伍中選出四人一同前往,劉成你境界最高,屆時由你指揮!”
四人出列,除了騰晨以外,其他三人都是選擇的自己隊內境界最高的下屬,而騰晨則是選擇張星李力與兩位地靈五段的壯漢。
“你們稍做準備,馬上執行任務。馬匹就在營外。若你們圓滿完成任務,每隊獎勵兩金!最後祝你們一路順風!”赤嘯天揚手,眼中充滿鼓勵。
其它沒有被點到的隊伍都流露出羨慕之色,暗道有劉隊長在任務怎麼會有難度,等於白白送給其它三隊獎勵,同時內心皆感歎老天真是不公,為何這任務沒有落在自己隊伍頭上?
王誌遠麵色沉重,快步走到騰晨身前,細聲道:“劉隊長,這次任務很可能不簡單,你可要多加小心!”通過一月的相處,騰晨已與王誌遠從客氣之交成為了可以深交的好友,王誌遠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性情使然便與騰晨道出所想。
騰晨點點頭,他明白天上沒有平白無故掉餡餅的事,獎勵越豐厚,所要承受的風險自然也就越大。看著王誌遠離去的背影,他欲言又止,他有很多疑問,但不想令彆人也陷入煩惱。
“出發吧,讓那些所謂的正規軍見識見識我們赤勇團的實力!”赤嘯天大喝,神色少見地露出狂熱。
兩萬來名赤勇團將士也一同喊道:“劉隊長,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是!”騰晨等人踏上戰馬,在赤嘯天與整個赤勇團將士充滿希冀的注視下,奔出赤勇團,奔向城門。
片刻後,眾人來到城門前,城門口已站了百八十人騎馬等候,神色皆有些不耐。一輛華貴的馬車上,一名體型肥胖,商人模樣的中年男人倦懶地躺在其內,打著哈欠。
“抱歉,令各位久等了!”騰晨略帶歉意地開口,雙眼從對方人馬掃過,共有三十名正規軍打扮,趾高氣揚地望著赤勇團眾人。還有一名車夫、五十位衣著華貴的男女,看起來眼高手低。
一盔頂紅翎,英武不凡卻略顯清秀的男子騎馬走來,打量騰晨後,沉聲道:“在下天嵐城都尉楊清,想必你就是剿滅了青雲寨的劉隊長吧?”
眾商隊及正規軍麵露奇異之色,青雲寨的凶險眾人早有耳聞,眼前這名青年竟有勇氣與實力將其剿滅,眾人不由得側目。
那胖商也下了馬車,訕笑道:“劉隊長好身手!我是這商隊之主賈運財,此行多多麻煩劉隊長您了!”
“哪裡,剿滅青雲寨是第七隊共同努力的成果,豈會是劉某一人之力?”騰晨笑道。
楊清也笑笑,扯開話題:“我們先吃上一頓再啟程吧,以免‘心有餘而力不足’。”
眾人應許,現在天色尚早,街上各攤販剛剛做好第一批早點。眾人隨便購了些包子饅頭,正要出城,卻聽見城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名測字先生,看起來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
“測字啦,隻尋有緣人,不收一文錢!”老者撚須道,向路過的人們揮手。
騰晨雙目一凝,他們買早點也才用了一會兒時間,這老先生什麼時候來的,還將工具擺得如此整齊?
一女子扭扭捏捏走過去,坐了下來,持筆寫下一個“門”字。
老者見後,哈哈大笑:“這‘門’啊,大有意思。倚闌乾,東君去也。霎時間,紅日西沉。燈閃閃,人兒不見。悶淹淹,少個知心!”老者大有深意地看著那女子,“姑娘你是寂寞了罷?”
女子臉一紅,正欲下問,卻見周圍百來人齊齊望著這裡,連忙扔下紙筆,不滿道:“什麼嘛,一點也不靈!”說罷快步離開。
老者搖頭歎息,又接著喊了起來。
騰晨頓時來了興趣,下馬走了過去,笑道:“老人家,也給我測一字!”說罷,在白紙上寫下“斃”字。
老者臉色一變,問道:“敢情你們這是要出一趟遠門?”
騰晨點點頭,說道:“那又如何?”
老者連連搖頭,沉聲道:“年輕人,你的字跡筆畫端正剛健,說明你為人正直富有膽識,且衣祿無憂。此行你千萬不要去才好!”
“為何?”騰晨懷疑地望向對方。
老者低念道:“此乃大凶之兆,這‘斃’拆開來是‘比’與‘死’,‘比’又是‘必’之諧音,這便成了‘必死’。且我觀你們橫豎都為四人,即‘橫豎都是死’,大凶啊!”
眾人麵色大變,騰晨也是一陣語塞,隨即又笑道:“老人家您是不是眼睛不好使了,我們橫四人,縱五人,且這隻是我們赤勇團前來的人數,總的有百來人。再說,憑一個字來決定百人生死,劉某難以信服!”
老者撚須,定睛道:“是我老眼昏花。那麼這多出來的一線就是‘一線生機’,你要明白,測字之道在於見微知著,以小見大。你們二十人的命運即這百人命運。記住,橫豎都是死,唯有一線生機!”
騰晨滿腹疑雲,又問道:“恕晚輩不才,請閣下道明這‘死’在哪,‘生’又在哪?”
老者似乎並未聽到騰晨話語,隻是一邊長笑一邊重複著:“哈哈哈哈,橫豎都是死,唯有一線生機!”
“我說怎麼講得莫名其妙,原來是個瘋子。大家走吧,不要在意這老頭的瘋言瘋語!”楊清調轉馬頭,喊道。
騰晨心情沉重地踏上馬,他覺得那老者並非隨口胡說。老者的每一句話都在騰晨心底有了響應,他明白,此行定然凶險萬分,固然自己身為修仙者,說不定一不小心也會莫名喪命。
他心裡也有些不解:赤嘯天定然知道此次任務的險處,但為何派遣他們這些資曆尚淺的小隊長而不是經驗豐富的大隊長。難道是信任自己,又或是彆有用心?騰晨難以下結論,但他也懂了赤勇團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騰晨思索間,那老者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停止。他回頭一看,老者已連同小攤一起,消失蹤影。騰晨擦亮眼睛,再看仍是如此,不由得心中一凜。
“隊長,彆再磨蹭啦,走吧!”張星同李力一把拉住騰晨,催促道。
騰晨這才發現自己一人掉在了隊伍後麵,於是快馬加鞭跟了上去,將疑惑埋在心底,隨眾人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