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粗壯的五指靈巧的甩弄著牛排刀,將近一尺長的牛排刀在他指尖靈巧的跳動著,化為一圈銀色的寒光,發出細微的破空聲響。
查查林的眼神有點發直。
喬玩刀的動作過於靈動,完全和他龐大、臃腫的身材不匹配。
這,代表著,喬擁有著和他的外在體型完全不符的內蘊實力。
馬科斯在一旁甕聲甕氣的說道:“喬,查查林上校,和我被我打斷了腰椎骨的那家夥,是親戚……兩年前,他調到魯爾城退役軍人管理處後,就一直找我的麻煩。”
聳聳肩膀,馬科斯攤開雙手沉聲道:“起碼有二十次,是其他人主動挑釁我們血斧戰團,但是後來都是我的兄弟被請去退役軍人管理處的禁閉室,我得花很多錢把他們保釋出來。”
馬科斯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他看著喬沉聲道:“因為查查林上校,這兩年他給血斧戰團造成了很大的經濟損失,兄弟們有點過不下去了,所以小蘭來找我,我就下定決心來這!”
喬認真的點了點頭,他對馬科斯說道:“你被他欺負了……乾嘛不乾掉他?”
查查林眉頭一挑,氣急敗壞大聲怒吼:“這位先生,請您注意您的言行……你剛才的話,我可以視為,你在威脅一名現役的帝國軍官麼?”
馬科斯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用力的撇了一下嘴。
乾掉那些私下裡來尋仇的家族成員,這是一碼事;但是乾掉一名現役的帝國軍上校……你真當帝國的那些強力部門是吃素的?
馬科斯如果真的乾掉查查林,等著他的就是帝國軍方無窮儘的追殺。
所以,哪怕查查林的實力對於馬科斯來說不值一提,馬科斯這兩年也被查查林欺負得很慘。
喬冷哼了一聲,手指繼續把玩著牛排刀,然後歪著頭看著氣勢洶洶的查查林:“威脅?我剛才說什麼了?我有威脅你麼?哈,證據呢?證人呢?”
查查林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同時怒視喬,而整個餐廳內,數百號喬的新老部下同時大笑了起來。
“我什麼都沒聽到!”
“喬少爺多溫厚純良的一個少年,怎麼會威脅人?”
“這是誣蔑,他-娘-的,這是赤-裸-裸的不要臉的誣蔑,喬少爺什麼都沒說!”
“我隻聽到這位軍官老爺,他威脅我們少爺,他訛詐我們少爺!”
“對啊,他訛詐一大筆錢,我們作證,我們都聽到了!”
餐廳內人聲鼎沸,喬的下屬們全都鬨騰了起來,他們紛紛向這邊湧來,伴隨著桌椅被拖動的聲音,餐廳內的餐桌全都彆挪到了一邊去,數百人將喬所在的這一小塊地盤圍得水泄不通。
血斧戰團的成員還好一些,他們都是帝國軍出身的精銳,他們還保留著帝國軍人嚴謹甚至刻板的作風,他們圍在一旁,卻沒多嘴多舌。
而喬原本的,那些威圖家的護衛們,他們都是家族護衛、武裝水手出身,他們哪裡有什麼規矩?
圖倫港的地方俚語猶如潮水一樣噴出,各種汙言穢語不斷,瘋狂的攻擊著查查林以及和他有關的一切女性親屬。
查查林和幾個下屬的臉色變得通紅一片,他們憤然向四周看了過去,想要用自己威嚴的目光震懾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但是他們故作威嚴的目光,隻是引起尖銳的口哨聲和瘋狂的笑聲,更有威圖家的下屬直接亮出了兵器,肆無忌憚的進行武力威脅!
喬笑了,他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相比六尺多一點的查查林,身高七尺八寸以上的喬,在身高上明顯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他雙手抱在胸前,俯瞰著繃緊麵皮的查查林,沉聲道:“所以,有這麼多人作證,我沒有威脅你……那麼,查查林上校,如果我拒絕繳納保證金?”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打量著查查林的蘭木槿幽幽開口:“帝國法律,沒有任何一條規定,說退役軍人管理處,有權征收任何所謂的保證金!”
蘭木槿冷聲道:“退役軍人管理處,是為退役軍人服務的半軍方、半行政機構,它的確擁有對退役軍人一定的監督權和管理權,但是……讓退役軍人的雇主簽署承諾文件,繳納保證金?查查林上校,您不覺得,您越權,而且違法了麼?”
喬大笑了起來,他向蘭木槿比了一根大拇指,低頭朝著查查林大聲的嚷嚷:“所以怎麼說?怎麼說?如果我不繳納所謂的保證金,不簽署所謂的承諾書……您能把我怎麼樣呢?”
查查林微笑,他踮起腳尖,竭力拉近自己和喬的身高差,他看著喬白皙、圓潤的麵龐,輕聲道:“那麼,我會簽署禁足令……馬科斯和他的黨羽,不許離開魯爾城半步……”
喬呆了呆,回頭問蘭木槿:“他有這個權力麼?”
蘭木槿皺起了眉頭,緩緩的向喬點了點頭。
擁有強大戰力的退役軍人,他們的戰力遠超常人,他們的破壞力也遠超常人;這些退役軍人一旦失控,他們就會對公眾形成極大的危害。
所以,德倫帝國軍中的強大戰力,他們一般很難離開軍隊;那些順利退役的精英軍人,他們一般都會被吸收進地方警隊,成為警務人員。
偶爾有少數像馬科斯這樣的強大戰力,他組建傭兵團,用正經的經營賺取生活費,這也是帝國官方允許的行為……但是類似這樣遊離於社會的退役軍人,他們就會受到退役軍人管理處的嚴格監督。
查查林可以對馬科斯和血斧戰團下禁足令——當查查林覺得馬科斯和他的兄弟們,對帝國治安造成威脅時,他可以勒令馬科斯和他的兄弟們滯留魯爾城,配合官方的調查。
如果馬科斯和血斧戰團違背了禁足令……他們就會榮登通緝榜,成為帝國的通緝犯,後果極其的嚴重。
查查林得意的向喬笑著:“喬·容·威圖警官,我知道你的出身來曆,你這幾天,春風得意嘛……你招攬馬科斯,是看中了他和他的黨羽們的戰力吧?”
查查林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喬的肩膀,微笑道:“但是如果他們不能離開魯爾城,你招攬他們的意義在哪裡呢?”
“承諾書,保證金……或者,他們這輩子就呆在魯爾城不許外出一步……您,隨便選!”
查查林笑得很嘚瑟,異常的嘚瑟。
“如果我簽署了承諾書,答應承擔連帶責任的話……”喬皺起了眉頭,他看向了司耿斯先生。
司耿斯先生目光陰森盯著查查林,幽幽說道:“少爺,如果您簽署了這所謂的承諾書,承諾承擔連帶責任的話……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受到牽連,承擔罪責,最後被送進監獄。”
司耿斯先生的聲音變得極其的陰寒:“比如說,弄死幾個小姑娘,丟進血斧戰團的駐地,然後有熱心市民報警,大隊軍警突然出現……嗬嗬,少爺,這都是你的罪責啊!”
喬皺起了眉頭,惡狠狠的盯著查查林。
查查林的目光一陣慌亂,他向後退了兩步,厲聲喝道:“胡說八道,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你,你剛才說什麼?你的話,我可以當做,你這是對帝國現役軍人的誣蔑麼?”
喬的瞳孔閃爍著淡淡的緋紅色幽光,他察覺到了查查林心中的慌亂。
喬頓時篤定了司耿斯先生的說法,他向司耿斯先生點頭道:“沒錯,就是您說的這樣,這家夥不懷好意,他想要陷害我們!所以……父親大人說得對,對待敵人,我們要先下手為強……比利!親愛的兄弟!”
喬向比利和那群胖乎乎的警察看了一眼。
幾個手中拎著餐刀的胖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咬著牙,狠狠閉上眼,用餐刀狠狠的捅向了自己的大腿。
‘噗嗤’聲中,鋒利的餐刀穿透了肥厚的脂肪,鮮血順著刀鋒流淌了出來。
比利和幾個胖警察痛哭失聲,真的猶如被捅了一刀的野豬一樣嘶吼起來:“襲警,襲警……救命啊,救命啊……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他們敢打警察!”
查查林和幾個下屬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一片!
他們來之前,絕對沒有想到,喬和他的下屬,居然是如此的野蠻、凶殘、蠻橫不講理!
仗著自己是警察就了不起麼?
‘襲警’!
誰會相信一名現役的退役軍人管理處的上校,沒事跑來捅傷幾個死胖子?
“喬·容·威圖……”查查林大聲怒吼,想要用自己的威嚴震懾喬,先平安的離開這裡再說。
喬右手腕上的護手閃過一抹幽光,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撞擊聲,無數甲片猶如流水一樣從護手中湧出,頃刻間就覆蓋住了喬的整條右臂。
“以法律的名義,你們這些冒充軍官,大膽襲警的混蛋……吹警哨,叫人來……這些家夥,一定是勾結異端的亂黨……”喬大聲吼叫的同時,一拳重重的悶在了查查林的小腹上。
查查林‘嗯’的悶哼了一聲。
他的身體折成了九十度,然後猶如沒有骨頭的爛皮蛇一樣,軟塌塌的跪在了地上,隨後慢悠悠的,身體一點點的傾斜,一點點的倒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不斷的倒抽著冷氣。
有兩個胖子警察跑到餐館門口吹響了警哨,外麵大街上,一隊士兵快速的跑了過來。
蘭木槿掏出了薩利安簽署的授命書,跑去和那一隊士兵嘀咕了幾句。
一分鐘後,‘砰砰砰’幾聲槍響,沒有任何的身份驗證,‘戡亂’的士兵在街頭直接將查查林和他的下屬當場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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