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瀚海，並不是指之前從漠南前往漠北通過的那片沙漠戈壁。
真正的瀚海，說的是世界第一深湖，亞歐大陸最大的淡水湖貝加爾湖。
當然了，這個時候莫斯科公國還是一片荒蕪之地，自然也沒有這個名字。
而在匈奴人的稱呼之中，這片宛如海洋一般廣袤巨大湖泊，就叫做瀚海，又或者是北海。
曆史上蘇武牧羊的地方，就是在這裡。
而霍去病之所以被後世無數兵家所景仰，認為是武人的巔峰。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帶兵來到了這裡。
這是華夏千年以降，向北走到過的最遠地方。
‘大漢兵鋒所指之處，皆為漢土！’
封狼居胥，禪於姑衍，登臨瀚海並稱是霍去病漠北之戰勝利後的三大盛事，廣為曆史稱頌。
所以說封狼居胥，實際上是由三件震撼性的大功勳所共同組成。
“這些都是丁令人，也叫肅慎。”
茫茫瀚海岸邊，王霄指著那些拜服於地的當地土著，為霍去病解釋說“早在周天子時期，他們就曾經向周天子表示臣服，也可以看做是周天子的封臣。所以說，這片土地自古以來就是
咱們的。”
霍去病是典型的大漢主意者，他點頭稱是“師傅說的是，不如在這裡建城如何？”
“可以，不過投資太大，得慢慢來。”
從長安城到北海這兒，少說也有萬裡之遙，這還是直線距離。
在這裡建城駐軍移民什麼的，成本之高實在是嚇人。
可王霄卻是決心一定要做到，因為不這麼做的話，這片土地在漢軍離去之後，又會成為遊牧民族的地盤。
哪怕花費幾十年的時間，也一定要做成。
他們一路追殺匈奴殘部來到這裡的時候，左賢王那兒已經帶著匈奴殘部繞路向著更北邊逃亡了。
據這些土著們說，北海的北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騎兵軍團再繞路繞過北海去追擊，已經是沒有了什麼意義。
所以王霄對霍去病說“這次出擊，就打到這裡吧。”
這次出來已經很久了，而且也不可能真的越過北海去大森林裡追殺匈奴人。
西伯利亞如此廣袤，真要是跟匈奴人玩捉迷藏，十年都跑不完這麼大片的地方。
所以商議之後，王霄決定讓霍去病所部在北海邊上休息半個月，之後就啟程動身南返。
雖然距離冬天還早，可這裡與長安城足有萬裡之遙。
不早點動身的話，等冬天來了那可就走不了了。
“那邊的。”
王霄對著一群下海的妹子...是壯漢們吼著“不想活了？都回來！”
光溜溜的壯漢們不認識王霄，自然是把他的話當做屁。
邊上的霍去病不乾了，天子的話都當做耳旁風，還隱隱約約有‘關你個球~~’的話語傳來，他當即打馬衝過去，揮舞馬鞭就是一通亂抽。
壯漢們被抽的鬼哭狼嚎，再也不敢下海遊泳了，大呼小叫的四散而逃。
等到霍去病回來，看著他那求知欲滿滿的眼神，王霄解釋說“這北海之中可不安全，這裡麵有鯊魚的。彆一路打仗都沒事，最後死在了魚嘴裡。”
“鯊魚？什麼玩意？”
霍去病吃過新鮮的河魚，也吃過海邊送來的鯨魚乾和鹹魚。但是從未聽聞過什麼鯊魚的消息。
“具體的不好說，你隻要知道那種一種大魚，有著成排的牙齒，可以在這北海之中咬人的就行。”王霄伸手指著遠處那些正在和漢軍做交易的當地人“不信的話，去問問他們去。”
“信信，師傅說的自然是真的。”
霍去病神色真誠的連連點頭，可他的目光之中卻是寫滿了‘你當我傻兒？’
魚這東西見的多了，也吃的多了。
就算是有幾尺長的大魚，那也不過是吃的肉更多而已。
能咬人的魚，說老實話他還真沒有見過。
不對，應該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王霄說了一遍就不再多說，他現在隻是個什長，管不了那麼多。大軍統帥是霍去病，為將士們的生命負責的也是霍去病。
霍去病轉身去找那些當地人，詢問有關鯊魚消息的時候，王霄已經是拎著一個大布袋向著岸邊走去。
對沒有見過鯊魚的漢軍將士們來說，貿然下水自然是個威脅。
可這玩意麵對王霄的時候，那就真的隻是新鮮會活動的刺身了。
王霄過來不是抓魚的，雖然北海的鮭魚很好吃，可他一路上吃的魚已經足夠多了。
他也不是來棒敲海豹的，因為海豹肉實際上並不好吃。油脂太多，口感和大塊的肥肉區彆不大。
大漢的人或許會喜歡，王霄就看到不少漢軍將士們，將那些傻乎乎也不知道躲的海豹們直接拖走。
可對於王霄來說，他真的是不喜歡這種滿嘴肥肉的感覺。
他要抓的，是美味的龍蝦。
龍蝦這種東西，在大海裡屬於常見生物。
隻不過以這個時代的食物保存技術來說，想要從海邊運到長安城，那就根本沒辦法去吃了。
而且王霄也不可能跟李隆基似的，為了吃個荔枝還要專門建立一條驛道，然後還把罪名推到女人頭上。
以前想吃生猛海鮮太困難，可現在眼前就有大龍蝦，王霄自然是要吃個痛快了。
王霄的水性超強，一個猛子下去就開始在岸邊水下的石頭縫裡，水草叢裡抓那些大龍蝦。
尤其是在石頭縫裡麵，那些龍蝦幾乎都是成群結隊的出現。
因為當地人並不吃這些看著古怪的玩意，所以龍蝦遇上王霄這種身軀奇怪的魚，幾乎不去躲避。
拽著長須，一手拎著好幾個就從水底出來。
一抬頭就看到岸邊站著許多人正在脫衣服。
“乾什麼？是想遊泳還是想放水？”
“想遊泳的話，都滾蛋。水裡有鯊魚，人在水下麵可不是鯊魚的對手。想放水的話，告訴我你們這是結束了還是準備開始？結束了要挨打，準備開始打的輕一點。”
麵對王霄的嗬斥，岸邊的人明顯鬆了口氣。
有伯長大聲回應“看你下去那麼久都沒出來，還以為你出事了。額們這是準備去救你。”
雖然霍去病深知王霄的厲害，可身為臣子該做什麼他還是懂得的。
早早的就安排有一整隊人馬負責保護並不需要保護的王霄，他們之前看到王霄下水一直沒出來，急切之間就想要去救人。
“那就謝了。”
王霄走到岸邊，將拎著的龍蝦都塞進了布袋裡。
“這是啥？真醜。”
“雖然醜，可是好吃啊。”王霄招呼眾人“都去收拾乾柴生火，把調味料都準備好。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美味。”
“吃這些醜八怪，還不如去抓那些傻狗。”這說的傻狗就是海豹，在漢軍將士們的眼中，傻憨憨的海豹的確是和傻狗有些類似。
“那不是傻狗，那叫海豹。”正準備再回去的王霄，認真為眾人做科普“海豹皮很厚，而且皮下是更厚實的油脂脂肪層，這玩意真沒什麼好口感可言。”
這若是換成大漢的百姓在這兒，哪裡回去管你什麼皮厚脂肪多的，他們就愛吃這樣的。因為以往吃不上，現在有的吃就得了，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挑剔。
可現在這裡的漢軍將士們，從出邊牆之後，一路奔殺萬裡之遙來到北海岸邊，路上吃的基本上都是肉食。
用句俗話來說就是‘女神背後的男人們，XX女神都已經XX的要吐了。’
現在王霄抓來了看著古怪又醜陋的龍蝦，反倒是感覺比那些純粹的肉要有趣的多。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王霄不斷的下水去抓捕龍蝦，其他人則是做著開鍋之前的準備工作。
受限於缺乏調料，吃的時候隻能是撒鹽之後直接煮。
好在那句話怎麼忽悠的來著‘頂級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
雖然話說的很笑，不過還是有點點道理的。
這句話雖然說出來簡單，可真正能夠做到的，卻是寥寥無幾。因為就跟大智若愚一樣，這是需要相應的能力的。
好在以王霄的廚藝來說，他才是真正能夠做到，用最簡單的烹飪手法來處理頂級的食材，而不會弄的浪費掉。
煮熟之後通紅的大龍蝦直接抓在手裡，兩手這麼一擰將腦殼扔掉，接著扒拉出來蝦殼與蝦線，剩下的那雪白的蝦肉蘸著醬汁往嘴裡一塞。
“美味啊~~~”
肉質鬆軟可口的龍蝦，吃起來就是好吃。
眾多從未見過龍蝦的漢軍將士們，那叫一個享受。
很多人都在說，自己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而接下來，隨著消息的傳開，北海這兒的龍蝦們就倒了大黴了。
眾多漢軍將士們為了美味，幾乎把沿岸附近的龍蝦都給一掃而空。
比起吃膩了的牛羊和魚來說，這簡直就是開辟了一個全新的食物圈。
與此同時，王霄找到了當地人的部落首領，以霍去病的名義要求他們向西北方向出發，去往一片名為通古斯的地方。
“到那之後，一定要把當地人都給好好安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