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日上三竿。
火辣辣的太陽透過窗戶照到了李思雅的臉龐。
李思雅睜開了眼睛。
她目光中有一絲疑惑,接著便露出了一絲羞臊的表情。
自己真是不堪……
竟然會做那樣邪惡的夢。
在夢裡李思雅和一頭醜陋的妖怪,極儘癡纏……
自己真是一個放蕩不堪的女人。
“小翠!”
“小翠在不在?”
李思雅發現自己的身體極度酥軟,睡了一夜之後,竟然不能起來,於是想要叫自己的貼身丫鬟服侍自己起床。
然而喊了幾聲小翠都沒有回應。
李思雅隻得自己勉強坐了起來。
入眼的一切讓她驚駭。
臥室裡的場景就和昨晚的夢裡一模一樣。
浴桶碎裂,浴桶的碎片鋪得到處都是。
李思雅的脖子像生了鏽一般轉動著。
她看向了臥室外的小院。
小院裡有兩個男人。
段昆和王樂凡。
他們保持著昨晚的死狀,都已經死透了。
咕咚……
李思雅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正在此時。
外麵傳來了一大群人的腳步聲。
李思雅發現自己坐在秀床上赤身裸體,哪裡敢和如此多的人照麵?
可此時穿衣也來不及了。
李思雅瞬間便恢複了力氣,第一時間便將被褥裹在了自己身上,坐在了秀床的角落。
一大群身穿黑衣的捕快進入了臥室小院。
為首的捕快發現了驚慌失措的李思雅。
他一轉身對身後捕快說道:“非禮勿視!我們先出去。”
“是的,丁頭兒。”捕快們行禮,退到了院子,退在了兩具屍體身旁。
捕頭關上了臥室門,合上了臥室窗。
為首的捕快阻斷了捕快們和李思雅的視線通廊。
“外麵的可是總捕頭丁勇?”李思雅輕聲問道。
“師娘!正是丁勇。”丁勇想了想,還是如實應道。
“你……你們怎麼會來的?”李思雅囁嚅著問道。
“師娘,你還是彆管這些了,快穿衣服吧,裡正和府尉就要到了。”丁勇提醒說道。
“府衙怎麼會來人?”李思雅驚慌地詢問道。
“這裡發生的命案,有人報案,府衙當然會派人來。”丁勇如實回答道。
“可我們聚賢武莊可是武林勢力,廟堂不理江湖,江湖不問朝事,井水不犯河水,府衙為什麼要來管?”李思雅依舊抱著一絲僥幸的問道。
“師娘,聚賢武莊遭此變故,已經算不得武林豪強了,我勸你還是快些穿衣服吧,一會府衙裡的大人來了,你總不能衣不蔽體的對著他們吧?他們可都是讀書人啊。”總捕頭丁勇勸道。
“哦……好。”李思雅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坐在化妝鏡前,迅速的梳妝打扮了一番,便打開了臥房門。
房門之外。
小院裡已經站滿了身穿官服的人,其中還有兩名身著白衣的仵作。
廣賢鎮裡正田自有,一指李思雅,正氣凜然地說道:“魏大人,此女便是黃嶺村的村姑李思雅,其父李三江在黃嶺村是唯一能夠識文斷字之人,她也算出身書香門第,卻沒有想到此女品行如此不端,給夫家惹來滅門大禍!”
田自有雖為裡正,但對地方豪強聚賢武莊向來都是畢恭畢敬的,蓋因田自有的裡正職位,都是王樂凡推薦的。
而此時平日裡如同哈巴狗一般的田自有居然對自家主子吆五喝六。
李思雅頓時一股無名火起,於是大聲斥責道:“田自有!你給我閉嘴!”
掌管刑事偵破的府尉魏培忠眉毛一挑,冷聲問道:“民女侮辱上官該當何罪?”
“魏大人,該當掌嘴。”留著山羊胡的主薄朗聲說道。
“掌嘴!”魏培忠下令到。
捕快們看向了總捕頭丁勇。
丁勇麵無表情的來到了李思雅麵前。
“丁勇!我可是你師娘!”李思雅大聲說道。
啪!
回應李思雅的事狠狠一耳光。
啪啪啪啪啪……
丁勇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丁勇乃是武者並沒有手下留情,七八耳光之後,李思雅的鵝蛋臉已經被打腫,梳理好的頭發也已經披頭散發,嘴角更是流著鮮血,神情木然。
“夠了。”府尉魏培忠一擺手說道。
這一連串耳光也將李思雅打清醒了,現在形勢比人強。
於是她下跪說道:“民女李思雅,拜見大人。”
對於李思雅的態度,魏培忠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李思雅,你可知罪?”魏培忠一臉威嚴的問道。
“民女何罪之有?”李思雅淚眼婆娑的詢問道。
“哼!你還不知罪?”
“李寶翠你可識得?”府尉魏培忠冷笑說道。
“民女識得,李寶翠是我的貼身丫鬟。”李思雅回答道。
“今日早晨,李翠寶到府衙申冤,她狀告你,不守婦道,勾搭上了武師段昆,你與段昆聯手謀害了自己的夫君王樂凡此事可否屬實?”府尉魏培忠冷笑一聲再次問道。
“魏大人,此事絕不屬實,小女子是清白的。”李思雅慌忙的說道。
“哈哈哈哈……你還敢抵賴?”
“丁勇!告訴本官今日你所見實情。”魏培忠轉頭說道。
“魏大人,今早晨我與兄弟們進入現場,武師段昆和師傅王樂凡已死去多時,師娘李思雅赤身裹在被褥之中,秀床上淩亂不堪。”丁勇如實答道。
“魏大人,民女也是受害者,民女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是凶手,又何來罪責?”李思雅可憐兮兮的辯道。
“你這婦人不守婦道,王莊主撞破了你和段昆的醜事,他們兩人同歸於儘!”魏培忠義正言辭的說道。
“魏大人,您作此猜測,完全沒有真憑實據。”李思雅辯解到。
“哼!本官自有證據,管教你心服口服。”
“大人,屍檢結果出來了。”兩名仵作前來彙報道。
“說!”
“魏大人,死者段昆雖然是頭部撞擊花台而死,但他的內服已碎,顯然是被強橫內功所殺,應當是王樂凡莊主掌握的崩山勁。”
“嗯。”魏培忠滿意的點點頭。
“魏大人,死者王樂凡雖然是被利刃所殺,但是王樂凡的臟腑已經移位,顯然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這才被人用利刃捅死。”另一名仵作彙報道。
“李思雅!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什……什麼證據?”李思雅一臉愕然。
“李思雅!你還敢狡辯!王莊主用崩山勁殺了你的姘頭段昆,你的姘頭段昆也傷了王莊主,然後你用利刃捅死了王莊主,為姘頭報仇!是也不是?”魏培忠一臉正氣的喝問道。
“魏大人,官人不是我殺的,是一頭野豬殺的。”李思雅帶著哭腔說道。
“謊話連篇!廣賢鎮乃是府衙所在,有城牆防禦,夜有宵禁,野豬如何進得來!?”
“來人!將謀害親夫的李思雅帶走!”
“是!”一眾捕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