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軌跡依然沒有改變。

4月16日。

兩艘航母會和，組成立體戰術編隊，放出偵察機，兩艘潛艇在艦隊前方200海裡處遊弋，電台保持靜默，朝日本悄然駛去。

夜間，周至寒獨自站在甲板上遠眺家鄉，自從去年11月底來到美國，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想念家人。

周至寒盤坐在【大黃蜂號】的甲板上，默默點燃一根煙，讓海風吹亂頭發，看著身後海麵上被航母犁開的數百米寬的波浪，發了一會呆。

好久沒有發過呆了。

有時間靜靜發會呆，還是挺愜意的。

艦隊的最後方2-4海裡處，兩艘驅逐艦發出一切正常的時間段特定信號燈，在航母編隊的兩側，是高速巡洋艦，保證編隊的兩翼。

看著強大的艦隊，周至寒打心底羨慕，什麼時候，中國能有這樣的航母編隊。

兩架水上偵察機從巡洋艦上夜間彈射起飛，十幾分鐘後，另外兩架返航的偵察機降落在水麵上，被兩艘巡洋艦收回。

一切都正常，正常的讓人覺得有些瘮得慌。

現在艦隊遠離本土，距離日本越來越近，一切都得小心翼翼，稍有差錯，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又點燃一根煙，卡倫的麵容浮現在眼前，周至寒笑的有些苦澀，這些年最愧對卡倫，跟自己來到中國，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數，等趕走日本人後，就帶著家人跟隨凱倫移居海外，到時候做個民航教官，好好補償卡倫和家人。

周至寒不願意看見兄弟相爭，隻能遠離。

忽然，一陣陣警報聲在甲板上方響起，接著一名指揮官的聲音響起：“各單位注意，前方發現敵情，所有人員各就各位，準備戰鬥。”

十幾秒鐘，甲板上的水手和飛行員全部到位，所有防空火力準備完畢，機組人員坐進飛機，等待命令，隨時起飛。

護航戰艦上的高炮和機炮準備就緒，嚴陣以待，所有人員表現的有條不紊，人人憋著一口氣，準備跟日本人大戰一場。

......

......

......指揮官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演習，這是演習，所有人員解除警戒，所有人員解除戰鬥警戒......”

“切.....”

所有人散了隊形，機槍手們關閉機炮上的電機和保險裝置，飛行員們笑著罵罵咧咧走下飛機，經過這一陣忙乎，所有人暫時睡不著，站在甲板上抽煙吹牛，迎著海風，聊著各種風流韻事......

“周上校，我那有好茶好咖啡，有沒有興趣。”

周至寒轉身，見身後站著的正是杜立特，於是他笑著說道：“當然有興趣。”

杜立特的房間裡。

杜立特給周至寒和傑克端來咖：“我這還有一瓶上好的威士忌，等我們勝利降落中國，大家一起慶祝。”

杜立特端起咖啡杯和二人碰杯，以咖啡代酒：“傑克，轟炸機的機槍被卸掉，但我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決。

“轟炸機的機槍被拆去，槍口位置禿禿的，看上去是有些怪。”周至寒端起咖啡聞著芳香，輕啜一口，放下說道，“此次轟炸，日本人肯定會出動戰機攔截，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沒有機槍，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所以我覺得，是不是想辦法在槍口的位置放點東西，嚇唬日本人。”

“我也覺得怪。”傑克點頭說道，“要不，把機槍的槍口鋸下來，焊在原來的位置，嚇唬嚇唬日本人？”

周至寒：“這也是好辦法，不過，這樣一來，重量又得增加。”

傑克差點噴出咖啡：“周上校，這點重量你都摳，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周至寒笑了：“還有什麼能比機槍輕一些的，能嚇的日本人不敢過分逼近的？”

杜立特端著酒杯沉思“：要不，放上一根木棍，漆成黑色，做成機槍的模樣。”

“這也是個辦法，”傑克說道，忽然，他興奮的叫道，“有了，我們可以找來竹筒，把它們做成機槍槍口的樣子，塗抹上黑漆，黑洞洞的和槍口一樣，保證能以假亂真。”

杜立特和周至寒一起揮拳輕捶傑克，真是個天才。

周至寒稍一沉思，麵露喜色：“要不這樣吧傑克，我們可以把槍口做的粗一點，日本人就會認為是大口徑的機炮，更加不敢過分逼近了。”

杜立特大聲稱讚：“哦！這樣最好，我們可以用竹筒，把日本人活活嚇死。”

“就這樣辦。”傑克也很滿意，笑了，“明天，我就在每架轟炸機上加兩個竹筒。哦......對了，周上校，你的野馬是不是也要在機尾後麵加兩根？”

周至寒：“上帝啊！傑克，你真是個天才，我都迫不及待了，不過，最好你做我的後置機槍手......”

就在這時，一傳令兵快步跑來，見周至寒和傑克果然在杜立特這裡：“三位長官，哈克西中將讓你們過去他那，有重要情報。”

三人連忙來到哈克西的指揮室。

指揮室裡隻有少數幾名知道此次目的地的人員，絕大多數人員包括巡洋艦和驅逐艦的艦長都不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

“剛才監測人員說，就在東京當地時間12點整，東京廣播電台發布一則信息，說據英國路透社消息，有三架美國轟炸機轟炸了日本東京。”哈克西中將說完，看著三人，“你們怎麼看。”

說著，一名情報官把剛才日本人的廣播錄音又播了一遍，跟哈克西說的一樣，但沒有說這三架轟炸機是從哪裡起飛的。

屋裡陷入短暫寂靜。

傑克皺眉：“難道是日本人發現我們了？”說著，他看著大家。

杜立特搖頭：“英國人真是我們的好盟友，關鍵時刻，給我們來點佐料調節一下胃口。”

周至寒說道：“這也許是哪個英國記者為了博取眼球才撰寫的文章，日本人絕對想不到我們會使用轟炸機以牙還牙。”

“但願如此。”哈克西點點頭，思考了幾秒，“英國佬曆來都是語出驚人，他們這下子把我們害苦了，就算日本民眾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日本軍方定會有所警惕，他們做夢都害怕我們展開報複。

我們還是應該對此事高度警惕，做好最壞的打算，歲時準備戰鬥。”

哈克西臉色凝重，接著說道：“如果日本人真的知道我們前往，那整個航母戰鬥群就危險了。”

眾人不寒而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過了一會，周至寒說道：“也許，英國路透社的這則消息對我們有利。日本人或許會認為，轟炸機是從東亞飛到日本的，因此把更多的防禦中心轉移到菲律賓方向。

幾年前，日本的陸攻就曾經從日本本土飛到中國，他們有理由認為，是美軍陸基轟炸機從菲律賓（1）起飛的。”

杜立特說道：“收音機裡也沒有說是哪款轟炸機，這就說明我們的行蹤有可能暴露，但是日本人並不知道我們使用的是B25。世界上還沒有在航母上搭載轟炸機的先例。”

有過了一會，周至寒說道：“我有個大膽的計劃，如果能成功，就可以重創日本人。”

哈克西說道：“說說看。”

另外幾個人也看著周至寒。

周至寒：“這個計劃有些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