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寒難掩心中的激動:“至寒能有今日,都是恩師的提攜。”
周至寒這些年的成長,周至柔看在眼裡,年輕人不驕不躁,尊敬師長,深受下屬愛戴,臨敵時堪稱天之驕子萬人敵,運籌帷幄時可以決勝千裡,能有這樣的弟子自己臉上也有光。
事實上,這些年自己沾周至寒的光多過對他的提攜,就是因為周至寒的存在,自己這空軍總司令的位置才能穩坐到現在,否則可能早就被政敵們拉下馬了。
遠的來說,就比如淞滬會戰時,麵臨崩潰的中國空軍,在周至寒的支撐下仍然保持對敵威懾,揚威四行倉庫,在倫敦保衛戰期間打出國威,為國家爭取到更多利益和說話權;近的來講,周至寒幾乎以一己之力重創日軍“神川丸”號,運籌帷幄滅了鬼子南寧機場的增援戰機二百餘架,就憑這些戰績,沒有他周至柔的提攜,周至寒照樣前途不可限量。
“至寒!”周至柔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嶄新的純金RONSON打火機,“這是國外的朋友送我的,我也用不上,你拿去用吧!”
周至寒一看就知道這個打火機很珍貴,他剛要推卻,周至柔說道:“我習慣用火柴,喜歡擦燃火柴時氣味幾十年改不掉了,這玩意用不慣,你拿去。”
“是。謝恩師!”
周至寒不再客氣,其實這個純金的打火機他也喜歡,年輕人誰不喜歡這種的精品,這樣的打火機拿在手中,抽煙的心情就不一樣。
這時,一名情報官走進來,拿作戰部擬訂好後送來給周至柔看的傳單稿去複印,準備投放。
周至柔把傳單稿交給情報官。
周至寒忽然說道:“總司令!我想在傳單上再加上幾句殺人誅心的話,您看如何?”
周至柔點點頭:“這樣最好,既能打壓日軍還能振奮士氣!”
周至寒稍一思索,拿過筆,伏案疾書,然後給周至柔看。
周至柔看完後當場拍板:“好!就這麼辦。”然後遞給情報官,“快速複製後,中午時在成都和重慶上空投放,讓咱們的老百姓看看,我中國空軍是如何回擊日軍的囂張,增強國人的士氣。”
情報官接過傳單稿,問道:“總司令!重慶和成都的傳單我們用偵察機投放,日軍方麵,我們是派專人送去,還是派軍機投放?”
周至柔:“派專人送去,我們的偵察機到了日軍控製區的上空,有被擊落的危險。”
情報官:“是。總司令!”
“等一下!”周至寒讓準備出門的情報官稍等,然後對周至柔說道,“總司令!日本人半夜飛到咱們的頭頂投放傳單,我請求白天飛到日軍的機場上空投放並拜訪他們的防空陣地,在士氣上壓倒他們。”
中午!
兩架中國偵察機,在重慶和成都的上空低空投送傳單。
中午,王武湖正在小飯館裡忙活,他的蘇北小炒非常拿手而且便宜實惠,雖然小店簡陋,客人卻不少,有七八個。
他們夫妻倆早晨做早點豆腐腦,中午和晚上小炒,生意還不錯,準備再過兩年攢夠了錢,重新蓋大一點的飯館。
忽然,空中傳來飛機的聲音,就在大家以為是日軍轟炸,開始驚慌準備外逃時,外麵有人大喊:“是咱們的飛機,咱中國空軍撒傳單了,中國王牌飛行員接受日本王牌飛行員的挑戰……”
屋裡的客人聞言,立刻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王武湖的兒子喜歡熱鬨,也蹦蹦跳跳地跟著出去,過了會一手攥著一張傳單,跑回來遞給王武湖。
王武湖拿著傳單,看了半天,沒認識十個字,於是隨手放到一邊,他知道等會客人們回來後,肯定會談論此事。
過了會客人們回來,人手拿著幾張傳單,但五六個漢子都是鬥大的字不識一蘿,各人拿著傳單瞧了半天,然後麵麵相覷。
都不識幾個字。
就在這時,從點門口前路過一個白淨的年輕人,手裡也拿著傳單,邊走邊看,眉飛色舞。
一名漢子站起身:“這位小哥,能不能進來給我們幾個大老粗讀一下,這上都寫了啥?”
那名年輕人停下腳步,然後走了進來,臉上寫滿興奮:“咱中國空軍的王牌飛行員接受日本人的挑戰,這上麵寫的,看著非常解氣。”
“那就麻煩小哥你給我們讀讀!”
幾名漢子立刻圍了上去,從這名年輕人的表情來看,這份傳單,是好事。
年輕人拿著手中的傳單,清了清嗓子:
在欽州灣上空,中國空軍的1架轟炸機,重創日軍“神川丸”號航母,全殲艦上軍機;
中國空軍八架轟炸機,突襲南寧機場,炸毀日軍二百餘架軍機,令日軍地勤人員死傷無數。
中國空軍在取得如此傲人戰績的同時,也為日軍的飛行員感到可惜,因為你們生在日本這個邪惡的國家,你們參與了侵略戰爭,遭此厄運,即是報應也是生不逢時,因為你們遭到了中國人民的英勇抵抗,因為你們代表的是邪惡,因為邪惡永遠無法戰勝正義,所以,你們隻能接受失敗,正義的中國人民終將贏得勝利。
吾擊斃日軍王牌飛行員山下七郎大佐,擊斃你們的軍神南鄉茂章,第一戰神赤鬆貞明,讓日本航空兵聞風喪膽,接下來,吾將在雲安鎮上空接受近藤大尉的挑戰並擊敗他,擊潰你們的零式戰鬥機。
屆時,吾將會把【東亞病夫】的旌旗送還給你們,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卑劣的日本軍人才配得上這個稱號。
——中國空軍王牌飛行員,周至寒上校。
年輕人讀完,小飯館裡頓時就炸鍋,食客們沸騰了:
“太棒了!真沒想到咱們中國空軍居然這樣厲害,一架轟炸機就重創日軍一艘航母,八架轟炸機就滅了日本人的二百多架戰機……”
“看樣子,以前咱們都是錯怪了咱中國空軍……”
“原來小鬼子一直在吹牛,現在我們才知道,咱們這位王牌飛行員居然如此厲害,乾掉了鬼子的軍神和戰神……真是不得了,軍神和戰神唉……”
“小夥子!”王武湖一直凝神傾聽,當聽到周至寒三個字的時候,他差點蹦了起來,對著那名年青人叫道,“咱們中國空軍王牌飛行員他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拿著傳單,一臉自豪:“中國空軍王牌飛行員,周至寒上校!”
“哎!”王武湖直接蹦了起來,開心大叫,“周至寒是我兄弟,即將出戰的中國王牌飛行員周至寒他是我兄弟。”
“什麼?”
幾名食客懵圈了三秒,然後上下瞅了王武湖幾眼,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說話非常尖酸刻薄,“王老板,咱中國的王牌飛行員姓周,你姓王,八竿子打不到邊兒,而且人家是大名鼎鼎的空軍上校,你隻是一個賣大餅的,你再怎麼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能用這方法吧?”
“他真是我兄弟,我們都是南京人。今天早晨還在我這兒吃豆腐腦呢,你要是不相信,就在這等著,他說好了晚上到我這喝酒的。”
王武湖被眾人小看,臉上有點掛不住,平時他也知道自己是一最小的小人物,又是外鄉人,所以極少和人爭辯,但眾人嘲笑他往臉上貼金,聽著很不舒服。
那名尖嘴猴腮的年輕不樂意了,你這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堂堂的上校王牌飛行員會來你這小店自降身份:“被你這樣一說,我還真得留下來看看,周上校是如何來到你這金碧輝煌的大酒店的。”
王武湖剛要急,卻被他的媳婦一把拉住,低聲對他說道:“可能隻是名字上的巧合,名字相同的人多了去了。再說,這位王牌即便真是早晨你那位老鄉,人家也不可能來到咱這小地方。來到這裡的都是客,你就彆爭了,不然以後這生意都難做。”
王武湖聽媳婦這樣說,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是啊,如果早晨的老鄉真是中國王牌上校飛行員,又怎麼可能會自降身份,來到自己這簡陋的小店。
下午一點。
南寧機場。
機場邊上的防空陣地上忽然拉起警報,指揮官下達命令:“所有作戰單位注意,一架中國戰鬥機快速逼近,所有單位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