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寒擊落兩架受傷想要逃跑的梅塞施密特後，布倫海姆轟炸機拉升，作壁上觀，他不斷調整機頭，讓克裡斯特娃可以俯瞰拍攝，空戰現場每一處激動人心的畫麵。

303、304中隊24架戰鬥機中有一半是菜鳥飛行員，在老隊員的帶領下，對8架梅塞施密特展開圍攻，這是他們最好的實戰機會，一個個展現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勢氣，在雨中追著無心戀戰的梅塞施密特上下翻飛，彈跡在雨幕中縱橫，場麵精彩火爆。

10分鐘後，戰鬥結束，除了禿鷹軍團第三大隊的少尉副官海伯克和另外2架梅塞斯密特突圍成功，剩下的9架全被擊落，盟軍隻有1架颶風戰鬥機受到輕傷，在同伴的保護下返回基地。

這一次周至寒誘敵深入，圍而殲之的戰術使用的非常成功，盟軍大獲全勝，朱麗婭·克裡斯特娃把整個戰鬥經過，用連載的方式配上精彩清晰的空戰照片，呈現在泰晤士報頭條上，給正在執行全民戰爭的英國民眾，帶來更大的動力，讓全國人民相信，英國皇家空軍有實力保護大英帝國的上空。

皇家空軍大臣親自給周至寒打來電話表示感謝，對所有出戰的盟國軍團飛行員嘉獎。

最後空軍大臣用凝重的語氣告訴周至寒，整整跡象表明，德國即將對英國發起大規模的侵略戰爭，英國人民將迎來最艱難的考驗，他希望周至寒能在以後的戰鬥中。

還和以往一樣，周至寒把兩架被他擊落的梅塞施密特的戰績，算在擊傷它們的飛行員和那兩架颶風頭上。

作為一名指揮員，決不能搶隊員的戰績。

隊員們也知道，總指揮是為了讓朱麗婭·克裡斯特娃拍攝出振奮人心的畫麵，才“搶功”的。

再說了，沒有總指揮哪來這次的大捷，既圍殲敵機鼓舞國民士氣又鍛煉了菜鳥，最大的功勞應該屬於總指揮，但他卻把戰績全部給了大家。

在之前，總指揮也有很多次把功勞讓給了大家，盟國軍團的所有人對他心服口服，感激萬分！

當天的雨越下越大，到了下午天就像塌了一樣暴雨不停。

接下來的兩天也是大雨暴雨連連，空中烏雲密布夾雜著雷電和狂風，惡劣的天氣迫使雙方的戰鬥機部隊停止了一切活動，飛行員們終於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這種惡劣的天氣始終對英國有利，為英國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兵工廠日夜不停地製造武器，地下防空洞也在抓緊建造，很多民眾在自家的屋子裡也建造地道，裡麵放滿水和食物，以備不時之急。

抽時間，周至寒再次去了駐英中國大使館，得知在7月底之前，所有援華的蘇聯航空誌願隊已全部撤回，中國空軍又陷入了孤軍奮戰的困境。

在此期間，日本零式戰鬥機的加入，更讓中國空軍本就落後的飛機雪上加霜，每一次戰鬥，中國空軍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隨著戰鬥機損失以後得不到及時補充，中國空軍再一次陷入絕境。

日軍的轟炸機在零式戰鬥機的保護下，在中國的空中為所欲為，對很多軍事重地進行不間斷的轟炸，特彆是對陪都重慶使用了地毯式轟炸，無數老百姓慘死，成千上萬兒童流離失所，該死的小鬼子更是製造出人神共憤，慘無人道的重慶隧道大死亡事件。

此時，一個無情的事實擺在中國空軍麵前：在強大的零式戰鬥機麵前，中國空軍年輕的勇士們拚死抵抗，但零式戰鬥機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亙橫在中國空軍麵前，他們反擊的力度越強越英勇，付出的代價就越大，損失就越慘重。

以至於到最後，毛邦初不得不命令，當零式戰鬥機出現時，中國空軍所有戰鬥機避免與其正麵交鋒，尋找一切機會，起飛躲避。

好心酸！

最後，大使先生告訴周至寒一個好消息，英國答應援助中國的24架戰鬥機已經拆解完畢裝船，正在運往中國的途中，如果海上一切順利，一個多月後就可以到達中國。

但這24架戰鬥機並非全部都是嶄新，有一半是在戰場上受傷經過大修或者修複的戰鬥機，英國方麵在交貨時表示抱歉，由於英德大戰在即，隻能做到這樣了。

即便如此，大使先生也非常高興，自淞滬會戰過後，中國空軍幾乎全軍覆，後來蘇聯伸出援手，讓苦苦支撐的中國空軍重新振作，但隨著蘇聯飛行員全部撤回，同時對中國戰鬥機的援助也幾乎停滯，在這種情況下，能得到英國的24架戰鬥機的援助，中國人民依然感激。

當天晚上回到盟國軍團，周至寒悶悶不樂，獨自站在窗口，望著東方的雨幕默默出神。

卡倫下班回來，看見窗台上的煙缸裡全是煙蒂，周至寒神情落寞，知道他想家了，於是輕輕走過去從背後擁著他，默默不語。

二人就這樣相擁很久。

“至寒！”卡倫把臉頰輕輕貼在他的後背，溫柔的摩挲。

“嗯！卡倫。”

卡倫柔聲說道：“我想跟你學說中國話，好不好？”

周至寒心頭一熱，輕輕轉身，擁著卡倫，見她最近臉頰消瘦，有些憔悴，知道她是為了盟國軍團的醫院每日操勞。

“我知道你想家了，我也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英國，你人在這裡你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中國。”說著卡倫把臉貼在周至寒的胸膛，眼角有淚珠滾動，“可我不想離開你。”

“卡倫！”

周至寒被感動，撫摸著她的長發，聞著從她衣領裡溢出讓他著迷的氣息，心中忽然五味雜陳，他知道卡倫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中國的抗戰環境非常惡劣，條件極其艱苦，帶著卡倫回去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在身邊保護她。

見周至寒沉默不語，卡倫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周至寒早晚要回到中國這個問題在她心中掙紮了很久，每次想到如果有一天分開，天涯互望，她就心如刀割。

周至寒亦然。

“至寒！”

“嗯！”

卡倫笑得很美，藍色的眼睛讓周至寒陶醉：“你們用中文叫爸爸媽媽怎麼發音的？”

周至寒：“爸爸，媽媽！”

卡倫：“拔拔！嘛嘛！”

周至寒內心滾熱，把卡倫擁在懷中，這女孩要求學習中文，是鐵心要跟他回到中國，怎不讓他感動。

——

這幾天太冷太耗體力，精力跟不上了。工期還有十幾天結束，就可以在家裡全心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