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有著金黃色的長發,撲閃著藍色的大眼鏡,可愛的鼻子兩邊散落著幾個淡色雀斑,正笑盈盈地看著周至寒。
“是你!”
周至寒笑了。
說話的女孩,居然是那天他去唐人茶樓約會何凝玉的路上,遇見的那個金發女孩。
見有人搭訕這名有點不知所措,有點害羞的東方男子,姑娘們的笑聲減少了,但依然很多女孩盯著周至寒。
“哇塞!”
“他是真英俊啊!”
幾個女孩輕聲說道,見這名英俊的男子有了女伴,語音裡有點失望。
帥!
英俊!
周至寒也認為自己很英俊。
我是真的英俊。
如果換了一個又矮又胖又矬的diao絲,這些女孩子們不會多看一秒。
軍人俱樂部裡的酒非常便宜,品類也多,隻是象征性的收一點錢。
金發女孩告訴周至寒,她叫伊達·哈恩黛爾,目前還是在校大學生,家住在郊區,今天是跟同學一起來這裡,同學的男朋友是一名軍官。
伊達·哈恩黛爾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和彆的女孩子身上濃烈撲鼻的香味兒有很大的不同,她身材很好,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
一起來到一個吧台前麵,周至寒要來兩杯啤酒。
“您二位請!”
服務生把酒放到二人麵前的吧台上,伸手恭聲說道。
“謝謝!”
周至寒微笑著給服務生小費。
現在他又有錢了,滿血複活了,對於這樣有禮貌的服務生,還是要給以鼓勵和獎勵的!
碰了一下杯!
伊達·哈恩黛爾說她喜歡喝啤酒,喜歡啤酒裡有麥芽的甘甜回味。
屋裡的軍人逐漸多了起來,很多都是年輕軍官,有的是獨自出來,有的是結伴而來,看見大廳裡有心儀的女孩,便上前邀請,喝茶,喝酒,喝咖啡聊天。
都是年輕人,很快就熟絡起來,一些年輕的軍官,低聲說一些軍營裡的趣事逗女孩子開心。
而女孩子們很顯然也喜歡這些年輕陽光的軍官們,一經認識,很快就談笑風生。
伊達·哈恩黛爾坐在吧台前,側臉看著身邊這張英俊的東方麵孔:“你是哪個國家的?”
“中國!”
“中國?”
“是的。中國!”
“哦!沒聽說過!我隻聽說過日本,香港!”伊達·哈恩黛爾一點也不做作,端啤酒的樣子很灑脫,“中國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周至寒又要了兩杯啤酒,點燃一根煙:“中國好玩的地方很多,其中就包括香港,還有萬裡長城,故宮博物館,紫禁城,兵馬俑等等。”
“哦!”伊達·哈恩黛爾瞪大了眼睛,“香港不是英國的嗎?”
周至寒一呆,是啊,二戰期間,香港還屬於英國的殖民地,直到1997年才回到祖國的懷抱。
“香港隻是目前租借給英國,香港自古以來就屬於中國。”
“哦!原來如此!”伊達·哈恩黛爾笑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中國人!”
“你就叫我中國周吧!”
“OK!中國周。”
伊達·哈恩黛爾很健談也很單純,聊天時喝啤酒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周至寒慢,有了這樣一個夥伴,周至寒輕鬆了很多,至少不是一個人傻子般坐在著無所事事!
這個軍人俱樂部不是一般的大,裡麵設施齊全,能玩的基本上這裡都有,可以滿足軍人們各種娛樂需求,類似於一個大型的娛樂會所,有大型舞池,有專門樂隊,有表演舞娘,有台球室,有棋牌室,還有健身房,小型保齡球室,放映廳,遊戲廳,每一個娛樂項廳裡都布置有酒吧,咖啡廳。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周至寒相信,這裡麵既有伊達·哈恩黛爾這樣的女學生,也有一些應召女郎,她們要麼是跟著軍人而來,也有的是通過彆的辦法進來。
軍官們出手大方,年輕有為,精力充沛,喜歡他們的女人很多。
過了一會兒,一個褐色頭發的女孩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是伊達·哈恩黛爾的同學南希·李過來找她。
伊達·哈恩黛爾有點不情願的離去,隻留下周至寒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喝著大杯啤酒,看著不遠處舞池裡幾個舞娘翩翩起舞。
看了下手表,快到晚上七點,傑夫·亨特少校和陳納德還沒有來。
想起陳納德,周至寒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口誤一不小心叫他陳納德將軍。
又過了一會兒,伊達·哈恩黛爾重新回到周至寒身邊,她說不想和彆的軍官一起喝酒。
寬大的舞池裡跳舞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年輕的軍官過來邀請伊達·哈恩黛爾一起跳支舞。
伊達·哈恩黛爾微笑著拒絕,理由是崴了幾次腳踝,有心裡恐懼,也不想用高跟鞋傷了對方。
年輕軍官笑著離開,邀請另外一名金發女孩一起走下舞池。
周至寒頻繁看向門口,他希望傑夫·亨特少校和陳納德能早點過來,如果不是想約見陳納德,他才不會來這裡,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你今天晚上還約了彆的女孩子嗎?”伊達·哈恩黛爾見周至寒不停看向門口,不停看手表,於是問道。
“不不不!對不起!”周至寒知道自己失禮了,“我今天晚上來沒有彆的女伴,但在等幾個朋友。”
“哦!”
伊達·哈恩黛爾笑了,舉杯和周至寒碰了一下,她臉頰微微發紅,坐在酒吧台前的高腿椅子上,不停的晃著身子,問他中國哪裡有有趣的,好玩的地方。
“伊達!”
南希·李和另外三名年輕軍官走了過來,其中一名準尉軍官見伊達·哈恩黛伊爾和周至寒坐在一起,臉上露出惱色,心裡嫉妒之火頓時燃燒,原來伊達·哈恩黛爾兩次離開,就是為了這一個亞洲男子在一起。
南希·李拉著伊達·哈恩黛爾:“你說去衛生間,邁克等你很久,你怎麼跑這來了?”
“咦!”
另一名年輕的黃短發軍官認出了周至寒:“你不是那名因為體能不合格,被倫道夫空軍學院送去士官學院練習體能的中國人嗎?”
周至寒臉一黑,媽淡,怎麼走哪都能遇到一些艸淡的貨色。
這名年輕的軍官周至寒認識,也是一名教官叫希爾,在彆的軍校任教,兩個軍校之間經常有交流學習,互相邀請對方的教官講課授課。
兩個月前,這名教官受西點軍校邀請給一年級新學員講課,親眼目睹了周至寒第一次體能測試糟糕到一逼。
“叫叫叫……”希爾看著周至寒,用食指不停輕點自己的太陽穴,表情做作,“對了對了,叫周至寒,鹹魚周。我聽說,在士官學校練習了兩個月,你的體能沒有一點進步,依然達不到倫道夫空軍學院的要求,哦,對了,我還聽朋友說,你這幾天就要被西點軍校辭退回中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周至寒不動聲色,淡淡說道:“那些已經是過去式了。”對方表情太過輕蔑,故意做作,周至寒也懶得跟他多說。
“中國人?不合格的留學生?”因為伊達·哈恩黛爾而吃周至寒醋的軍官邁克,聽說周至寒是中國學員,便立刻沉著臉,用軍官嗬斥學員的語氣,“你怎麼會有資格出現在這裡?這裡不是你們中國人該來的地方,現在,立刻出去。立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