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一的早晨,當起床號在西點軍校每一間宿舍裡響起後,1年級17班的班的學員們又紛紛咒罵著那個該死的吹號人,咒罵那fucks的號子為什麼不壞,咒罵是哪個該死的發明了起床號。
學員們邊罵穿衣服,他們禮拜天晚上不想睡,禮拜一早晨根本不想起。
反正每個人嘴裡都是滿口芬芳。
過了五分鐘,約納斯·漢森少尉又氣衝衝的大步衝進宿舍,衝著那名因想再眯十幾秒而直接睡成回籠覺的倒黴蛋大聲咒罵著,教鞭敲打著床邊。
“臭狗屎,把你那該死的大屁股塞到褲子裡,滾到外麵做你該做的事!”
約納斯·漢森少尉做教官多年,早就習慣每天早晨有學員因為睡個回籠覺而遲到出早操。
其實,西點軍校每個教官也早已習慣每天氣衝衝地衝進學員宿舍,大罵狗屎快起來,滾到外麵跑圈做俯臥撐去之類的話。
軍校可不是大小中學學校,老師打罵學生會被投訴,會丟飯碗,而軍校教官的權威不容反駁,誰敢對教官動粗懟嘴,保證能讓你累成一條狗,
不,
不,
不,
保證會累得讓你覺得,你連一條流浪狗都不如。
這還能被美其名曰的說成,是為你好,是為了讓你變得更強壯,是為了讓你變得更優秀,訓練時多留一點汗,戰場上就少流一滴血……
看著倒黴蛋連滾帶爬跑出去先做俯臥撐再跑圈,約納斯·漢森少尉把目光看向周至寒的床。
“fuck,沒人?”約納斯·漢森少尉驚訝了三秒鐘,這個臭狗屎周,居然破天荒出去晨跑了?
哦,對了,中國周今天要和畢業班一起做體能測試,所以早早起床跑步去了。
嘶~
不對啊,約納斯·漢森少尉想起來了,剛才外麵集合,沒有看到周至寒這泡臭狗屎。
難道說這家夥昨天是真吃了興奮劑才測試過關,今天害怕事情敗露,畏罪潛逃了?
也不至於啊,大不了被遣送回國。
嗯!約納斯·漢森少尉又想,是了,昨天他在傑夫·亨特少校辦公室懟的少校等人啞口無言,牛逼吹上了天,今天是不好意思在眾人麵前出醜,所以逃出去找地方暫時躲避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大不了過幾天再回來,直接被勸學回國,也不至於丟人。
出了宿舍,班長史蒂文·古德正在給剛才那個睡回籠覺被抓住的倒黴蛋記俯臥撐的個數,同學們圍在四周笑嘻嘻的口吐芬芳,要不是班長史蒂文·古德在場,有人準備坐到倒黴蛋的背上,反正大家都這樣乾過。
學員們對於這種場景早就習以為常,在軍校裡沒有被教官體罰過,那就說明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學員。
即便你平時做的再好,苛刻的教官也會千方百計找到辦法,把你累成狗,讓你到晚上往床上一躺,就像死狗一般,呼呼大睡。
在軍校裡,不但要完成教官布置下來的每天訓練課程,還得完成教官故意找茬的加餐。
加大餐。
此時,在西點軍校一年級的操場上,繞圈兒跑的學員們看著操場中間的一個行軍帳篷議論紛紛。
自從西點軍校重立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操場的中間搭起行軍帳篷。
“艸,是空帳篷,還是有人住?”
“什麼鬼?”
“fu……ck艸是誰在這個行軍帳篷裡?”
學員們邊跑邊紛紛議論,都不敢上前一看究竟,天知道這是不是教官們為了考驗學員們的好奇心而設計的圈套。
教官們平時總是想方設法設置一些陷阱,讓學員們去鑽,以此告誡學員們,在戰場上,好奇心大且不守軍規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雖說軍校的校規裡沒有禁止在操場上搭建行軍帳篷這一條,但能在操場上搭帳篷的九成九不是學員,因為每個學員都有自己的宿舍,而且宿舍裡還有管理員。
如果是學員在操場上搭帳篷,就算不會被校方批評,也會被自己的教官臭罵一頓,罰跑操,罰俯臥撐。
約納斯·漢森少尉沒找到周至寒,便來到17班的幾間宿舍門口,罰完那個倒黴蛋做俯臥撐以儆效尤,然後帶著17所有人跑向大操場。
到了操場,約納斯·漢森少尉才看見在大操場當中的那個行軍帳篷。
看見這個行軍帳篷,17班所有人偷笑。
幾名教官在起點軍校任職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在大操場中間搭起行軍帳篷,他們也都好奇,於是就和約納斯·漢森少尉一起向帳篷走去。
這個行軍帳篷四個角深入地下,又在每兩個角中間又下了一根鐵棍,確保不能有人進去或者出來,更為奇葩的是,在行軍帳篷外麵,居然有一個封條,寫上日期,牢牢地從上到下貼緊行軍帳篷的門。
這就是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任何人想進出,很容易。
但在這樣奇葩的禁錮下,裡麵的人要想出來,要麼就是撕破封條,要麼就是挖個地下道跑出來。
行軍帳篷四周完好,封條完好,這就說明裡麵的人自從進去以後到現在沒有出來過。
這是怎麼回事???
約納斯·漢森少尉上前撕去封條,用教鞭挑開帳篷的門,卻見一個人在裡麵蒙頭睡得正香。
“見鬼,是哪個該死的在這搭帳篷睡覺?這麼多人跑步,居然也吵不醒他,而且這呼嚕扯的好香。”約納斯·漢森少尉說著掀開被子,露出一個人頭,還有香肩,往下走勢,估計估計會更驚豔。
居然是周至寒。
果然是他。
幾名教官看著耳朵裡塞著棉花球,呼呼大睡的周至寒,全體懵逼,紛紛看向約納斯·漢森少尉,這是你的學員,你看著辦吧。
看著教官們站在行軍帳篷前一起懵逼,17班所有人偷笑,終於有機會看見教官們集體傻缺,一個字——爽。
特彆是剛才做完俯臥撐的那個倒黴蛋,幾乎笑出聲來,他能想到約納斯·漢森少尉見到周至寒這個樣子,會是怎樣的一副尊容。
“搞什麼鬼?這家夥為什麼會在這裡,耳朵裡還塞棉花,有病嗎?”
另外幾名軍官麵麵相覷,說道。
“梆梆梆!”
約納斯·漢森少尉拿著他的教鞭,敲打著行軍墊子邊上的地麵,隻要周至寒還在西點軍校一天,就是他的學員:“臭狗屎,天亮了!”
聽見敲打聲,周至寒醒了過來,見幾名教官懵逼地看著他,而納斯·漢森少尉更是一臉懵逼加憤怒的表情,周至寒覺得約納斯·漢森少尉這種表情很搞笑,可以做表情包了。
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帳篷被打開,很多彆班學員看見睡在帳篷裡的居然是中國留學生周至寒,有人覺得好笑,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
“fuck艸,這家夥,最近怎麼了?腦子抽風了嗎?”
“fuck靠,這家夥最近幾天很火啊,死鹹魚徹底變成了一條活鯊魚。”
“一個來自中國的黃種人,稍微有了點成績,尾巴就翹上天了,真有本事,回去對付日本人去……”
“嘿,你還彆說,昨天,他還真的把新來的日本留學生阪本龍之介虐的吐血了。”
周至寒根本不在乎學員們的議論,強者從來不在乎彆人怎麼議論自己。
約納斯·漢森少尉儘量讓自己不發太大的火,問道:“周,你為什麼要這樣……”
周至寒一臉懵逼,故意裝作聽不見,挑了幾下眉毛,眼珠斜著朝後翻,意思自己耳朵被棉花塞住了聽不見。
“你這該死的!”
約納斯·漢森少尉開始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