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手裡依舊拉著弓，涇陽的護衛已經嚴陣以待，那些雷聲對他們的影響不大。
眼下那群和尚迷茫地看著四周，很多人都直勾勾看著遠處的寺廟。
一座寺廟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塌了。
“發生什麼了？”房玄齡也疑惑的看著四周。
孔穎達迷茫地看著天，“晴天打雷了？”
大牛接著大聲對這些和尚喊道：“善惡都有你們來做，哪裡還有十惡不赦。佛門積德行善慈悲為懷，為何世間戰亂無數，你們一直熟視無睹。多少蒼生，多少家毀人亡，佛門！你們的慈悲給誰看”
“你們除了說一句蒼生難渡，你們就隻剩下熟視無睹。”大牛幾近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有什麼資格論對錯！”
涇陽村口靜悄悄，不少人都在回味著大牛的話語。
褚遂良心中記下大牛說的這些話打算寫下來。
讓印書坊印出來送去長安傳閱。
每一次戰亂，每一次家破人亡，這些和尚除了收香火錢還會做什麼？
和尚們步步後退，麵對這些村民，僧人們一時間沒了底氣。
孔穎達低聲說道：“一個十歲的孩子當可如此這般擲地有聲。”
房玄齡也是點頭感歎，“李正教出來的孩子，都是一些什麼怪物。”
不遠處有和尚騎著快馬而來，神情慌亂大聲說道：“塌了，都塌了！”
“什麼都塌了？”
趕來和尚帶著哭腔說道：“全部都塌了。”
塌了！寺廟都塌了？
李義府疑惑地看著這些僧人離開。
起初感覺到李正不在馬圈就很奇怪，現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心中越發覺得蹊蹺。
王鼎站在遠處的山坡看到巨響之後僧人們散去也放下心了。
“報！”龍武軍斥候來報，“附近六座寺廟全部都塌了。”
“繼續查探，老奴這就回去稟報陛下。”王鼎說完急匆匆離開。
所幸沒出什麼大事。
房玄齡和孔穎達都鬆了一口氣。
當僧人們來到自己的寺廟，看著一片廢墟，四周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佛像就這麼倒在地上，一般都成了碎片。
這是佛祖在懲戒我們嗎？
甚至有和尚當場跪了下來背誦著佛經。
大主持寺的主持道嶽來到自己的寺廟前渾身發抖，看著一片斷壁殘垣，嘴裡呢喃著話語。
辯機盤腿坐在地上嘴裡念著佛經。
大主持寺沒了。
長安以南三裡的法華寺也是同樣的情況華嚴寺也塌了。
青龍寺也塌了。
最大的大興善寺也塌了。
越來越多的僧人跪在寺廟前雙眼無神，像是他們的畢生的信仰都塌了一般。
李正和大虎趕著十架牛車，在爆炸發生之時就帶著滿滿當當的銀錢回到了馬圈。
大虎神色有些擔憂，“中郎將，咱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兩人一起趕五輛牛車，走走停停總算是把這些銀錢都帶到了涇陽，廢了不少的功夫。
李正擦著額頭的汗水對大虎說道：“那些迷香的秘方千萬不要泄露出去，至於這些銀錢都是那些和尚坑害人家的香火錢，咱們這叫做的劫富濟貧。”
“嗯！劫富濟貧！”大虎也點頭，“沒想到一個寺廟這般的富有，十輛牛車都拉不完銀錢。”
李正灌下一口涼水對他接著囑咐道：“收拾一下。”
把一罐罐的火藥放在寺廟牆角，為了增加威力還用了不少磷粉，把大興善寺也給炸了，不知道唐玄奘回來之後會不會吐血。
接下來的事情李世民知道後續應該怎麼做。
人家皇帝身邊有的是智囊團。
趁著和尚們都來了涇陽，其實大興善寺也沒多少和尚守著。
他們都在吃飯的時候用了迷香。
人在飯後是最容易犯困的，這種現象叫做血糖不耐。
而這種時候也是用迷香最好的機會。
這兩天忙得都沒好好睡上一覺，把這些銀錢全部放在自己的房間中。
李正躺在錢山上就睡著了。
一個十歲的孩子罵塌了二十多座寺廟。
這件事立刻傳遍了整個長安，當年孟薑女哭倒了長城，有很多人以為這件事隻是謠傳。
現如今一個十歲的孩子罵佛，把長安周邊二十多座寺廟都罵塌了。
這件事就活生生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直到有人去親眼看了之後才確認了有這麼一回事。
隻是每一座寺廟倒塌時候都會聽到一聲如雷一般的巨響。
有些僧人被嚇得有些瘋癲，魔怔一般地說著是寺廟被上蒼的雷給劈了。
這件事在長安很多人心裡都打鼓，似乎佛門真的錯了。
就連上蒼也看不下去了。
古人沒有太多的科學觀念，他們更加相信的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李正的弟子怒斥佛門，罵佛惹得上蒼降雷劈了寺院這件事被越傳越神。
還在自己府上的李崇義聽到涇陽已經解圍的這件事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想到晴天落雷這種事情還是太離奇了。
李孝恭也坐在家中，聽著消息低語著：“真是太邪門了。”
寺廟倒塌的當天夜裡，有不少鬼火都在寺院的周圍飄蕩。
惹得讓人不敢靠近，這些幽藍色的鬼火像是索命的冤魂。
還有一些詭異的哭聲。
不少的僧人都被嚇瘋了。
李世民不相信有晴天落雷這種事情，更不想相信那些鬼火索命，這裡麵一定有什麼古怪。
李君羨向李世民稟報道：“陛下，不少寺廟倒塌之後都有一些很刺鼻的味道。”
“刺鼻的味道？”李世民說道：“什麼樣味道。”
“說不上來。”李君羨躬身說話道：“不過大理寺卿已經在調查了。”
李世民疲憊地問道：“塌了多少寺廟？”
拿出一份書卷，李君羨開口說道：“法華寺，青龍寺，大主持寺，大興善寺，大慈恩寺，光仁寺……”
“直接說還有幾座沒有寺廟沒有塌。”
“喏。”李君羨回稟道：“回陛下，現如今長安方圓十裡一共塌了三十一座寺廟，大小都有，較為偏遠地方的寺廟倒是沒事。”
李世民頷首點頭，“你退下吧。”
“喏！”
李君羨退下之後宮中守衛來報：“陛下，房相和杜尚書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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