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其實…休沐日我也很忙的(1 / 1)

李雪幼覺得有些驚訝的是,司馬獨一似乎並沒有生氣,

雖然還是冷著麵,但是按照她的了解,司馬獨一隻是習慣性的表情拒人千裡之外而已。

他現在這樣,眼皮鬆拉著轉頭注視趙戎的模樣,不像是李雪幼印象裡生氣的樣子,

像剛剛進來時,誤會她被人欺負時的樣子才是有些生氣了。

不過,也說不準……

李雪幼又小心翼翼的瞅了幾眼司馬獨一的側臉,隻見還是一副沒睡醒似的神色。

與她一樣在打量的,還有率性堂內的大多數學子。

因為剛剛講台上的趙戎可是毫不猶豫的喚司馬獨一出去,如此的拂人麵子。

這可是林麓書院僅有的幾位讀書種子之一。

不少率性堂學子暗暗咂舌。

與李雪幼的理解不同,吳佩良看見司馬獨一的臉色,再加上他默不做聲的態度。

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這個容貌有些陰柔的率性堂學子,心頭暗喜。

他轉頭看著趙戎,搖了搖頭。

“上課?現在哪裡是上課時間,隻是你私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吳佩良輕笑一聲。

“趙大先生自己就是個半吊子,要被魚學長補課,結果現在倒好,見不得彆人的半點好,小心眼的也要給魚學長和我們補,以權謀私的報複。”

他頓了下,揮了揮袖子。

吳佩良輕哼一聲,環顧率性堂內所有學子。

“學館一旬就一個休沐日,諸位同窗都有要事要做,若是平日裡上課時你胡鬨也就算了,就像之前帶我們四處亂逛,可是好不容易一個休息日,卻還要作妖……哎。”

他表情失望的搖了搖頭。

趙戎見到吳佩良又在造勢,裹挾所有率性堂學子,仿若分出階級一般,站在他這個助教先生的對立麵。

他眉頭一挑,多看了吳佩良幾眼。

忍不住出聲:

“額,還有嗎?”

吳佩良的笑容微僵,右眼皮抑製不住的跳。

你他娘的還要?

本公子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你還找罵?

不知道為何,吳佩良一瞧見台上那人臉上無所謂似的神色,再加上現在這樣欠扁的語氣,好像是在說‘吳兄就這’?

他就很來肝火。

吳佩良深呼吸一口,忍住了,因為他根據這些日子鬥爭的經驗,深知是不管誰對誰錯,誰先生氣誰就輸了。

破對手的防,讓他跳腳,才是最重要的,

此刻,吳佩良笑容燦爛,點了點頭,“趙先生想要有,那小生我就算沒有也得有,滿足您這奇怪的要求。”

他盯著趙戎,一字一句道: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趙子瑜,你以為大夥都和你一樣閒的慌?休沐日要事不做,都陪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且先不說我們,就說司馬師兄,人家是咱們書院的排麵,時間忙的很,平時也不知要處理多少你無法想象的書院重事,現在好不容易抽些時間來找雪幼兄,結果倒好,你還亂耍威風,理直氣壯的要師兄去外麵等著,司馬師兄被耽誤的時間,你擔待的起嗎?”

被捧捧一踩一,趙戎眨了眨眼。

他瞧了瞧吳佩良身後,有不少一臉認同的學子們。

趙戎輕輕點頭,想了想,“我隻說兩點,聽完後,吳學子請坐回去,現在正在上課呢,怎麼還與小孩子一樣調皮。”

語落,也不等吳佩良變臉,他就語氣認真的開口:

“第一,補課之事,我是早就規劃好了的,不至於要被魚兄補課,而故意遷怒你們,而且依她的性子,樂藝補課,我也是避不掉的。”

“第二,其實……休沐日我也很忙的,不比大夥輕鬆。所以為了月中大考,相互體諒……”

吳佩良打斷道:“你有什麼忙的,說來聽聽?”

趙戎歎了口氣,低頭整了整袖子,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措辭。

吳佩良,司馬獨一,魚懷瑾還有一眾學子們,皆在等他道出那個為難的忙碌之事。

某一刻,趙戎抬頭看著大夥,語氣誠懇道:

“我娘子要來查…不是,要來看望我,難道這還不夠忙嗎?”

吳佩良:“…………”

堂內眾人:“…………”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視線都落在講台上,那個麵色為難的年輕儒生臉上。

大多數學子嘴角忍不住抽搐。

瞧瞧這是人話嗎?

不過,也有個彆經驗豐富的學子,看向趙戎的目光,不禁帶著些親近與感慨色,之前的不爽早已煙消雲散。

他們十分理解趙先生嘴裡的忙碌,

這麼看來,趙先生其實也挺不容易的,是應該相互體諒下的。

這些學子深有同感……

“咳咳。”趙戎被這麼多的視線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轉頭看了眼大門外的風景。

上午的陽光明媚,天朗氣清,讓人望之便有好心情,但是更讓人期待的,還是心上人不知何時的突然出現,和忙碌時耳畔突然溜入的一聲溫柔的呼喚。

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等待,多少個忙忙碌碌的時刻,多少個朝朝暮暮的期盼,不就是為了那一抹風景的到來……

咳咳,當然了,這種絕色的風景,千萬彆同時來兩道,否則就是要人老命了。

此時此刻。

講台下的吳佩良,心裡反複告訴他自己,要冷靜,衝動是魔鬼!

他麵色如常,壓住了無名肝火。

吳佩良看著趙戎的側臉,突然嗤之以鼻。

“嗬,就這也叫忙?我看趙先生是在炫耀吧,嗬,有什麼好炫耀的,無趣,沒意思。”

隻是話語剛落。

趙戎和學堂內一些深有同感的學子,紛紛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吳佩良一愣,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帶著些……憐憫?

他眉頭一皺,連忙朝目露關愛之色趙戎道:

“你彆胡說八道,東扯西扯。先不說你這書藝課,堂內有沒有學子願意補,不用問也知道,嗬,說些彆的,就你這點事也叫忙……”

“趙先生,你太不地道了!背著我們正義堂,給率性堂偷偷補課!”

突然,一道大嗓門從門外闖入屋內,打斷了吳佩良正在興頭上的話語。

隨後,也不等率性堂內的眾人反應,大門處的光線被人一遮,旋即又一亮,因為大嗓門的主人已經走進大堂。

顧抑武大步走到講台上,大手一抓,旁若無人拉著趙戎的袖子。

他壓低嗓門。

“好你個趙子瑜,平日裡讓我叫你趙兄,稱兄道弟的,我還以為是真把我當兄弟,結果偷偷補課,都不和我知會一聲,叫上正義堂一起,趙兄趙先生,你,哎!”

這個魁梧漢子此刻攥著趙戎的手,粗獷的臉上,竟有些小女子般的哀怨之色,語氣更是帶著埋怨。

率性堂學子們麵色古怪。

而被打斷話的吳佩良,則是臉上有些掛不住。

趙戎眼睛往下瞄了眼,不動聲色的‘搶’著袖子。

隻是拽了好幾下都拽不回來。

“顧兄彆激動,你聽我說……算了,現在不方便,回頭與你解釋,你要是沒事,就先出去忙自己的事吧,我還要給率性堂上課呢。”

他語氣無奈。

顧抑武注視著趙戎眼睛,眨了眨眼。

他鬆開手,轉頭看了眼大堂內的眾人。

顧抑武繞頭憨笑一下,然後便抱拳告辭了。

魁梧漢子走後,率性堂內一時之間有些安靜,不過馬上便被打破了。

吳佩良冷笑一聲,當作無事發生似的,大聲繼續剛剛的話道:

“彆扯其他的,就你這點事也叫忙?和我大夥相比,不過爾爾,彆裝做犧牲了多大似的博取同情。”

吳佩良抬起下巴。

“你看看司馬師兄,人家平日裡一件小事,就不是你能比的格調,師兄沒事喝個茶吃個飯什麼的,都是與書院內的先生、夫子們同席,談笑風生,這種事,你耽誤的了嗎?耽誤不了,那就趕緊……”

正在這時。

“小師弟,我說你去哪了,學舍裡找不著人,還以為又和弟妹跑了,咦,怎麼休沐日都還在這兒上課?”

一道溫潤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率性堂內眾人這回有經驗了,紛紛轉頭看去,隻見門外站著一個相貌端莊的方臉士子。

趙戎偏頭,挑眉,“大師兄?”

李錦書一笑,“好段日子沒見了。”

他轉頭打量了下大堂內,突然瞧見了司馬獨一,拱手道:“司馬師兄也在?”

一直靜立的司馬獨一終於動了,無聲的還禮。

李錦書麵色如常,這位身為讀書種子的師兄的性格,他早就熟悉。

趙戎忍不住看了眼吳佩良,然後轉頭,試探道:“大師兄,你找我何事。”

李錦書笑道:

“老師說最近很長時間沒見到你,讓我喊你去一趟,而且今日老師去釣魚,說秋日的鱸魚膾很是美味,準備來一場鱸魚宴,叫師弟們一起來,子瑜,你可不要推脫。”

趙戎想了想,“現在嗎?現在不行,我是書藝課助教,現在要給同窗們補課,額,中午去可以嗎。”

李錦書沒好氣道:“本還想著抓你去當苦力,和老師一起釣魚,哎,好吧,中午來吃現成的,你也不要遲到了。”

“哪裡敢放晏先生的鴿子,一定赴會。”

趙戎苦笑搖頭。

李錦書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上課。”

他又朝眾人拱手,告辭離去,

隻是在走之前,李錦書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大堂中央站著的那個麵上帶些豬肝色的奇怪學子。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率性堂又陷入了安靜之中,不過這一次,氣氛比剛剛還要尷尬。

瞧這些事撞的。

饒是趙戎也有些驚歎,率性堂內的眾人亦是如此。

一道道視線落在吳佩良臉上。

似乎是在問,還有嗎?

要不…再試一次?

吳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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