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藏有如此底牌!”
不詳灰霧之中,一道人影充滿了難以置信,語氣不甘。
另一道人影也是道:“上一世的準備嗎?真是個瘋子,一口棺材埋葬不死者,以不死之力化為死氣,鎮壓不詳。”
他們絲毫沒有去阻止的意思,因為他們心中明白,這種情況,就算他們耗儘了手段也是無用,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他們當即退走,隻留下那頭似龍非龍的妖獸在掙紮著嚎叫,漸漸的沉入火山,讓禍亂火山群重新恢複平靜。
場上,隻剩下那個殘破不堪的宗門建築,見證了這無數年來的風雨變遷……
很遠之處。
正在奔逃的酒徒突然停下了身影。
他看著禍亂火山的方向,目光複雜,卻是原地尋了一處空地坐下,舉起葫蘆,一口一口暢快的喝著,一直到片刻後,這才重新轉身離開。
同一時間。
天宮的眾人也手忙腳亂起來,天兵天將出動,在源界忙碌開來。
蕭乘風等人都是麵色凝重,他們猜到了一定是不詳在反撲,因為高人點燃了大道火種,但是沒想到不詳的反撲居然如此凶猛,居然以一種霸道的方式蔓延,迅速的吞沒萬千生靈!
“嘩啦嘩啦!”
無儘之海如同不可想象的巨爪,在天地間伸出爪牙,就算是心中不願吸收不詳灰霧的,也很可能會被強製灌入不詳,而且,不詳生靈與大道生靈在廝殺。
那些不詳之地失去了鎮壓,都瞬間瘋狂了。
“好可怕,不詳生靈太多,而且擴張得極快,難怪當年就算是大道也隻能選擇通過斬斷自身來將其阻斷,這實在是太難纏了!”
鈞鈞道人麵色凝重的開口,感到莫大的壓力。
現在源界四處都出現了危機,修士之間的戰鬥無時無刻不在上演,局勢變得動蕩而混亂。
蕭乘風深吸一口氣,歎道:“融天劍告訴我,有好幾處的強者氣息都在短暫的綻放過後消失了。”
眾人儘皆沉默。
能夠被蕭乘風稱為強者的,就算不是至強者,也是接近至強者的存在,然而卻在短暫的綻放過後消失,很顯然是搏命了,然後……隕落了。
他們都是無數年來鎮壓不詳的英雄,卻隕落在了這一世……
巨靈神的眼眶通紅,又驚又怒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遠處卻是有一道身影急速而來,身形不穩,氣息起伏,顯得有些狼狽,很快就停在了眾人的麵前。
“周元海?”
蕭乘風一愣,當即認出了此人。
周元海還是當初在神劍山獲得融天劍時結識的,是融天劍上任主人的劍奴後人,而且知曉很多秘幸,當初和大家一同滅了大道丹閣。
上次一彆,周元海便消失了,想不到在這裡會再遇到。
蕭乘風眉頭一挑問道:“你怎麼了?”
周元海穩住了傷勢,開口道:“我原本在一處不祥之地,想要隨前輩鎮壓不詳,奈何不敵,拚死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鈞鈞道人凝重的問道:“不祥之地究竟都怎麼了?為什麼不詳灰霧變得如此厲害?”
“不是不詳灰霧變得厲害了,是有人在幫它!”
周元海沉重的開口,頓了頓又道:“那些人上一世的背叛者,他們臨陣脫逃,背叛了大道,如今又擔心大道報複他們,再加上自己有私心,所以選擇釋放不詳,讓它對抗大道!”
“什麼?居然是這樣!”
“這群畜生,不僅僅當初逃跑,現在還反了!”
“可惡啊,難怪大道會敗,他們同樣是禍亂之根!”
天宮的眾人震驚而憤怒。
之前他們便知道有背叛者的存在,想不到這一世這群背叛者更加的過分。
“對了,我因緣際會又得到了一件法寶,感覺和融天劍同源,你們是不是在找這個?”
突然,周元海又開口了,同時,取出了一柄大斧。
“這是……斬道斧?”
鈞鈞道人一愣,隨後雙眼放光,“這是上古禁區七大戰魂之一!”
蕭乘風也是驚喜道:“沒錯,我們確實在找它,它也是我們要找的最後一個戰魂,想不到就這樣拿到了。”
七大戰魂已得其六,隻剩下最後一個,卻被周元海給送來了,沒有任何的波折。
巨靈神好奇道:“道友,你可以啊,這七大戰魂可都被掠天盟所得,怎麼會落在你的手裡?”
“掠天盟都已經被人給滅了,寶物自然也就遺失了,我也是恰好得到的。”
周元海隨口說道,他隱晦的掃了一眼天宮的眾人,發現他們對自己的態度都友善了很多,頓時心頭大定,經此一役,自己可算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同了。
他嘗試性的提了一嘴,“各位道友,如今大禍降臨,咱們是不是該去請教一下那位高人,剛好讓我把斬道斧獻上去?”
蕭乘風了然的一笑,“嗬嗬,我說呐,你啊,得到這把斧子肯定費了不少心思吧?原來是為了討好高人啊!”
鈞鈞道人沉吟片刻,點頭道:“既然是最後一位戰魂,怎麼著也算是補齊了,確實得給高人送去,要不乘風道友,你將他去引薦給高人?”
穩了!
聽聞此言,周元海的嘴角默默的勾起一絲笑容。
他布局了無數年,又推動了一次又一次大變,費儘了心機,終於可以見到傳說中的‘那一位’了嗎?
無始無終。
無私無念。
無欲無求。
隻要計劃順利,
我……可取而代之!
蕭乘風開口道:“也好,你記好了,我得先跟你講一下規矩,這很重要!”
“洗耳恭聽。”周元海鄭重其事。
然而,蕭乘風剛準備說話,兩道身影卻是同時出現,正是楊戩和酒徒。
楊戩滿麵春風,意氣風發,周身氣勢滾滾,充斥著剛剛從李念凡那裡回來,突破著修為的喜悅。
酒徒則是全身負傷,氣息奄奄,鮮血橫流,內臟都露出來了,淒慘到極點。
兩人同時出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眾人都是懵了一下。
蕭乘風率先回過味來,當即關切道:“酒徒前輩,您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