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劍侍之血染長空
劍氣旋風立於身前,矗立蒼穹,有如擎天之柱坍塌,向著江流傾軋而來,掀動足以割裂一切的劍氣,可以斬斷乾坤!
江流雙手持劍,光華不顯,僅僅是橫批而出,顯得有些渺小。
“腰要穩,勢要沉,手要牢,目要凝!”
江流的大腦放空,腦海中隻是在回旋著高人教導自己砍柴的話語。
這一刻,那劍氣旋風在他的眼中,好似變成了一棵大樹,雖然大,但依舊是一棵樹。
“砍柴劍法!”
江流眼眸中迸射著光彩,長劍與那劍氣旋風相撞!
這一刻,旋風撕裂,發出狂吼之聲,有如混沌凶獸,欲要吞沒一切。
然而,它總是再無敵,再龐大,在江流的這一病劍之下,依舊被切割開去!
就好似一張巨大的紙,被一把小刀刺破,隨後割裂!
旋風的嘶吼在這一刻好似變成了慘叫,劍氣旋風好似參天玉樹坍塌,自此湮滅於無形!
宏大的天地異象消散,化為了清風吹過,四溢的劍氣同樣寸寸崩潰,混元大羅金仙的至強攻擊,就這麼被擊退!
旋風之下,江流的長劍依舊在前進,光華內斂,去勢不減,卻給人一種強大壓迫之感。
他的對麵,第八劍侍瞪大著眼睛,瞳孔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咬著牙同樣的斬出一劍!
他嘶吼,給自己打氣,“給我去死!”
“鐺!”
浩蕩劍氣震蕩四野,縱橫萬裡!
第八劍侍的身子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雙腿拔地而起,在空中倒飛,嘴裡噴血,帶出一路紅橋。
“第八劍侍……居然被擊潰了!”
“怎麼可能?掌劍崖號稱劍道第一,掌天下劍道,怎麼會被人用劍道擊敗?”
“不可思議,這劍修究竟是誰?從何處而來?”
圍觀的眾人紛紛驚呼,帶著不敢置信。
江流劍指第八劍侍,淡然道:“我拿你磨劍,可惜,掌劍崖……聞名不如見麵,有些失望。”
第八劍侍擦拭了嘴角的鮮血,緩緩的站起身。
“哐當!”
他抬手,一個木製的長匣立在了他的身側。
這長匣為血紅之木製成,身上刻著一個長劍花紋,周圍還有星星點點,如宆星排列。
他的眼眸之中閃爍著紅芒,卻是死死的盯著江流手中的長劍,“你手中的這柄劍蘊含有我掌劍崖的傳承,今日,當物歸原主!”
“嗤——”
江流笑了,目露不屑,“我得此劍,當為真正傳人,你掌劍崖不來拜見當年此劍主人的指點之恩,卻還妄圖搶奪,堂堂劍修,如何好意思說出此等話語?”
“你們的這份器量,注定你們走不長遠!”
話畢,他持劍邁步,向著第八劍侍走去!
這一刻,他好似一柄緩緩出鞘的利劍,直指第八劍侍。
“井底之蛙的小子,劍道之路,你差得遠呐!”
第八劍侍的氣勢瞬間升騰,他抬手向著那劍匣一指,“渺渺大道,以劍相連,斬斷陰陽,鎮壓乾坤!”
“鏗鏗鏗——”
一柄又一柄長劍自那劍匣之中竄射而出,帶起陣陣光華,每一柄劍都好似一道刺破蒼穹的雷霆,閃耀諸天。
長劍環繞於虛空,吞吐著光芒,使得這一片天地寂靜,方圓十萬裡內,連空氣都變得鋒利,凡進入此地,似乎就有一柄長劍架在了脖子之上。
“八劍齊飛,是掌劍崖的逆天八劍陣!”
有人搖頭,畏懼的顫抖道:“不是八劍陣,應該是萬劍陣!”
又有人接口解釋,“傳聞此劍陣沒有上限,半月前,掌劍崖的五大劍侍圍攻天道大能,傳聞當日有百劍淩空,遮掩蒼穹,劍氣縱橫入混沌,斬滅無儘星辰!”
“這每一柄劍,都取材於混沌,堪稱殺伐道器,更是蘊含了掌劍崖的無匹劍意,同階之中,誰人可擋?”
“入此劍陣,那劍修少年隻怕懸了。”
所有人都是瞪大著眼睛,盯著這萬古大殺陣,雖不在陣中,亦能感受到那令人心驚膽戰的毀滅之意。
隻見,那八柄飛劍環繞於江流的頭頂,如同靈蛇一般,劍氣拖出長長的尾巴,讓這一片空間變成了劍的海洋。
溢散出的凜冽劍氣不斷的壓向江流,與他的劍氣碰撞在一起,互相對抗。
江流身處其中,從外麵看去,他好似被萬千劍影籠罩,每一道劍影都劃破空間,使得他好似處在了一片破碎的空間之中。
他手中長劍揮舞,劍光如海浪般浩浩蕩蕩,不過很快就被萬千劍影鎮壓。
江流凝神握劍,抬腿邁步,他準備施展身法,走出八劍包圍。
隻不過,他剛踏出第一步,其中一柄長劍便激射而來,好似穿梭了虛空,直指他的麵門,封鎖住了他的路徑。
這八柄長劍,每一柄都好似一名混元大羅金仙的高手,引動法則之力,將江流鎮壓於此,不說脫困,就連移動都無法做到。隻能以自身劍道勉強自保。
“不對!”
圍觀之間,有人突然發出驚呼,沙啞道:“那劍修少年似乎並不是被困住,而是在借此練劍!”
此等言論,駭人聽聞,讓聽者無不是頭皮發麻,心神顫抖。
然而,當他們帶著這種想法再去看場上時,瞳孔飛速的放大,全身血脈逆流,不敢相信。
“他……他好像真的是在拿此練劍!”
“磨劍,他從一開始就說出山磨劍,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越來越輕鬆了,而且……自始至終,全身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不可思議,這可是逆天劍陣啊,劍陣之內,攪動否則,連天都可以顛覆,居然會被這種少年拿來練劍!”
“他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啊,定然是混沌中某個隱世不出的超級大佬的親傳弟子!”
眾說紛紜,聲音自然傳出了第八劍侍的耳中,讓他的臉色更為的陰沉。
“狗雜種,敢拿我磨劍,你還不夠格!”
他大吼一聲,漫天的殺意席卷蒼穹,周身都圍繞了一層血紅色的異象,殺戮濤濤,劍氣滾滾,抬步邁入劍陣之內!
抬手一揚——
虛空中的八柄長劍齊聲顫抖,發出長鳴!
劍氣在這一刻沸騰,天地之間,突然升騰起一道光束,這是一柄巨劍之光,懸空而立,懸浮於劍陣之上,周圍環繞著七彩異象,隨時都會落下!
此劍一出,劍勢已經無法形容,讓看者無不是雙目刺痛,修為不足者,更是留下血淚,道心受損!
看到這柄劍,就好似看到了死亡。
這是一柄懸浮於頭頂上的利劍,隨時都會收割性命!
這是逆天劍陣的劍意彙聚,已然超脫了混元大羅金仙的水準,讓全場所有人膽寒。
就在眾人心神轟鳴之時,那巨劍沒有停留,自空中直線墜落!
這一落,當洞穿一切,切割生死!
江流就在巨劍的正下方,他麵臨的壓力比外人要多得多,這一刻,他周圍的空間全都被無儘的劍意封鎖,周圍法則顫抖,在劍光之下,都發生了錯亂!
不過,他並不慌張,握著劍柄,舉起長劍,正對著那巨大無比的巨劍!
巨劍碩大,異象轟鳴,讓蒼穹失色。
而他就好似螻蟻望天,滿懷絕望的不甘反抗。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所有人看著江流,居然生出了一種他可以擋下這一劍的錯覺!
在他的體內,似乎有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在流轉,他鋒利,他銳不可當,他就是劍之王者!
這是一股不敗的氣質。
“那……那是什麼?”
有人發出驚呼。
在江流的周圍,一點點黑色氣流在流轉,這種感覺,就好似白紙上有著墨汁在揮舞,留下字跡。
黑氣瀟灑,卻好似天地至理,引得大道共鳴,讓人打心底生出一股敬畏之情。
這些字跡的氣流形成了背景,襯托著江流。
“好濃鬱的劍意,這劍道少年到底是從何處悟道?”
“那些究竟是什麼字?我窮儘目力,居然都無法看透。”
“高深莫測,恐怖至極!”
下一刻,自江流的長劍之上,陡然迸射出一抹濃烈的強光,熾烈的白光籠罩四野,讓人目不能視。
一劍光寒十四州!
寒光過處,皆為劍域,萬劍俯首!
巨劍落入白光之內,眾人根本無法看清其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啊啊——”
隻有一陣陣的吼叫聲從其內傳出,隨後,一道身影自白光中倒飛而出,周身有著數道劍傷,鮮血四濺。
“噗通!”
第八劍侍落地,大張著嘴巴,無比驚駭的看著那道白光,同時又滿是火熱。
“這到底是什麼劍道?不愧是大道至尊的傳承,當屬我掌劍崖!”
隻不過,他知道自己敗了,此地不宜久留。
“走!”
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抬手一招,禦劍淩空,帶著圓臉修士三人向著遠處激射而去!
江流單手持劍,被無形的劍意托起,踏空而行,速度同樣快到了極致,宛若離弦之箭,直衝天際!
他周身,沐浴著劍光,周圍還有劍光虛影旋轉,所散發出的氣勢,比之剛剛還要強大。
劍者,一往無前。
此戰他勝了,氣勢自然到達了頂峰,當以血磨劍!
看著飛速接近的江流,圓臉修士三人麵容驚恐到扭曲,不甘的嘶吼道:“啊,我們是掌劍崖的弟子,你敢——”
亮麗的劍光一閃,一劍封喉!
三人在空中身影僵住,瞳孔飛速的放大,隨後脖頸處有著血液綻放,元神寂滅!
江流的速度沒有受到一丁點影響,繼續向著蒼穹邁步,與那第八劍侍越來越近。
他的周身,神光燦燦,劍芒撕裂虛空,造成重重異象,光華如雨一般,向著第八劍侍籠罩!
第八劍侍麵色微沉,眼眸凝重的看著江流,手中法訣一引,八柄長劍便激蕩而出,環繞於自己的周圍,形成護罩。
劍光閃耀,欲要將靠近的一切攪碎!
江流飛至近前,揮劍斷長空,依舊是簡單的劈砍,樸實無華的砍柴刀法,將八柄長劍的防禦儘數破開!
第八劍侍駭然的尖叫,“你究竟是誰?”
“我是一名樵夫!”
江流淡漠的開口,再度舉起手中的長劍。
第八劍侍目眥欲裂,“不!你若敢殺我,掌劍崖定然與你不死不休!”
劍光毫無停留,自他的胸前洞穿,劍芒撕裂他的身體,吞沒他的元神,混元大羅金仙的鮮血揮灑於長空,如同盛開的紅豔花朵。
絢爛,刺目。
“噗嗤!”
他的劍匣與那八柄長劍落於地麵,立刻引來了無數火熱的目光。
這可是極品殺伐道器,得之便可縱橫於同階之中,實力大漲。
不過,他們也就咽一咽口水,根本不可能去打這些長劍的主意,不說這是屬於江流的戰利品,單說這些長劍可是掌劍崖的東西,他們便不敢去動。
隨後,他們又將目光落在了從空中降落的江流身上,一時無言,震撼而複雜。
誰都不會想到。
掌劍崖的第八劍侍,就這麼死了!
死在了這個不起眼的地方,死在了一個橫空出世的劍道新秀手中!
江流將那劍匣與八柄長劍收起,這確實是一樣不錯的法寶,而且是劍道功伐至寶,其中所蘊含的劍陣,對他還能有所借鑒之用。
他重新回到鄭家,暢快的倒酒自飲。
周圍的人紛紛與他保持距離,生怕被掌劍崖的人誤會,從而引火燒身。
江流不以為意,心中回顧著此戰的得失。
這次收獲不小,劍不磨而不鋒,高人所言當真是一語中的,劍是用來殺人的!
自己手中的劍雖然蘊含有大道至尊傳承,但是卻沾染了掌劍崖的因果。
高人送我長劍,很可能早就洞察了一切,算到我會有此一劫,所以這掌劍崖其實是高人為我安排的磨劍石?
高人的強大果然讓人難以想象,我一定不能讓高人失望!
卻在這時,一道靚影翩然而來,徑直坐在了江流的身側,拿起酒壺,開口道:“這位公子,小女子給您斟酒。”
這是一位女子,身著淺綠色薄紗裙,長發披肩,五官精致,春水眼、小瓊鼻、櫻桃嘴,自有一種溫婉的氣息散發。
真可謂是,不施粉黛輕娥眉,淡妝素裹總相宜。
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會讓人感覺看到了花間的精靈,蘊含有一絲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