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歸附
洪武十二年元旦,百濟國王扶餘晨,新羅國王金濤,和寧國王李成桂,親至大明朝見,以己身德不配位,導致天災頻發人禍不斷,地無所出民無所食為因,請求獻土內歸。
朱元璋當即拒絕,並承諾大明將供給三國總共六十萬石糧食以安黎庶,讓他們安心回去治理國家。
數日後三國主再次上表請求歸附,皇帝再次賜下金銀珠寶,並允諾將派遣水師肅清海域,通商以促貿易民生。
又數日後,三國主複跪於奉天殿外,堅決上表,皇帝派太子親自安撫,太子朝服冠冕而出,垂問國主曰:“卿等貴為外藩國主屏藩天朝,聖上允糧允兵以為幫扶,凡有所求無有不應,今何至於此?”
和寧王曰:“天朝上皇聖恩浩蕩仁慈公允,前因高麗王室失德導致高麗百姓民不聊生,而責令臣等封邦建國,以安太平維係民生屏藩天朝,隻是臣等無能,立國數載而未能安邦定國,可見實是德行不足。”
新羅國王金濤道:“我等雖為外藩,但國民百姓無不仰服於天朝聖主,視為君父,如今臣等治國無能,自甘請罪,然百姓何辜,拜請聖上開恩垂憐,收納而蒙養。”
百濟國王扶餘晨泣聲道:“上皇聰明神武之資,抱濟世安民之誌,乘時應運,豪傑景從,戡亂摧強,十五載而成帝業,建製之後,稽古禮文,製禮作樂,修明典章,興舉廢墜,……罷黜異端,表章經籍,正百神之號,嚴祭祀之典,察天文、推曆數、定封建、謹法度、慎賞罰。”
“南極炎徼,北逾冰壤,東西際日月之所出沒,罔不率服,臣等愚魯蠢材,本願照本宣科,能仿像一二便可安國土而撫民,未曾想事事艱難而無寸進,如今國不寧民不安,隻得厚顏內附,托國土萬民而勞請聖上費心治之。”
三王拜首曰:“萬民艱難處於水火之中,叩請天恩浩蕩恩澤八方之民!”
太子歎之,回稟君父,群臣共勸,三國黎庶上萬民書而請之,聖心憐憫而允之,遂立州朝鮮,命吏部即刻擬定州府縣官之人選,命戶部即刻籌備糧食百萬石,救民於水火。
恩賞三國主為和寧侯百濟侯新羅侯,食祿兩千石,命工部敕造府邸,加官和寧候為李成桂為太子府詹事,兼兵部侍郎參知大都督府軍事。
吏部於次日擬定人選,自然也就是朱標屬意的心腹了,郭翀張帆李進經曆過府縣地方,這次又在朝廷中樞六部走了一圈,再下地方為主官,這仕途經曆也就算齊全了,往後隨心調用。
幾個月後百濟候新羅候和寧候家中的嫡女也順勢定下了晉王齊王楚王的側妃之位,算是徹底融入進了大明的體係之中。
朱元璋也是隔三差五就賜宴賞田,以全了道義,至於朝鮮百姓,這幾十年來他們經曆了太多太多的磨難,尤其是這幾年還要征兵跨海攻打東瀛,導致如今是真正的十室九空,滿門孀寡。
歸入大明後,首先就是徹底的停止征兵並發糧賑民,將高麗大部分殘餘的世家強遷至鳳陽,均分田土於民,廢除所有苛捐雜稅,並免賦稅兩年…
大明對治理百廢待興的河山太有經驗了,朝鮮百姓此時也早就一切都看淡了,這幾十年風雲變幻,他們現在隻在乎能不能活下去,其餘的早都無所謂了。
齊王朱棣也終於卸下擔子回京,可以陪一陪自己的嬌妻幼子,大婚兩年有餘,長子出生也有數月,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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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二年二月,駙馬都尉右柱國曹國公李貞薨,天家這位僅存的長輩就此逝世,早就有所預料的朱標換上劉瑾準備好的素衣麻服,鎮定有條理的吩咐起諸事,並遣人回宮報喪。
表兄李文忠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可到底是沒趕上,就隻能是他來幫著操持後事,冬日難熬,八成的老人家都是亡故在這個季節,李貞垂病後朱標幾乎每日都要親自來探視,今日見了便有預料,一直等候到其回光返照留下遺言後安然逝世。
沒一會兒朱元璋就趕來了,其實昨日便來看過,隻是李貞一直昏睡不醒,老朱手上又有朝鮮北疆都有軍政要務等著處理,因而倆人終究是未能告彆。
老朱麵色悲涼,仔細的問過自己這位姐夫的臨終遺言後歎息道:“標兒,咱又沒了一個親人。”
朱標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站在父親跟前,沒一會兒老朱就調整好狀態了,再一次認真的看過遺容後沉靜的吩咐道:“輟視朝三日,追封隴西王,諡恭獻,葬於盱眙縣靈跡鄉鬥光山之原,從長公主兆。”
顯然朱元璋對自己老姐夫的離世也有所準備。
“諾。”
從王例,那麼後事哀榮就很風光了,自然也就要停靈許久,可以等到李文忠趕回來親自送葬。
不知是否是因今冬苦寒,一月之內,除了李貞外,還有中都國子監正貝瓊,臨江侯陳德逝世,朱元璋甚為悲痛。
因而發現各州府縣與戶部往來文書之間,竟有空印之說,也就是地方為了錢糧及財政收支、稅款賬目與戶部的完全相同,可以順利交差,而備好空有印章的白紙到戶部核算完後再添寫數目,這是自前元起的慣例。
皇帝盛怒,認為這是欺罔行徑,長此以往必將如元末那般吏治腐化,在早朝上曆斥如此行徑,當朝下令,主印官員處死,副手以下杖一百充軍,一時就連禦史們都不敢諫言。
隻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太子,太子冠禮後便在下顎留起了短須,看起來甚為莊重肅穆。
朱標對著他們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在這個時候違背聖上的意思,且容本宮稍後私下規勸。
果然等散朝之後,就有好些人等在了文華殿,朱標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就得到文華殿接見諸多官員。
隻能說,也就是本朝父子可以如此,否則這就是可以廢儲位的大罪。
戶部侍郎行過禮後急忙道:“殿下,這錢穀之數,府必合省,省必合部,數難懸決,至部乃定,省府去部遠者六七千裡,近亦三四千裡,冊成而後用印,往返非期年不可,以故先印而後書,此權宜之務,所從來久,何足深罪?”
朱標哼了一聲道:“這裡麵真就沒有半點貪腐之事?”
“本宮曾聽過一言,貪汙多少數難懸決,如何分贓至部乃定,諸卿知否?”
朝廷律法有不足之處,這很正常,下麵的官吏最擅長的也是鑽這種空子,這裡麵牽扯到不少人的利益。
乍一看起來隻是官吏在交通、通訊條件所限的折衷辦法,最多也就是下麵的官吏偷奸耍滑,但實際上賬目是多少就該是多少,如果有正當理由導致有些許不符,那就應該說明不符的緣由,而不是去把它改得符合。
如果都這麼改,那朝廷一年來統計下的各項賬目數字,可就有天大的漏洞了,最後要承擔的還是朝廷幾百姓,而非上下官吏。
刑部尚書道:“殿下,這政或有弊缺,應當改製,國家立法,必先明示天下而後刑罪犯法者,我大明立國至今,未嘗有空印之律,有司相承前製,不知其罪,實不該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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