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探望(1 / 1)

第614章探望

朱標點點頭示意會考慮此人,陳佑宗回去後應該還會上奏舉薦幾位備選的人才,這麼緊要的職位,不是一兩句話就可直接定下的。

皇帝以重典治世,最重刑罰公正,大理寺之職若落於徇私枉法之徒,那吏治刑罰敗壞必將影響甚廣,朱標不得不重視萬分。

閻東來這場大病也是勞累所致,縱然數月後身體康複,但總歸是元氣大傷,朱標怎麼也得讓他在清閒衙門再將養半載,以全君臣之誼。

行至午門就見劉瑾領著一群捧著箱盒的太監們在此等候,朱標停下腳步轉身說道:“你們各歸其職去吧,多幫本宮分擔一些。”

“諾。”

陳佑宗等人鄭重行禮應諾,殿下重新監國理政,他們這些心腹不僅不能趁勢猖狂,反而更要恭謹勤勉,為君分憂解難才是臣子之德。

看著他們走遠後朱標負手朝著宮外走去,他自被禁足東宮以來,隻有去接先生宋濂的時候匆忙出去過一趟,有些親長臣子也是多時未走動了。

李姑父府上自然是要去一趟的,開平王府也是免不了,還有侄兒朱守謙府上,以及閻東來府上,這四家他得親自走一趟,其餘的就由內侍送些禮品就行了。

尊老愛幼顧臣,至善矣,出了端門後朱標上了車駕,當先朝著曹國公府行去,按理說改換牌匾叫做岐陽王府亦可了,可能姑父還是想要低調吧。

朱標沒上朝這些時日,禮部已經秉承聖諭宣旨冊封了曹國公李貞為岐陽王,南昌王朱興隆之孫朱守謙為靖江王,暫無實封之地。

說起來是大事一件,不過這兩家到底都是皇親國戚,封王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何況還隻是沒有實封藩地的郡王爵位。

倒是禮部目前還在商議章程的皇五子朱橚的冊封規格比較難辦,尤其是封號為吳王,禮部上下不得不慎重再三,拖到今天都還沒把章程定下。

要知道朝廷已經冊封過三位皇子親王了,有先例可循並不算多難的事情,可見禮部是在顧慮太子這邊的想法。

從此細微處即可見朱標在朝中的威望是如何了,明有日月,時有二主,天下鹹服。

朱標的動向自然格外引人矚目的,離這曹國公府還有段距離,就已經看見李貞領著家小在府門前迎候了。

“老臣李貞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秋萬福。”

朱標彎腰扶起李貞道:“子侄晚輩來訪姑父又何必親迎,往後不可如此了。”

寒暄客套幾句就被迎入了正堂,李貞依舊穿著一身縫補過的衣物,頭上也隻是用根烏木束了發冠,清瘦樸實。

“家門口的牌匾怎麼還沒換,可是工部沒做好送來?”

李貞擺手道:“老臣托著曹國長公主遺留下的福份,安享潑天富貴就已經是慚愧不已了,如今又要靠著兒子在邊疆的功勳提爵,實在是不敢在受了。”

“老臣已經上奏聖上,這王爵顯赫尊貴非臣這等於家國無功之人可配享的,就直接讓文忠襲爵吧,老臣住著國公府也就不想再換了,懇請殿下體諒。”

朱標見此也就不在多勸了,能懂得惜福養身是長壽之道,自是不該勉強,何況重要的是李文忠在北疆能順利接手常遇春的兵權,而非這名頭上的東西

又問過李貞近來身體康健後朱標也就起身告辭了,李貞作為朱家唯一存世的長輩,於情於理都不得不過來探望,何況李貞為人處事得當謙和,朱標心裡也是敬重的。

留下一些滋補佳品車駕朝著開平王府行駛,常家是朱標的妻族,雖然泰山大人不在,但嶽母大人也是要孝敬的,車駕內有不少雪蛤膏東珠紫貂皮等珍物,都是劉瑾特意準備的。

開平王府自是顯貴非凡,府門前有兩座敕造牌樓來表彰他的豐功偉績,府邸和牌樓所在,便取名為常府街、花牌樓。

開平王夫人藍氏出迎,常遇春和常茂都不在,小舅子常升年紀又太小,劉瑾等人將禮品搬下,朱標稍微入正堂落座片刻就起身告辭了。

常府極大,其實真要算起來是有些逾越了的,僅其花園中的大小池塘就有九個,號稱九蓮塘,一到夏季花園內桃紅柳綠、荷香遍傳十裡。

不過這些小節與常遇春的能力忠心相比也就不算什麼了,沒看自己父皇都沒說什麼,可見有能力又忠心的人才,就算是朱元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然後就是已經將牌匾從南昌王府換成靖江王府的朱守謙府上,朱守謙受封後倒是成熟了不少,起碼要比上次見進退有據的多。

王府內有資格接待朱標的唯有朱守謙一人,他生母不是朱文正嫡妻,老朱和馬皇後也向來看不上此婦,一直也沒給個正經的名位。

朱標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侄子說道:“聖上對你格外看重,封你為靖江王,雖暫未實封,但等將來,還是有意讓你就藩桂林。”

“桂林為嶺西重鎮,奠五嶺之表,聯兩廣之交,屏蔽荊衡,鎮懾交海,枕山帶江,控製數千裡,誠西南之會府,用兵遣將之樞機,此重地將委托於你,是希望你能慎固邊境,翼衛皇室,為此你也要好好習文治通武略,不能再貪玩了。”

“侄兒謹遵叔父教誨!”

朱標略微皺眉看向堂門口一閃而逝的身影,如今這個時節雖不再是寒冬臘月,但還是有些涼風陣陣,而方才那人分明穿著輕薄…

“既如此也就不打擾你用功了,叔父給你帶來了高麗寶參以及遼東雪蛤膏,平日讀書用著,還是要愛惜身體。”

朱守謙趕忙道:“叔父日理萬機,百忙之中能抽空來侄兒府上,無論如何也該伺候膳食才是,娘親方才親手做了些菜肴,還要當麵謝過叔父之恩德。”

劉瑾等伺候的奴婢將頭低的更低了,朱標麵色不變起身道:“下次吧,本宮還要去閻府探望。”

徑直走到門口微微轉頭對著臉色有些漲紅的朱守謙道:“你是朱家的子孫,你的母妃已經隨你父而去,留在這的隻是你姨娘,莫要亂了規矩。”

隨即大步流星而去,朱守謙慌忙跟上,有些魂不守舍的將太子叔父送上車駕,行禮拜送車駕遠去,再回偏堂就見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婦人神情有些哀怨的等候著。

朱守謙尚有些稚嫩的臉上浮現出幾絲陰桀,陳氏開口歎道:“你叔父太子之尊,相傳還同太子妃少年夫妻恩愛甚篤,何必這麼折辱娘親呢?”

堂內僅有幾個心腹奴婢伺候,朱守謙也就不再掩飾了,氣衝衝的坐在上位惡狠狠的開口道:“明明我該是南昌王,竟隻給了我一個什麼靖江王,將來還要趕我去桂林那等地方,不想法子一起去死嗎?”

陳氏臉上的哀意儘去,本來美麗的麵龐也浮現出恨意:“太子重名望,根本不可能冒這個風險的,兒,你還是要去多求聖上以及皇後,趁著他們對你父還有愧,早點要回封地。”

朱守謙將一旁的茶杯砸碎道:“要封地有什麼用,上次去幫二叔乾了好幾個時辰的活才得到消息,縱然有了封地,將來太子登基也是要削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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