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性格缺陷
“看你們這德行,出了宮說勤學苦練就練出這成德行?都他娘的是出去玩了,立刻給咱搬回宮裡來,往後沒有咱的命令誰也彆想踏出宮門一步!”
朱棢朱樉瑟瑟發抖不斷應諾,實在是剛才的情形給他們嚇壞了,本就對自己父皇有心理陰影的兄弟倆現在屁股都崩的緊緊的,生怕一歇勁兒放出屁來。
朱標歎了口氣,這倆兄弟卻是無妄之災,倆小子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不好女色,但也有個度,最多就是拉著自己貼身侍女耍一耍,不比朱樉到那浪蕩,跟些紈絝學壞了。
不過誰叫他們向來形影不離,難兄難弟誰也跑不了,好在這倆都沒有黑眼圈精氣神都在,雖臉色蒼白不過一看就是嚇得,老朱自然也看出來了,否則早就又掄起棍子了。
朱標再次走到兩個弟弟麵前,正對著自己父皇跪了下去:“兒臣身為長兄,奉父皇母後之命管教諸位弟弟,所謂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典守者不能辭其責耳!”
“兒臣有罪難逃其責,請父皇念在諸弟年幼,將責罰儘歸於兒臣,更請父皇息怒保重龍體,若父皇因怒而恙,兒臣豈能心安!”
一旁的李妃已經撲到朱樉手邊握著兒子的手不斷垂淚,馬皇後和兩位太醫不斷安撫,此外這方天地一片寂然,所有太監宮女們都垂手肅立默不作聲。
皇後娘娘以及太子殿下都到了,這時候他們隻需要保持安靜就夠了,若是連這兩位都安撫不了聖上,那他們隻能聽天由命了。
馬皇後轉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個皇子沒有說話,朱樉的麵色她這會兒也看了,確實是損耗的太過了,再不製止非得耗空腎氣早夭不可,該打。
跪在朱標身後的兩個皇子見兄長頂下了壓力實實在在的鬆了一口氣,若非大哥上前,他們是在快要不行了,父皇連大哥都舍得打一棍子了,打他們還不得活活打死。
不過這倆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要是這麼安安靜靜的躲在大哥羽翼下,那更會惹的父皇暴怒,縱然看在大哥麵上暫且放過,但一定會找機會打回來的,這就是三兄弟自小總結的生存經驗………
“父皇,是兒臣等頑劣不堪造就,大哥公務繁重但也時時提點,是兒臣等自己放縱偷懶,請父皇責罰!”
“父皇要懲罰就懲罰兒臣吧,昨日是兒臣非要去城外山中打獵,憑著手中令牌同三哥偷偷出城,這些大哥都不知曉,豈能讓大哥替我們受罰!”
朱元璋冷聲嗬斥道:“搶什麼,這是多大的功勞?咱告訴你們,不用你們搶,誰也逃不掉,明日你們三個就在宮中開一塊地,開春後種地種菜,尋常百姓家的子弟怎麼過,你們就怎麼過!”
“居高位者勿驕,處佚樂者勿侈,驕者善言不入,而過不聞。侈則善道不立,而行不顧。如此者,未有不亡”
“往後除了太子,所有皇子在城中走動都不許騎馬乘轎,出城遠行穿皆草鞋,半路騎馬半路走,咱當年托缽行乞就靠著一雙草鞋,你們也都感受感受吧。”
朱標同倆兄弟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立刻磕頭應諾,雖說限製多了,但已經讓都有準備挨頓狠揍的倆兄弟絕處逢生了,彆說種地走路了,他們背著馬走都行。
朱元璋哼了一聲問道:“老二都是跟誰家的子弟耍的?”
這朱標就不知道了,他才從陝甘回來沒多久,事務繁重的哪有心思關心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老三老四則是知道,但對視一眼後都是吞吞吐吐,畢竟十幾歲的孩子,還是比較講義氣與擔當的,不願被上個出賣朋友的名聲,用屁股想都知道告訴自己父皇了,那幾個小命兒可能都沒了。
朱元璋最看不得兒子們這個樣子,要說就痛快的說,不說就把棍子遞上來,咱也算你有骨氣,吭吭哧哧算什麼東西,本來平息的怒火眼看又要上來了。
兩個皇子的母妃這時候恨不得站出來替兒子說了,他們現在隻想快點平息皇帝的怒火,然後快點領著兒子回宮緩口氣,否則她們的心臟可真要承受不住了。
隻是她們沒有那個膽子,也知道她們說了更會激怒皇帝,馬皇後歎了口氣提點道:“說吧,說出來也好讓你們父皇下旨讓他們家裡管教,否則好好的男孩都成什麼樣了。”
聽著馬皇後提點朱棢立刻開口道:“謝全安,劉萬昌,周紹納,彭雲業……”
跪下最前麵的朱標眼睛一轉按照姓氏就把大概的家門猜出來了,這幾個的名字都耳生,估計都不是家中嫡子,應該是嫡次子或者庶子,否則不敢這麼跟皇子接近。
朱棢的聲音又有些遲疑了,朱標眉頭一皺,然後一想就清楚這小子沒把李家那幾個說出來,到底是自己母族血親,還知道護著點,隻不過有些蠢了。
老朱怎麼可能猜不到李家的人會接近倆位皇子,這可是他們家族未來榮華富貴的依仗,朱棢這小子就是這樣,多智難斷,平時機靈真遇上事情了反倒猶豫不決。
可能也是年紀尚小吧,不過其性格確實有問缺陷,難為上位者,這個位置的人,不怕沒有主義,因為身邊有的是出謀劃策的幕僚,就怕的是不夠果決,舉棋不定進退兩難。
色厲膽薄,好謀無斷,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如同袁紹一般,老二老三也都有這些性格特征,隻能說不愧是同胞兄弟,這也是為何朱標一直慣著他們倆的原因,因為他們倆就不是成大事的人。
而跪在一旁的朱棣眼見父皇的臉色又嚴厲起來趕忙開口道:“還有李佩灃、李均欽、李均為三個,這些人總是同我們玩耍。”
此言一出朱棢的麵色一變,而另一旁的李妃也是身子一顫,這三個都是她親兄的嫡子,這要是被聖上重責了,她那裡還有臉麵見娘家人。
雖然都清楚這些遲早要說出來,就是不說皇帝一查也沒有查不到的,但人就是有僥幸心理以及埋怨他人的心理。
朱棣感受到了母子倆的眼神,但麵色並沒有絲毫變化,他清楚老三在這麼吞吞吐吐下去,父皇震怒必然是要嚴懲的,那時候他肯定也逃不掉。
與父皇的懲罰相比,老三和李妃一時的埋怨屁都算不上,他也是堂堂齊王,除了父皇母後以及大哥之外,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朱元璋麵色果然緩和了下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朱棢,兒子們這點兒小心思這麼可能瞞的過他,同朝中的那些老謀深算的文臣武將,他們還太嫩了。
朱棢麵色一白,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乾了一件蠢事,後悔的想拿頭撞牆,今日事情都太突然了,大起大落都讓他腦子遲鈍了,該死!
朱元璋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太子,父子倆對視一眼,朱標開口道:“都還是少年,有幾個還同兒臣去過鳳陽,尤其是那個李佩灃,記得做事也算穩重踏實,兒臣還特意誇獎過他,少年風流好玩但總歸沒觸犯律法,下令讓其家中管教一番就是了,請父皇莫要重責。”
朱棢這時候低頭不言,李妃則是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太子,朱棣則是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大哥好像永遠不會出錯……
馬皇後也開口道:“明日我叫來那幾家的命婦說說,家裡看的嚴了也就好了,終究是陪咱家的孩子玩耍,總不好苛責太重。”
朱元璋哼了一聲就轉身走了,眾人趕忙下拜,也沒人敢出聲,等他走遠了才陸續站起身,朱標三兄弟卻是沒起身。
馬皇後抬頭看了看時辰對他們說道:“跪兩個時辰才準回去,往後看你們還敢不敢。”
“兒臣謹遵母後旨意”
三兄弟恭敬的應了一聲,也知道這是馬皇後在幫他們開脫,方才皇帝走的時候沒有說話,那他們就是跪到明早也彆想起來,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
而馬皇後下令了,他們熬一熬也就過去了,畢竟這後宮當中能下旨意也隻有這對夫妻了,其餘人就是想讓他們起來,也得去跪求皇帝開恩。
隨後馬皇後就領著人送朱樉回去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裝昏呢,按說也該醒了,又沒打頭。
沒一會兒周圍就剩三位皇子各自的宮女太監了,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家殿下,有心替跪有沒那個資格,甚至都不敢上前。
唯有劉瑾膽大,到三位皇子背後跪下,膝行靠近一點點挪到朱標身側說道:“爺,奴婢給您在膝蓋下放個墊子吧,跪兩個時辰可怎麼受的了。”
朱標膝蓋自然是疼的,而去還有兩個時辰要熬,也就沒有拒絕,劉瑾快速的將巾帕墊好,還算厚的一疊,方才馬皇後下令的時候他就把周圍宮女太監的巾帕都要來了。
這時候另外倆人的貼身太監也跪過來了,可他們沒那麼機靈麵子也沒劉瑾那麼大,所以手上僅有幾張薄的巾帕,基本沒用。
朱標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從膝蓋下抽出兩疊甩了過去,一旁的劉瑾看的心疼,對他來說沒有比自家殿下的身體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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